太岳真人随着他师兄彭祖也仙去了,他完成他的历史使命,将《黄帝兵法》交于周凡,但他没明确,他去世后,太岳观主之位,由谁来接替。他带着一身的遗憾和对弟子们的惭愧而离去。这也许是由他的难言之语吧。
周凡在料理太岳真人的丧事时,想起:“如我世去,如有高手来我太岳山,讨要三宝,那如何是好啊!这最使我担心的事。”,他就对刘来道:“刘师兄,师叔在世时说过,怕在这发丧的节骨眼上,外来劲敌到我太岳山,讨要三宝,我们还是低调办丧为好,你看呢?”
“那准备好的丧贴不发了?我太岳道观在中原一带,不管怎样,还是一个有头有面的一派。这种大事,岂能天下人不知?”
“天下人都知黄帝三宝在太岳山道观中,师叔在世,天下各派都不敢来太岳山,强硬讨要三宝,这都是忌惮师叔他老人家,如将丧贴发出,引起天下帮派来争三宝,这不是祸事?”
“这中原一带除了那釜山派那老毒物土木风,一直想得到我太岳山的三宝外,还有谁来敢犯?再说我们有五行八卦林护观,没有我们的人带路,是进不来的。”
“刘师兄,山外有山,海外有海,天下之大,无奇……”
“哈哈哈,刘来老弟你说的很对,我们釜山派早就想得到你太岳山的三宝了,今日时机已到,正是我来取宝的时候了。”这一说话声,惊天动地,内力深不可测,但不知人在何处。
“你怎么上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家师傅仙去的?你在那?请现身。”刘来急忙问道。
“你不是说了么‘这中原一带除了那釜山派那老毒物土木风,一直想得到我太岳山的三宝’,刘老弟,你说得对,我既然想夺宝,那能不常来,那得到这太岳真人的死讯,也就不足为奇了。”土木风从道观梁上漂然而下,稳稳地站在刘来和周凡等人面前。
周凡心里一亮:“这土木风确实厉害,太岳道观弟子这么多人,都在料理丧事,他却不动声色地上了道观大梁,真是太不简单啊!”
“釜山派土木风拜见太岳道观刘来。”他向刘来拱手道。
“我太岳观正在办丧事,你怎么不请自来?”刘来气愤道。
“唉,我们是邻居,听到这死讯,怎能不来奔丧?真可惜你师傅太岳真人已变成了太岳‘假人’了。”
“不准你侮辱我师傅!你想来干什么?”
“啧啧啧!你刚才还说过,讨要你太岳观的三宝,明知故问。想当初我想得到你师傅的三宝,想尽了办法,但还是败在这老东西手下,使我不得不练了《敖龙练术》,没想到走火入魔,筋络倒行,使我不得不每月吸一男童血,以解除入魔之苦,这一切都拜太岳真人这老东西所赐。现在好了,他死了。这三宝传到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手里,还不如拿出来给我,待我练好这三宝中功夫,再传予你们,到时候将太岳和釜山合二为一,岂不是美事?”
“你想得多美,我太岳道观弟子,多年来,深受师傅教导,虽现武功平平,但保观之心,人人皆有,想得到我观三宝,你痴心妄想。”
“这难道非要我动手不可了?”
“我刘来今天,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和你决一生死。”说罢,他就向土木风冲去。
周凡见刘来要向土木风拼命,就主动将他拦下:“刘师兄,这有何必呢?”。他又转向土木风道:“晚辈,是太岳真人的师侄周凡,见过前辈!”
“哟,你是周凡,你就是那寒东所谓朋友周凡?”
“正是晚辈。”
“在涂山早听大名,但只是我闭关修练,没得相见,今日一见,果真不凡。你是太岳真人的师侄,那你就是彭仙子的徒弟了?”
“晚辈是的。”
“不是说你已死了么?你还会借尸还魂?”
“这说来话长,是晚辈大幸逃过劫难。”
“那你到这来干嘛?莫非也是为了这三宝?”
“说来惭愧,师叔突然病故,没留下任何遗言,就连太岳道观观主是谁?都没指定。那知什么三宝?”
“哈哈哈!刚才我在道观梁上,刚才还听到你们说怕别人来讨要三宝,怎么这回又说不知了?你旨望我没听到?还是在骗小孩?别再啰嗦了,快把三宝交出来,否则我将血洗太岳道观。”
周凡这才知道,他和刘来刚才的对话,土木风全听到了,这就使得一场搏斗将无法避免。
“周师弟,你不要再跟这无赖多费口舌,让我来教训这老毒物。”
说罢,就向土木风冲去,土木风用力一掌,就将刘来挡了回去。并教训道:“这回你可领教了吸男童血的厉害。”土木风见刘来跟本不是对手,又道:“没想到太岳真人一世英名,教了这些没用的徒弟,你们可以一起上,看看你们有可能耐!”
土木风话刚落音,真秀等太岳弟子一起上前,围攻土木风,土木风一个旋风招展,太岳弟子都倒落地上。
周凡一看,太岳弟子与土木风的武功相差太为悬距,他们根本不打不过土木风。如这样僵持下去,激怒了土木风,土木风大开杀界,那对太岳观弟子来说,那就惨了。现在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于是周凡上前对土木风道:“前辈既是这样强人所难,晚辈想领教一下高招。”
“噢,周兄弟,这是太岳观和我土木风之事,你是局外之人,请别管这等闲事。”
“太岳真人是我师叔,我怎能是局外之人、袖手旁观呢?”
“你如此说来,这事你管定了。据寒东说来,你武功平平,看样子这几年,你在那学了几招,想跟老夫过招,我看你还嫩了点。当太岳真人这老东西在世时,我十分忌惮他,不敢来太岳山造次,现这老不死的已死,我看这太岳山就是我的天下。”
“前辈休放狂言,请。”周凡心生怒意。
“好!我先让你三招,省得给你们传扬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了,我土木风以大欺小。”
“好!”
周凡先用六分力打了土木风一拳,试探了一下,土木风只是轻轻的一晃。土木风见周凡使出的这拳,有些内力,与刚才对打的太岳弟子确实不同,不可轻视,他便聚集气力,接了周凡的第二拳。周凡第二拳已用上了九层内力,也被土木风用力弹回。土木风一看,周凡并没被他的内力振倒,如是一般高手早就会被他的内力振的口吐鲜血,可周凡没有。土木风这才知道周凡也是一流高手,不可小看。土木风已后悔让他三招,但话已出,如何收回?周凡一看只剩一招了,他使出全身气力对土木风发出一掌,土木风见周凡这一掌来势凶猛,一个翻身,避了过去。周凡这一掌,确实厉害,打得道观天动地摇。三招已过,周凡深知土木风能让他三招,并所练的《敖龙练术》已有所成,如土木风真的出招,周凡怕不能克制,于是他就急忙抽轩猿剑与他对阵。土木风见他抽剑,他也抽出他的敖龙剑与之对抗。周凡使出轩猿剑法,土木风也使出敖龙剑术,打出了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他们虽在剑术上不分上下,但土木风已渐渐感到他的敖龙剑总是敌不过周凡的轩猿剑,他的敖龙剑虽也是一把宝剑,也是一把名剑,但与周凡的轩猿剑相比,始终处于下风。因此,土木风深知如这样继续下去,总会对他不利。于是,他跃出周凡剑圈外,一个放标动作,连续几个飞刀从不同方向飞往周凡。周凡那里知道土木风来这一手,只是躲过了几个同方向飞来的飞刀,其它不同方向的飞刀,没来及闪避,飞刀深深地陷入周凡的手膀上,轩猿剑只得从周凡手中“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土木风一看周凡已被击中,上前就想一剑结束他的性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见“喷”的一声,棺材盖被打开了,从棺中飞出一人,只见他腾空在上,由上向下对准土木风的头猛击一掌,土木风见势不妙,将头一偏,这一掌正好落在他的右肩部,他不由的发出了“啊……”的一声,口流鲜血。土木风很清楚,如不将头避开,肯怕自己性命难保。而那飞人打过一掌后,折回落坐到太师椅上道:“老夫早已料到,如老夫归天,你定会偷袭太岳。今日之事,正不出我所料。你心术不正,使用暗器,伤我师侄,还想要他性命,我再不出手,还待何时?你还不快快给我滚下山去,否则,定杀不饶!”
“原来你这老东西没死,只是装死,好,好好,我走,我走。”土木风口含鲜血,感到有些羞愧,就抚摸着伤口,匆忙下山去了。
那从棺中飞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岳真人。
“师傅!……”太岳所有弟子,见太岳真人没死,都悲感交集地跪呼道。
“都起来吧,是为师害了你们,没能让你们学好武功,对付恶人。”
“是弟子们辜负师傅的教诲,没学好武功,有辱师门!”刘来、真秀等道。
“快看看周凡师侄,有没有事。”
“师叔,我没事,我已将那飞刀,用内力将它们全部振出,好在这飞刀没有毒。”
“那就好。”太岳真人接着又道:“此番我出来,与土木风对上一招,完全聚集了全身的真气,只图最后一搏,现已真气耗尽,命将归黄泉,我现将后事安排。太岳道观所有弟子听着,从此后,周凡为我太岳观观主,接替……我,丧事……从简……”太岳真人说到最后,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头向侧歪,双眼紧闭,双手垂落,身躯软弱软地躺在太师椅上。
太岳弟子见此,又扑到太岳真人跟前,一个劲的呼叫“师傅!师傅!……”太岳真人再没有回音,此刻他真的死了。
周凡还没来得及谢辞,师叔就这样真的归天了。师叔说的太对了,他是凭着最后的一点真气,飞出棺中,打败了土木风。
太岳弟子将太岳真人再次移入棺中。事毕后,刘来、真秀等人来到周凡跟前,下跪拜道:“拜见新观主!”
周凡此时心想,他本已是华山黄派掌门了,又在商国任统领,再担太岳观观主,未免事务太多。但这事是师叔临终交待,如不是师叔出手相救,自已已命伤土木风手下,这恩不能不报。如今的太岳观中,刘来有些疯颠,真秀太小,确是没可用之人,不如先答应他们,以慰师叔的在天之灵,说道:“大家起来说话。”
“好!”
“我周凡承蒙师叔信任,我暂且代任观主一职,一切具体事务由观中刘来师兄和真秀师弟打理。”
“一切听命于观主。”
“现当务之急,就是要办好师叔的丧事。”
“是!”
经过这次土木风事件,已得到教训,再说太岳真人已有遗言,丧事从简。因此刘来也不再争发已备好的奔丧贴的事了。再说这世间复杂,如不丧事从简,搞的不好又来了第二个、第三个土木风,那就麻烦了。
丧事已办完毕,道观一切恢复了以往的景象。周凡不但自己修练武功,学习兵法,还与所有的师兄弟的切磋武功,互帮互学。当然在太岳山,周凡武功最高,他教师兄弟的武功多,向他们学的武功少。刘来从小来到太岳山,孤苦伶叮,他一直将太岳真人视为最亲的人,他现已去世,时常想起,格外伤心,再说他年已过半百,从未取亲,除了山上的师弟以外,就算他所救的关心最亲了,因此,他也不时地想起关心。关心的丢失和太岳真人的去世,对刘来来说,打击太大了。有时他就象小孩一样,向周凡讨要着关心,其实,周凡怎能不想找到关心呢?就是没有方向去找呀。
这天,刘来在道观殿上正与周凡吵着,要下山去找关心。真秀领来了一位身着奇异服饰的人来到观殿,并向周凡道:“观主,这人自称是火神教使者,要见我太岳山道观观主,我们说有什么事,可转告,他说不见观主不便说出,所以没法,只得领来相见。”
“火神教使者火涂拜见观主。”火涂拱手拜道,
“我中原有龙教,但从没听说过什么火神教,你到我太岳观来,定要见我,有何要事?”
“我火神教原出西方,刚入中原,中原武林不知,就不足为奇了。所以我教想借我教主大婚之事,宣我火神教入住中原,举行庆贺仪式,特邀请各门各派大驾光临,这是请贴。”火涂从胸中取出请贴,交给周凡。
刘来一听,火神教原出西方,就想这心儿是否出了中原,躲到西方去了。在周凡拆看帖之际,刘来上前笑着问火涂:“你们在西方是否见过,一个叫关心的女孩?”
火涂一听,这年长的太岳弟子,莫名向他问起人来。西方之大,那能见到他所说的关凡女孩,莫非他是在戏弄自己。但他还是忍着性子答道:“西方女儿甚多,没听说过叫什么关心的女该。”
刘来一听到“女儿甚多”,很有可能关心就在其中,他进一步解释道:“那关心女孩,是从中原来到西方的,其装饰与你们不同,是中原装饰,很好认的。”
“我西方女孩没有从中原过来的,且其服饰也是西式装扮,你不用多问了。”
“你来我观,我多问几句,你还不耐烦,你想找死?”
“我已说不知,你还说我找死,你是否想打架?”火涂怒了。
“打说打,谁怕谁呀!”刘来摆开架式,要想与火涂对招。
此时,周凡已拆开请贴看过,这贴上拥有火的腾图,并录庆贺的时间、地点。他见刘来与火涂要打起来了,急道:“刘师兄,人家是客人,何必如此呢?”
刘来见周凡劝他,就收了架式。
周凡转向火涂,推辞道:“我观刚有丧事,丧期未过,不便出行为你教庆贺。”
火涂道:“噢,难怪太岳真人一直没有露面,难道他已真的仙去了?太岳真人是中原武林的武林泰斗,他的仙去,怎么中原武林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观尊循他老人家的遗言,一切从简,没惊动武林。”
“贵观丧期未完,我教应该尊重,但我教所发请贴,各门各派都已答应光临庆贺,如你观不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教没人能越过你太岳山的五行八卦林,将其请贴送到贵观手中,这不令中原武林耻笑我教无能人么?这不是给我教脸上摸黑么?”
“不去就不去,还有什么黑不黑的,你还想打架?来来来!”刘来又摆开招式,周凡一把拉住了刘来,拖向他的身后。
其实,周凡听到这咄咄逼人的话,也很恼怒,按他过去的脾气,定要教训他一番。但他想他刚接任观主,现已有一劲敌——土木风了,不愿再树敌对。再说能上太岳山,越过五行八卦林,来到我观的,也非等闲之辈。他自从那次领兵与夏军一战,来到太岳山已有相当一段时间了,是要下山去看看,说不定去那种热闹场面,或许能打听到关心和绵绣的消息呢,于是他就对使者火涂道:“既然使者这么说,如我观不去,就影响贵教的声誉,那我观去人道贺就是了。”
“多谢观主!”说罢,火涂随即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