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早上,一切已经准备好了,于斌跟夏启明、江秋雯一起带着皮特进入了那所在大教堂地下深处的研究所。皮特已经不是几天以前颓废肮脏的样子,理了胡须与头发后的清爽样子跟尼卡记忆里神父的样子才重合到了一起。于斌发现没有醉酒的皮特彬彬有礼,的确很有英国的绅士风度。
经过了安全检查之后,夏启明夫妇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尼卡的地方,两个武装的安保人员陪同于斌跟皮特直接乘坐电梯到了B6层那个巨大的储物室,然后走过那个值班的书桌,今天值班的是那个枯瘦的英国大妈,她还是戴着那副带链子的厚厚的眼镜,于斌在经过她的时候,她看了于斌一眼,于斌竟然感到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下楼梯的时候于斌迟疑了一下,但是强装镇定。
沿着楼梯走到最下层,推门进去之后还是那种空气厚重、粘腻加香臭混合的气味,尼卡听到了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当她发现来的是皮特时,激动得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里流出止不住的泪水。
于斌并没有打扰两个人的相处,他在把皮特送到地方之后就从楼梯里走了回来。夏启明应该很自信皮特并不能在这样的安保情况下把尼卡救走,更何况尼卡臃肿的身体就算没有被禁锢着也不能自由行动。
于斌自己从楼梯间上走到了B6层,走到了那张古老的值班书桌前面,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源源不断从书桌后面的值班大妈传到于斌的脑海里。
“小斌,你不要激动,装作随意在看这个仓库的样子,我是妈妈。这里被信号屏蔽了,所以反而查不到我的脑电波,你不要担心,妈妈的身份不会遭到任何怀疑。”
于斌心里听到了妈妈这两个字,险些站立不稳,他强装镇定,浏览着架子上的东西。江春霖的信息就直接进入于斌的脑海里,跟原来尼卡在于斌脑海中建立的空间一样,只是江春霖建立的空间比尼卡要清晰稳定的多,让于斌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尼卡的像在放映一个未经剪辑的电影,而江春霖就像是直接把于斌带到了另一个真实存在的空间一样。
“小斌,你的父亲叫做夏启德,我叫江春霖,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跟夏启明和江秋雯夫妇的关系很特殊,夏启明是你亲生父亲夏启德的异母兄弟,而我跟江秋雯是亲姐妹。画面里都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模样,夏启明跟夏启德并不相像,夏启明先认识的江春霖,但是江春霖喜欢的却是夏启德,画面里一开始还有夏启明跟江秋雯,后来就都是夏启德跟江春霖一起工作研究的画面,可以看出来江春霖非常崇拜夏启德,失望的夏启明最后娶了妹妹江秋雯为妻。他们当时都是D市研究所的研究员,后来在**********中遭到迫害才不得不来到英国的。那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们不得已把你托付给别的同事,他们为了保护你,并没有留你在他们身边,而是把你送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里。
你的父亲,他是研究基因序列的天才,尤其是在基因重组跟嵌入的可匹配性研究上,有着超时代的成就,经他手做过的实验品成活率很高,基因稳定性很高。而夏启明,却一直嫉妒你的父亲的才华。在来到英国一段时间之后,他利用科研事故,害死你的父亲,并且霸占了你父亲所有的研究成果。画面显示的是一个早期的封闭式实验室,夏启德非常谨慎地穿着防护服做实验,培养皿里是一种会流动的咖啡色液体,本来处于很稳定的状态,但是突然,就好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状似沸腾的液体像有生命一样攀附上夏启德的胳膊,而本应该密闭的防护服却有漏洞,咖啡色的液体变得鲜红发亮,迅速沿着夏启德的胳膊蔓延到全身,实验室警报响起,红灯闪烁,紧急封闭,夏启德挣扎着倒了下去,却没有发出一声呼喊。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事故,后来才知道是夏启明一手策划的,而江秋雯应该也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