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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于斌的身世

(前情提要:惊人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向于斌袭来,先是不可思议的DNA鉴定结果,然后是对自己颇有好感的田姐居然不是人类?!这完全颠覆了一个普通人的世界观,再加上身体总是时不时的不听自己使唤,于斌觉得原本平静的生活竟然变得跟梦境一样不真实)

于斌渐渐的从前几天的惊人结论中平静下来,他慢慢的开始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在夏启明夫妇一再的邀请及恳请下,答应一家人互相尝试着熟悉,于斌一看到老夫妻那殷切的目光便不忍心拒绝,最终只好搬进了他们在海边的别墅里,但是他的生活规律没有太大的改变。他还是每天上班,他觉得公司是他对田玉的心灵寄托,每次路过田玉的办公室,他都觉得她好像还会在里面,还会给他们布置工作,然而,田玉确实就这样走了,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信息,公司里的人们在茶余饭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个突然消失的女人:版本1跟着公司一个大客户走了,给人做了小三;版本2父母其实是国外的大富豪,在国内体验一下生活,现在接到国外继承遗产去了;版本3最离奇,说田玉是潜伏到共和国的女特务,因为身份暴露,被国防局的人带走了。其实于斌这里的真实版本是:变成蝴蝶飞走了,可是,谁信呢?

于斌的组里新来了个组长,是一个脂粉气很重的男人,年龄也不大,瘦瘦的,每次看到他穿紧身裤,于斌都会感到浑身不舒服,每次开会,于斌都刻意会选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他喷的香水让于斌感觉鼻子发痒。新组长说话时会加一些动作进去,那伸出来的手指让人产生想掰下来的冲动……

于斌晚上回海边的别墅去住,别墅的一个向阳的房间里给他准备了所有他需要或者不需要的东西,崭新的暗蓝色条纹床单看起来非常柔软,而且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是铺整齐晒过的。衣柜里各个季节的衣服和皮鞋,据说都是米莉和江姨一起为他挑选的。房间里还有一个比他租屋还宽阔的卫生间,在这个很大的卫生间里有一个可以按摩的浴缸,于斌自己很少使用,他一般只用淋浴匆匆洗一下就完了,只是在吴文华过来看望他的时候看见这个浴缸两眼放光,在得到“你想用随便”的答复之后,在水流的冲刷下发出“哦哦”的表示舒服的声音,把突然闯进来的米莉听得一脸尴尬,在发现于斌自己在房间里看书,而吴文华一个人在浴室里才放心得松了口气,而于斌在弄清楚这个小丫头的想法之后也一脸尴尬,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好基友,但是并不搞基。

在看了那份DNA检测报告后,于斌还是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他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是夏启明和江秋雯都对他说,他们可以慢慢的来了解对方,想起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于斌记得自己的父母的名字是于世轩和林淑芬,而不是姓夏。夏启明是这样解释的:其实于世轩和林淑芬是他们昔年在国内共同工作过的同事,他们曾经一起在一个研究所里做研究工作的,他们这个研究所主攻生物化学方面的。可是后来,中国经历了****的洗礼,研究所遭到了迫害,在那个打破一切的时代,是没办法再继续进行科学研究的,就在这时,英国的一个研究组织找到了他们,从另一个层面,也算是救了他们,因为按照后来的其他同事被迫害程度来看,如果他们当时不离开,可能就会被关牛棚折磨致死,当时于斌还是个婴孩,逃亡的路线生死未卜,他们只好将孩子秘密托付给好友于世轩夫妇,因为于世轩夫妇算是造反派那部分的,在革命运动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就这样,他二人和一部分同事经历了千难万险的逃亡后,最后活着到达英国的只有6个人,有2个人因为水土不服和思念国内的亲人郁郁而终,他们和另两个人算是活了下来。

后来,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国内的运动平息之后,他们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开始寻找于斌,听说于斌被安全寄养在于世轩老家后,他们欣喜若狂,可是一场洪水冲走了一切,他们以为他们的儿子已经随着洪水而去。江秋雯可能在逃亡时伤了身体,他们再没有别的孩子。虽然他们并没有在如何寻找于斌上说得太多,但是于斌能感觉到他们一定也是经历过种种的困难,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再失望,来来回回地经历了无数次折磨。每次晚上一起吃饭时江姨总是拼命往他碗里夹菜,然后看着他默默地流泪。他不怪他们,他只是隐约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可能是他一时还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吧。

夏启明夫妇并没有急切地让于斌改变称呼,说等他适应之后再喊爸妈也好,毕竟等了这么多年,到最后的相见,他们不想给于斌压力。米莉却很开心,整天哥哥哥哥地叫,而且从来不知道避嫌,有几次都在于斌换衣服的时候闯进房间,后来于斌只好开始习惯换衣服的时候把门锁上。

这是他们团聚之后的一个星期天,米莉安排他们一起去爬近郊的山,于斌也没有拒绝,他生性如此,不太会拒绝别人,反正要么也是在家里看书,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看那些地摊里卖的旧书了,别墅的书房里有很多的藏书,米莉还特意打听了于斌的爱好,在于斌答应入住之后采购了好多新书,崭新的书籍整齐的排列在红木书架上,散发出新书特有的香味,这些书他可以随便阅读,而且全部都是正版。

于斌对这样的家庭出游不太适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忙背着准备好的食物,在比较难走的地方搀扶着江姨,米莉一路上介绍不同的景点,需要看什么,在哪里留照片,全都安排得很好,夏启明夫妇年龄比较大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下了山顶后,一家人找了个空地,铺上野餐布,拿出了一些饮料和三明治。

“斌子,你年龄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我们好能早点抱个孙子。”大概是因为看到了好多一起登山的情侣,江姨突然关心起于斌的个人问题了。

于斌没有说话,只是腼腆的笑了笑,米莉却在旁边抢着说;“哥哥还很年轻呢,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着急结婚的,还没有玩够呢,等玩够了才结婚!”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我?!我才不着急呢,哥哥还没结婚呢,我这个当妹妹的怎么能抢先?”轮到说起自己来,米莉突然脸就红了。看着她发红的囧脸,大家都轻轻的笑了笑。

“呵呵,我们都怕你嫁不出去呢!你这性子被我们宠得有点野了,不知道谁能降得住我们的小野猫啊!”夏启明开了个玩笑。

“爸爸,公司里面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哥哥优秀,我才不喜欢呢!”米莉看了一眼于斌,脸更红了。

回去之后,于斌却没有随着一家人一起回别墅,他说想去租屋里拿点东西,进了市区他就下了车,刚才的话题让他想起了田玉,这个彼此交付对方第一次的女人,那个带血的床单于斌收了起来,可是那天晚上的经历很不真实,让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随着公司话题的渐渐转移,可能再过几个星期,人们都要忘记她曾经的存在了,不知不觉中,于斌走进了田玉曾经住过的小院。这院子古香古色的,在D市已经很少见了,因为并不是在闹市中心,才得以保留,于斌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努力回忆起田玉的点点滴滴。

原来她那么早就开始注意自己了,可惜自己却一直不敢投入感情,把她每一次的明示暗示都视而不见。他现在好想说,他什么都不在意,只要她能再回到他的身边来,温暖的笑容,亲切的声音,以及美好的身体……,这一切都因为田玉的离去而变得遥不可及。

夕阳西下,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又看看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小屋。他突然发现门缝里似乎夹着什么,他把那个东西扣了出来,竟然是那天田玉给他展示的那张大学篮球队的照片。于斌突然想,他肯定伤了她的心,连这个他们之间唯一的记忆都没有带走……

照片上的于斌站在中间偏右的位置,因为比赛完比较累,他在照片上是站着稍弯着双腿,向前探出身体,而双手扶着自己的大腿,照片上穿的是篮球服,所以两个胳膊完整地漏着,他觉得照片上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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