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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萌物出没请注意(一)

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于斌现在看田玉的目光总是有点躲避和闪烁。田玉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于斌自己都弄不清楚他们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在他面前,田玉还是那个知性的女上司。与米莉吴文华相约的周末他并没有去成,他打电话给吴文华周末要加班的时候,对方还觉得他挺识趣的,可以让二人共度周末,结果事后吴文华便跟于斌抱怨说米莉知道于斌不去叫了一大堆同事,BBQ如常举行,米莉的家居然在海边山脚下的一个独栋的别墅,别墅的规模让一群人各种羡慕,而且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常年服务。自此以后之前追求米莉的男人有一部分心灰意冷,知难而退,而另一部分则更加疯狂。

于斌下了班如常地在一个小面馆里解决掉了晚饭。今天比较饿,他还额外点了份炝拌土豆丝。开面店的老夫妻很慈祥和善,每次都会给他很大分量的面,然后笑呵呵的问一些他的近况,是否处对象了啊……于斌听说他们有一个独生子但是在外地,也许是因为想念他们自己的孩子吧,所以才会对于斌关怀有加。每次于斌看到那爬满皱纹的笑脸,总有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不善人际交往的他在这家店里总是比较放得开,他会把从单位听来的笑话讲给二老听,看见二老笑,他心里就总有一种温暖。

吃完面他又去旧书摊闲逛,看看这家,看看那家,有时捡起一本来翻翻看看。天色渐黑他就往回走了,租屋附近的小巷子里漆黑一片,有钱人都不会住这样的地方,穷人住的地方有怎么会有人关心黑不黑呢。黑漆漆的巷子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总会让人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转了个弯儿,他已经看到了租屋所在的那座旧楼的微弱灯光,有了目标之后,浓重夜色那种压抑压迫的感觉好了不少,就在他稍有放松的那一刻,突然,一阵强烈的求生欲望向他袭来,他定了定神,感觉在右前方的小胡同里有一种微弱的呻吟声传了过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声音时断时续,他循着声音往那个漆黑的小胡同里找了过去。

这时,声音听不到了,夜风袭来,于斌打了个冷战,他又仔细听了听,没有什么声音,风声过后,寂静漆黑的夜笼罩着他,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转身往家里走去,居然又听到了那轻轻的呻吟,已经微弱到不屏住呼吸是听不到的,他朝声音走了过去,终于在一个布满垃圾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敞开的盒子。夜色里,两颗点点的微小亮光,一闪一闪的,他蹲下身体,发现原来呻吟的是一直漆黑的小猫咪,只四只脚是白色的。那小奶猫看到了于斌又努力地叫了几声,他突然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似的,轻轻地捧起了盒子,往家里走去。

回到了家,他打开灯,发现猫咪很小,就像刚刚出生不久的样子,身上的绒毛很柔软,已经虚弱得连睁眼都要努力才能睁大,黑漆漆的眼睛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于斌想到家里除了泡面什么都没有,他把猫盒放在桌子上飞快地跑到房东在楼下开的小卖部里,一时又不知道该买什么,他不知道这猫是吃东西还是仍然在喝奶,他买了几根鱼肠加火腿肠,又买了一袋鲜奶,房东问他买牛奶干嘛,因为他平时从来没买过奶制品,他推说自己感觉这几天腿老抽筋,可能有点缺钙了,也可能是因为窗户朝北,不见阳光太潮湿了。他怕房东起疑,因为在租房的时候养宠物是明令禁止的。房东却在他提出了朝北的房子后态度大变,于斌算是他的优质客户,租期长,人又内向安静,而且经常来小卖部里买东西,房东可不希望他搬走。

东西回来后,于斌找了个空的碗面盒子,剪掉了上半部分,使碗变得浅一些,好让小猫可以够得到里面的牛奶。他把鲜奶袋子在热水里烫了烫,并把鱼肠切碎了半根,也撒在奶里。闻到香味的小猫挣扎着站了起来,吃得很香甜,他看着吃着东西的猫咪,心里突然感到了一种感激之情。他有点奇怪,难道猫真的通灵?怎么感觉它好像在感谢自己似的,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小畜生懂得什么,除了吃喝,就只会拉撒。

吃饱喝足的小猫团成了一团,香甜地睡去,他听到猫发出呼呼的声音,也觉得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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