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成的先锋大军向着灵州城开拔。
李洪基击鼓聚将后,决定派先头部队火速驰援灵州,他自己率大军随后赶来,原州留守八万守住后方。先头部队需要快速进发,所以并没有派出很多,只有两万人。杨凡这次主动请战,没成想李洪基这次倒没有反对,杨凡就带着虎贲军跟着王德成充作先锋,随王德成朝灵州进发。
王德成的部队是步骑混合的部队,速度还是很快的,而且一路上王德成不断的派出斥候部队,因为行军速度很快,所以要求散的范围很大,周围三十里内都要求侦查到。杨凡是第一次带兵,跟原来在雄武军不同,所以只看只听多学习,不曾发表意见,还时不时的跟王德成请教一些行军的问题,王德成知道他是皇帝的近卫,看杨凡他们谦虚,倒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路上倒也相处愉快。
大军行了有半天时间,他们是一早五更天就出发的,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速度倒是丝毫不慢,而且最主要的是没有遇到什么突厥兵的骚扰。看看行了将近一多半的路程,离灵州越来越近了,按照目前的战局看,越是靠近灵州城越是有可能碰到突厥的士兵,所以王德成还是很谨慎的放慢了一点速度,随时等待着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
看看晌午时分,王德成安排士兵们停下休整,顺便吃点干粮补充下体力,毕竟人不是铁打的,还有很多步兵也需要休息下,等到了灵州城下说不定就要展开一场恶战,这时不宜操之过急。
王德成今年刚过四十,一直在西北各军镇轮流驻守,在大唐他这个岁数早就抱上了孙子,前几天老家山东那边寄来家信,说是他的二儿子刚给他生了个孙子,王德成差不多有三年都没有回家了,本来想最近回家去看看的,谁承想突厥来犯,他被征做先锋,只能等打完这场仗再回老家看看,他的长孙现在都上私塾了,上次见长孙还在牙牙学语呢,也不知道现在长成啥样了。想到这,王德成开始咬牙切齿的想骂突厥,“他奶奶的突厥……”
王德成还没骂完,只见一个斥候模样的人骑马快速朝他飞奔而来,只见斥候快速下马,来到王德成跟前,行礼道:“将军,前方发现一队突厥兵,数量约有千人,离我军大概二十里不到,其他兄弟正在盯着,属下特来报告。”
王德成眉头紧皱,在这里就发现了突厥的小股部队,是突厥大军开始移动了吗?还是灵州方向出了什么问题?王德成倒也谨慎,吩咐手下就地防御,他则赶紧上马,带着骑兵跟着斥候飞奔而去,临行还吩咐杨凡他们一定要紧守阵地,不可妄动。
王德成带队跟着斥候一路往前行去,刚往前行了差不多十里,迎面就又看到自己的斥候朝自己飞奔而来,速度极快,远远的看见王德成,也顾不得下马,只听斥候报告道:“将军,属下是斥候分队的张海,刚才我们被敌人的斥候发现了,有几个弟兄被突厥人给杀了,现在他们正朝我们追来!”
王德成听罢,仔细的问道:“突厥人有多少?”张海说道:“敌人的斥候发现了我们,现在他们正带着刚才那股突厥兵杀来,人数有千人!”
王德成仔细的盘算了下,差不多是一个突厥的一个千人队,他带出来的骑兵有八百人,倒是势均力敌,王德成下令骑兵队伍列阵,同时派斥候到后方传令紧守阵地。
王德成他们一字排开,人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远远的突厥的千人队呐喊着开始冲了过来,队伍松散,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阵型,王德成不禁冷笑了一下。这就是大唐和突厥的区别,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人人弓马娴熟,骑术精湛,论单个骑兵的作战能力可能大唐的骑兵会吃亏,但是真正兵团作战,往往大唐骑兵数量上不占优却常常能赢,就是因为大唐的骑兵训练有素,进退有据,配合得当,往往能打赢多于自己的突厥骑兵。
渐渐的突厥骑兵近了,都能看清突厥骑兵脸上的胡须的时候,王德成一声令下“放”,只见大唐的骑兵首先射出一轮整齐的箭矢,打头的突厥骑兵应声倒了一片,突厥人没有什么抵挡箭矢的盾之类的,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双方只一瞬的功夫就战在了一处。
王德成的骑兵训练有素,而且列好了阵势,只一个回合,突厥人就倒了百十号人,而大唐的骑兵损失极少。
突厥骑兵中有一个头头模样的壮汉极为的不忿,叫嚷着又带着骑兵发起了攻击,双方的骑兵战在了一处。
渐渐的突厥人数开始下降,被大唐的骑兵砍的七零八落的,大唐的骑兵也开始有所损失,但是突厥骑兵死的更多。
突厥骑兵的头头大感不妙,叫嚷着开始撤退。王德成正杀的兴起,憋了好久了怎么能轻易的放突厥人离去?王德成下令:“杀光这帮突厥狗!”王德成他们也是心里憋了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帮突厥骑兵,而且一触即溃,现在杀红了眼,怎么也不能放过剩下的这帮突厥骑兵。
突厥骑兵退的速度并不快,王德成紧紧的追在后面,一路的追赶,时不时有落单的突厥骑兵被砍于马下。王德成杀的性起,也不知追出去多远,眼看着突厥骑兵所剩不多了,王德成更是加快了速度。
渐渐的追到了一处开阔地,前面是一条不深不浅的河,突厥骑兵再无退路了,王德成大笑着指挥骑兵就要开始收割。突然一声梆子响,王德成的后方和两边都出现了突厥骑兵,人数并不多,溃败的突厥骑兵这时也回身开始朝王德成他们冲来。
王德成大叫一声“不好”,下令骑兵开始撤退。王德成他们朝后方的突厥骑兵冲来,没想到突厥骑兵人数不多,但是作战能力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王德成他们渐感不支,且战且退,怎奈冲击了几次都没办法突出包围。
王德成的队伍被冲的七零八落的,骑兵减员的非常厉害,渐渐的突厥骑兵对王德成他们形成了合围,王德成眼看着冲不出去了,胸中一口气郁结着,脸色涨红,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大叫:“大丈夫当战死沙场!儿郎们,杀啊!”
这时突厥的后方也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突厥的骑兵阵营有点乱了起来。王德成正抱着必死的信念,哪管那么多,只是一味的冲杀,当然能突围出去最好了,后面还有自己的大队人马,只要跟大部队汇合,他们活命肯定是没问题了。
正冲杀着,突然,他看见一员唐军小将,胯下追风青骢马,手握一杆马槊正左突右刺,槊下竟无一合之敌,竟是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