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乔雨已经来这里一周了,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每天乔雨和夏果果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不怎么说话,夏果果想着这块石头终有一天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的,她有这个自信,毕竟自己人缘也不错。
“明天体育课我们体育测试,女生八百,男子一千,大家都穿得利索一点儿,别到时候跑得跟狗熊一样”班长站在讲台上宣布着,台下一片乱糟糟,女生埋怨着八百米的各种罪恶与痛苦。
“我一展雄风的时候到了,好久没有动动筋骨了”夏果果抱着手啪啪一阵筋骨响,乔雨从未见过这样的女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旁边坐了个爷们儿。
第二天,出奇的晴空万里,微风,“等会儿女生先测啊,我们先做一下热身,别一会儿跑开了拉伤了韧带!”体育老师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面“以中间为基准,呈体操队型散开!头部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声哨响,所有人就像被追杀一样,顾自地往前冲,夏果果本来开跑的时候在后面,跑开后在弯道超过了四五个,一圈后已经成功甩开所有人跑在队伍的前列,最后100米的时候,夏果果回头看,她们都还在离自己至少50米开外。
“第一名,三分零九,第二名,第二名......三分一九......”
周一白拍着夏果果的肩,“可以呀,小兔妮儿,孺子可教,前程无量呀!怎么着,想参加奥运会啊,伦敦奥运会等着你呢”
“快别开我玩笑了,我这雕虫小技哪能跟国家运动员儿比啊,快准备准备,马上该你们跑了”
周一白脱下外套,扔给夏果果“看哥也跑个第一给你看看,我不能弱啊在你跟前!”乔雨压压腿,又甩了甩胳膊,“这才是运动员嘛”夏果果心想。
一圈之后,周一白和乔雨跑在队伍的前面,最后一百米,是冲刺的时候,两人不分上下,“加油!加油!加油...”赛道两旁的女生声嘶力竭地喊着。
周一白心里一阵窃喜,原来我人气儿嫩高!其实大多数女生是冲着乔雨喊的。最后几米的时候,乔雨超过了周一白。周一白心里有些膈应,有一种第一名被抢了的心情,不过很快也就没事儿了,圈着乔雨的脖子“哥们儿,厉害啊”。
乔雨还不怎么和同性这么亲密,本想挣开,驳了别人的面子也不好,“还好,你也不错啊,咱俩也不差多远,一秒不到”周一白拿下胳膊,伸出拳头,“交个朋友,周一白”两个拳头碰在了一起。
“一起去吃饭吧,食堂有家饭不错,走!”回头看了看夏果果“一起去呗,这顿就别回去了,晚上再回去吃吧”“好啊,走吧!”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夏果果和乔雨看着周一白面前的六个馒头,张大了嘴巴,两人异口同声“吃这么多!”
周一白嘿嘿笑着“运动量大,饿得快!”
“那也没见人家乔雨吃你那么多啊”确实是一份正常的饭量,夏果果对于周一白有了新的认知“周一白,现在我正式赐你一个名字!”
“什么”,半个馒头还在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六哥!哈哈哈”
“说不定我比你小啊”
“我可小着呢,你猜我是不是零零后啊”
......
有夏果果的地方就有无尽的欢笑声,乔雨忽然间觉得这个女生很真实自然,也很单纯美好,虽然她远不及自己曾经遇到过的女孩,但觉得夏果果却像一株小雏菊一样干净。
放学了,乔雨的专车停在校门口,任谁都会多看一眼,到底谁这么生来福气爆棚,夏果果和冯闯闯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刚好看到乔雨钻进了这气派的车里。
“那不是你们班新来的同学吗,家底儿可以啊”冯闯闯露出艳羡的眼神。
是乔雨吗,是我同桌吗?夏果果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挺拔的身材,完美的背影,以及秒杀少女的侧颜,夏果果确定了就是乔雨,眼神呆住了,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堵死了,走不走啊,前面的同学”,后面的车铃哗哗乱响,夏果果赶紧推着车子往前走。
“对啦,闯闯,前几天我看见学校西墙外有几只流浪狗,你有吃的没,给我!”
“那狗死活也不关你事儿,那么脏,别去了,万一他们身上有细菌有病毒传染给你呢......”冯闯闯叭叭叭说了一通。
夏果果一个字儿也听不进,“把你吃的快交出来,不然翻你包了”
“好好,给你,就这一次,下回没了,别找我要了”
夏果果知道冯闯闯每天出门,他的妈妈都会再塞一些吃的在他书包里,怕他饿着,其实前几天夏果果记着要买些吃的,可老是忘。“这记性啊,要不得”夏果果心里埋怨着自己。
俩人把车子靠在墙边,夏果果蹲下来,把面包撕成条条,放在手心里,让狗狗们吃。
“果果,你不要命了,我妈说这外面的狗可脏了,放在地上就行了”冯闯闯拧着眉头,好像这些狗的舌头在舔自己的手。
“没事啊,你看他们多乖,又不咬人”夏果果摸摸它们的头,看着这些脏兮兮的卷毛狗四肢和尾巴上沾着刺刺球,还有泥水,想给它们洗洗澡,不过周围也没有水塘,况且现在天气还不是很暖和,洗过肯定会生病。
乔雨家的车在车流人流中挪得很慢,当他看向窗外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夏果果边摸着流浪狗的头,边喂它们面包吃,心里一震,她怎么不怕被传染病菌呢,同时也为自己惭愧,换了别人,有几个能做到?
回到家,司机把车停到了车库,乔雨下车进屋,看到乔扬名坐在客厅,径直走了过去,“爸,以后不要让车接我了,我可以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
刚才还在疑惑乔雨今天怎么主动找自己,原来有求于自己“不行,骑车子太危险”乔扬名拿出一惯的语气说话。
“我不是求你,是通知!”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在你参加工作之前,你的所有决定我必须参与,你选择文科,我就很后悔了,以后你必须听我的!”
乔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很多其他的孩子一样在父母面前撒娇,可能是这些年父母工作繁忙,照顾自己很少,撒娇的机会很少,乔雨本身的性格中也没有这个因子,这几年母亲才放手工作,不过生活太无聊,柯文丽经常出去打麻将,旅游。
“爸,我都这么大了,已经有自己的辨别能力了,您就别拿您的那一套管我了!”
“你是在说我腐朽吗,我就是腐朽,不然你就翻了天”这些年乔雨玩吉他,还自己组了乐队,不过乔扬名插了一脚,乐队没了。
乔雨当初想要离家出走,不过自己终究是还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呆在这个家里永远被父亲压在五指山下。
“我已经决定了,这次你拦不住我,你已经代替我做决定太多!”说完就大踏步地上了楼,看着墙边的吉他,想到自己曾经的斑马乐队,不由得心伤难过。两年的乐队说没就没了,初三那年,乔扬名以中考为由,强行拆了自己的乐队,自己的兄弟也没了,那时乔雨对乔扬名的恨开始发了芽。乔扬名忙归忙,不过在乐队这件事上,还是下了大劲儿,最后还是拆了乔雨辛苦组建的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