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的战鼓,在巨石击碎白色城墙的刹那,从惊鸟四下逃窜的密林之中响起。
玄族城墙之上,守卫士兵慌忙,提起手中武器赶上城墙。
“关闭大门。”
侍卫长高呼一声之后,一枚巨石吞没了他的身影,守门卫兵看着巨石下流淌蔓延着的鲜血,不由得怔了一怔,随后手忙脚乱地将大门关上。
“攻城。”
阴暗的密林中,一个阴沉的声音淡淡说道。
城门之上,玄族卫兵望着城前茂密的密林,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刚才的攻击来自何处,只是在这会儿巨石攻击停止地瞬间谨慎地四下张望寻找着敌军的踪影。
“轰轰”密林之中传来如同滚滚惊雷一般的冰冷的机甲声,那一声声如同锋利的尖刀真一点一点剐去他们的理智,恐惧如泉涌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他们拿着兵器的手也逐渐的颤抖起来。
“在哪里。”
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随后所有都慌忙地看向不远处一片倾倒开来的树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以一种拔山倒树之势向着城池快速靠近。
“放箭。”临时指挥官大声呼喊。
“嗖嗖”箭矢密集如雨,射向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然而也只是漫无目的地胡乱攻击,在密林的庇护下,他们完全看不见敌人的踪影。
“吼”地一声震耳巨响,数辆底座之上焊接着做工粗糙的铲斗的粗糙战车在撞到密林边缘一排树木的瞬间冲出了密林,只见战车扫过之处地面平整如湖面一般,战车冲出密林并未停止而是直勾勾地撞上城墙,城墙一阵剧烈的晃动,城墙上的侍卫都有些站不住脚,东倒西歪地找着事物稳定自己的身形。
“轰轰”巨响接连不止,数辆弩车紧随其后,在战车碾过的“道”前一字排开。
“放箭。”
玄族城楼之上,临时指挥官大声命令道,他张大了嘴,咆哮着,怒吼着。
“嗖嗖”又一轮箭矢从城墙上射出,弩车后的南山部族被射倒了数名,然而林子中不断涌出南山部族的人,源源不断。弩车放出巨型箭弩,破坏力之强,毫不留情将城墙捣毁刺穿,巨弩的倒刺紧紧嵌在玄族白色城墙之上,箭弩后拖着长长的碗口粗的绳索,在箭弩扎入城墙之后,近百名名南山部族的壮汉分成数拨口中哼着吆喝,将绳索捆缚在逐渐被推至林外的链墩车上,随后三五一群,奋力的转动着链墩车旁的巨型辘轳。
“嘭”一声清脆的爆裂声之后,城墙开始慢慢地向外倾斜,城墙上准备备战的士兵脸色大为惊恐,他们的身体也随着逐渐外倾的城墙开始失去平衡。
“轰隆”一声。
白城的城墙倒塌了。
问讯赶来的大批玄族镇城营军士不由得瞪大了口眼怔怔地看着面前被拽倒的白墙。
“不,不可能。浪士怎么会拥有这般威力的攻城器械?”镇城营的兵长蒋伍看着面前的一切错愕地说道。
“咣”随着逐渐失去重心被攻城锤顶开的玄族城门,一群气势高涨的南山部族的壮士蜂拥涌进玄族主城。他们气势如狼,挥动武器见人就杀,鲜血瞬间染红了玄族的城门口。
“禀告陛下,玄族城门已被南山部族攻陷。”身插五面黄旗的探子,不顾玄灵卫地阻挡,一头撞进玄清宫之内。
玄帝西门熠骤然起身,他脸上的皱纹都被惊愕的表情给撑了开来,“你说什么?镇城营呢?蒋伍呢?”
那名探子没有丝毫拖沓坦坦说道:“蒋伍将军已经率领镇城营的军士前去应战,但是不知贼人使了什么手段,镇城营的将士竟然完全支撑不住,已几近溃败。”
“你说什么?”
西门熠雷霆大怒,朝中原本赶来议事的大臣,立马喧闹起来,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一个个惊恐异常,手足无措,显然全无对策。
“太子呢?”
西门熠语毕,身旁总管附耳轻声说道:“陛下太子不是被你押入天牢了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来人传朕旨意,立刻十方太子,倘若此次太子能够平息祸事,以往罪责一笔勾销。”西门熠语毕,堂下竟无一人应对。
西门熠四下张望着堂下的群臣,眯着眼看着一个个脸色略显为难的朝臣。
“你们难道没听到朕的话?”西门熠怒声高吼,随后挥袖高呼,“玄灵卫上前听旨。”
然而殿外一片寂静竟也无人应声。
西门熠,一掌拍在面前的案几之上,一声龙鸣从他体内随着澎湃的内力传了出来。
“父皇。”
这时,西门泰款步走进玄清宫。
见西门泰,西门熠收敛起身上龙吟之气,随后指向西门泰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去,去吧你皇兄从牢中给朕放出来。”
西门泰听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他摊开右手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一条泛着金光的黑铁锁链。
锁链如蛇一般紧紧缠缚住西门熠,他被捆缚之后,后撤数步踉跄跌倒在身后龙椅之上。
西门泰微微一笑,说道:“启禀父皇这是儿臣锻造的囚龙索,不知父皇可还满意?”
“你这是要造反吗?”西门熠望着西门泰大声咆哮道。
西门泰听后挺直了身板,张开双手,身旁两名侍卫立马脱去他的外衣,一件金灿灿的镶金画龙的金衣深深刺激着西门熠的眼球,“造反?父皇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太子现如今已不在,这皇位迟早是我的,儿臣是天之正选玄族帝君。只是儿臣等不到父皇百年归天之日,我现在就像要这个皇位。”说着他右手化爪聚起一团黑气一挥,将西门熠从龙椅上生生拽了下来。
西门熠重重摔在地上,咳嗦了几声,随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盯向西门泰,“你这个逆子,即便是你穿上了龙袍,没朕的亲笔谕旨你也当不了这个皇帝。”说着他大声叫嚷起来,”还不快来人把这个扰乱朝纲的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逐渐走到龙椅前的西门泰冷目瞥了西门熠一眼,随后轻蔑一笑,张开手,转过身去阴冷一笑,说道:“父皇,你真的以为这个大殿之上还有前朝的忠宠吗?你真的以为你那宝贝的太子能偶力挽狂澜?哈哈,可笑。实话告诉你吧,太子早就被人从狱中劫走。可是他人呢?恩?”说着他挺直了腰板,严目看向堂下群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群臣跪倒在西门泰的面前,西门熠心中怒火中烧,他大肆开口冲着平素里备受自己厚爱的几名宠臣咒骂了起来,“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和外人勾结一起篡夺朕的江山。”
被西门熠这般一说那几名宠臣李安然露出了一丝难堪,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使他们做出这般决绝。
“陛下,何须动怒呢?他们不过是喝下妾身的‘狐毒’身不由己罢了。”这时一名气质魅惑的女子缓缓走进玄清宫,看着躺在地上的西门熠娇媚地笑了笑,却也不行礼。
“琼妃?你?”这一刻西门熠才终于明白,他瞪着这堆母子恶狠狠地叱喝道:“你们这对心思歹毒的母子,枉费朕平素对你们倍加关爱呵护,没想到竟是狼子野心养虎为患,早知如此,当年朕就应该让你在荒郊野林中自生自灭。”
琼妃微微一笑,一个妩媚地眼神看向西门熠随后轻浮地说道:“陛下你当真舍得这般对待妾身吗?”
“朕现在恨不得你死。”西门熠声声咒骂着琼妃,然而琼妃却是不以为然。
“启禀陛下,侦悬阁总司曾逸带着两名悬令使求见。”
西门泰听后微微一笑,挥手示意让三人觐见。
三人走进玄清宫,西门熠想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叫喊着:“三位爱卿,快替朕将这些乱臣贼子杀了,快。”
曾逸领着郭又清以及尚齐闻看了一眼西门熠随后微微一笑对着西门熠说道:“臣等今日拜见的是新帝,而非先帝。”说着三人齐刷刷跪在西门泰跟前。
“你们这群有违侦悬阁先训的忤逆之辈。”
望着咆哮着涨得满脸通红的西门熠,西门泰微微一笑,随后冷言说道:“父皇,如今你该功成身退了,天下大权尽数掌握在朕的手中。”说着他伸右手,摊到西门熠面前,“将皇印安心的交给我吧。”
“呸。”西门熠朝着西门泰啐了一口,“你真的以为朕会认同你?痴心妄想。”
西门泰右手化爪青筋暴起,勃然大怒,黑气在他手中萦绕不散,“朕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琼妃一把拉住西门泰,“皇上,现如今只有你父皇知道皇印的下落,若是你杀了他不但得不到皇印还会背上一个弑君杀父的罪名。”
听了琼妃一言,西门泰咬了咬牙笑了笑,对着西门熠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朕自有办法让你说出皇印的下落,朕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还是朕的手段硬。”说着西门泰挥袖起身示意近卫将西门熠关押起来。
玄族城门,镇城营的军士显然有些不支,蒋伍挥动手中闪烁着幽幽橙光的灵具斩杀了一名南山部族的壮士随后望了眼手中灵具上的一个缺口,心中疑云密布。
这时城外,霍路骑着搞头大马,缓缓走进主城,他身后数名南山部族之人推动着一个刑架,刑架之上捆绑着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
蒋伍抬眼望去,一眼便认出刑架之上的男名男子,“三皇子?”
霍路看着簇拥成一团的镇城营军士,他鹰目一扫很快变找出了蒋伍,望着满地尸体,霍路不由得微微一笑:“不亏是镇城营蒋伍呐,竟然能弥补灵具上的差距斩杀我这么多弟兄。”
听了霍路的话语之后,蒋伍大喘着粗气不由得望向地上死去的南山氏族之人手中的灵具,心中暗暗想道:“果然如此,这些人手中的灵具果然有蹊跷。”想着他目光不由看向霍路,“不单单是这特殊的灵具,以浪士的实力怎么可能拥有破坏力这么强的功臣器械,这个霍路当真是不简单。”
霍路突然拔出腰间雷鸣随后挥刀架在身后刑架上的西门念的脖子上随后昂起头笑了笑,对着蒋伍高声说道:“蒋将军,我建议你还是放下手中的武器,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名小皇子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
“虽然三皇子并不受陛下宠爱,但毕竟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统,不能不管不顾。”蒋伍眉头紧锁显得一脸为难,他怒目盯着霍路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