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站住。请先付费。”当流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火烧火燎的正要往厕所里冲刺时,坐在厕所门口的大妈起身伸出了手,拦住了已有半只脚踏进门口的流溢。
“等等,出来再给你。”流溢说完,就准备又往里冲。
“不行,请先付费!”大妈根本不睬他。
看着眼前这位大妈油盐不进的样子,流溢只得停了下来。
“先付费就先付费吧,多少钱?”
流溢一边问,一边在兜里四处翻找零钱。
“牌子上不是写了吗,一次一元!不识字哇?”大妈指了指厕所门口一块写着“一次一元”硬壳纸牌,没好气的道。
可惜,流溢翻遍了所有的口袋,竟连一个钢镚都没找着。
“怎么会?”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口袋里还有几十元零钱的,怎么现在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大妈冷冷的看着流溢反反复复一个一个的翻着自己的口袋,仿佛在说她对他这种小伎俩早已司空见惯似的。
“没钱啊,没钱去前面,再过两条街有个不要钱的。”大妈嗤笑着提醒道。
“唯利是图的家伙!”流溢一边暗暗腹诽着。一边恳求道:“能等我出来再付费吗?我实在快憋不住了,我钱在行李箱里,我先把行李箱放这。”
“先付费,不然就去前面吧!那里不要钱滴。”大妈有些戏谑着回答。
“你——,唉!”
前面两条街,那可真得把自己憋死,流溢轻叹了一声,只好无奈的打开行李箱,将放在暗层里的现金全拿了出来。
“全是一百的,没零钱。”流溢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了堵在厕所门口的大妈。
“嘁,又不是百万英镑,害怕找不开啊!等下,找你99块。”大妈接过流溢递过来的钞票,先对着阳光照了照,又拿在手里甩了甩,然后有些鄙夷着说。
“等我出来吧!”流溢又准备往厕所里冲。”
“不行,两清后再进。”
“那请你快点。”
大妈白了流溢一眼,像是故意与流溢作对似的,仍慢条细理地数着零钞。
“噗——”
等流溢从大妈手上接过零钱时,他突然感到裤裆里一热,接着一股恶臭就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大妈赶紧捂上了口鼻,满脸惊异像避瘟神似的避开了他。流溢此时也再顾不得其他,直接拽着行李箱就冲进了厕所。
在厕所忙活了大半天,流溢总算勉强把自己身上清理得稍微干净了些。他有些不舍地将刚换下的牛仔裤等物扔进垃圾桶,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才拖着行李箱回到大街上。
“看来得先找家旅社,洗个澡。”流溢在心里跟自己说道。
“对不起,我们这已经住满了。”
“单间318元一天,双人间218元,大房间158。”
“我们这只剩单间了,358元一天。”
······
接连找了好几家旅社,不是已经注满了人,就是价钱太贵。流溢不由得有些气结。这也太吓人了,虽然在出门前他也预想过这座城市的高消费,但却万万没想到会高得这样离谱。
“看来,想要找家合适的旅社,需要花点时间了。”流溢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才意识到这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好香!”路过一家大排档门口时,忽然传来那阵阵浓浓的菜香不禁让流溢地肚子叽里咕噜地一阵乱叫。这时他才想起,从下车到现在,已是近四个小时,自己还是滴水未进。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流溢在心里跟自己说道,接着便迈进了眼前这家饭馆。
“鱼香肉丝28元份;
家常豆腐20元份;
回锅肉28元份;
炒三丝20元份;
······”
流溢盯着挂在大排档厅墙上的菜单牌,忍不住暗暗咋舌,这菜价,是自己家乡的三倍。看来,在没找到工作之前,自己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服务员,来份麻婆豆腐,一份米饭。”流溢叫道。
不一会,一盘冒着热气的麻婆豆腐便送了上来。
“看色泽和品相,这菜应该是不错的。虽说贵点,但也物有所值。到底是大城市,连小饭馆都和家乡那小地方的小饭馆高几个档次。看这菜,都快赶上家乡的中高档饭店了,只是不知道这味道如何。不过,看这菜相,味道应该也差不到那去。”
眼前的饭菜不由得让流溢的食欲大开,他从筷筒里拿出一双卫生筷,挑出一块豆腐扔进嘴里,准备开始享用自己到这国际大都市后的第一餐。
“噗——”豆腐一入口,流溢差点没喷出来,这也能叫麻婆豆腐?这甜不甜,咸不咸,不麻不辣,寡寡淡淡地东西也能叫麻婆豆腐?
看着眼前色泽鲜亮的饭菜,流溢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喂,服务员。”
“还需要什么吗?”
听到流溢叫,刚给邻桌上完菜的服务员忙走了过来。
“有辣酱吗?这味道······?”流溢实在吃不下这所谓的麻婆豆腐,只好准备往里边放点辣酱。
“有的,有的,您稍等。”听到流溢说需要辣酱,服务员忙有些歉然地回应道。这倒让流溢心里的不快减少了不少。
稍息,服务员就将辣酱送了过来。
“四川来的吗?”
服务员将辣酱放在流溢面前,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问了起了流溢。
“嗯。”
听到服务员问自己,流溢不由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向服务员。面前这个服务员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梳成马尾束在身后,五官虽算不上精致,却也透着一股清秀,面上那淡淡的微笑宛如领家小妹般亲切,很自然地就将流溢的防备消除在了无形之间,让流溢对她顿生好感。
“刚到这边,对这边的饮食是会有些不习惯的。过段时间就好了。这里很多所谓的川菜都有些不伦不类,除那些正宗的大型川菜馆可能会好些。”在流溢肯定了她的猜测后,服务员就改用四川话跟流溢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