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西林及时救主,成功接住了那枚飞镖。
“又是你?”
阿莫西林看到一个身影从远处一颗树梢之上飘然而下,正是在神将府前戏弄雄狮的那个神秘男子,不禁在质问的同时,更加谨慎地做好了防备。
陈运昌心有余悸地转身,果然发现暗算他的,就是那个二指断剑的男子。
“呵,你以为我要是真想杀他,能会让你轻易地接到飞镖?”秋水井荣瞥了一眼阿莫西林,一边说着,一边从容不迫地走向他们。
阿莫西林还没有摸透秋水井荣的实力,不敢贸然反扑,见对方大摇大摆地走近,只得谨慎地拔剑护在陈运昌身前。
秋水井荣走到距陈运昌三丈远的地方,忽然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嘲讽道:“呵,想不到,堂堂剑皇神将的儿子,被称为天才少年小剑皇,并且成功问剑太和剑宗的陈运昌,竟然是个胆小懦弱的无能之辈。可惜了我送出的利好消息,磨磨蹭蹭那么长时间才赶过来,错失了最佳立功时机,让逃犯得以顺利转移,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大胆!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我家少爷,看老子不一剑削死你!”阿莫西林不相信这个神秘男子会有通天本领,好歹他也是一个金刚境界的高手,是该他表现一番了。
说话间,阿莫西林一剑出手,如蛟龙出洞,浩荡剑气激起漫天秋叶,一道寒光,势若雷霆,直取秋水井荣命门。
秋水井荣并无躲闪,等剑芒靠近,右手食指轻轻一拨,竟然四两拨千斤,把阿莫西林志在必得的一剑给拨开了。
阿莫西林心下大骇,事发突然,一时收不住阵脚,自己堂堂一个金刚境界的剑道高手,竟然在这个陌生男子面前不堪一击,对方不但仅凭一指之力折解了他的进攻,还把他给顺势甩出很远。
“轰隆隆——”
阿莫西林以一种非常耻辱的姿势被人甩出十几丈,砸断六棵柳树,方才停下,好在他有金刚体魄,除了嘴角被秋水井荣那一指之力震出血,其余并无大碍。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不是我杀不了你们,而是我没打算杀你们。但,你们最好识趣点儿,别逼我动手。”秋水井荣傲慢地道。
阿莫西林通过这一招,心里已经知道了深浅,不敢再说大话。
陈运昌也看得一清二楚,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抗衡的。
但是,他也有疑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通风报信,以你的实力,想要杀那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陈运昌说道。
秋水井荣心中冷笑,陈运昌这是不知者无畏,才敢这么说,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无名剑客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想象得到那人的实力有多恐怖。
三十年前的大唐双雄,端木宇和陈广年齐名,而且都是一脚踏入玄天境界的顶级高手。
但是,境界高低是一回事儿,实战能力又是令外一回事儿,否则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战争和仇杀打斗、比武等等事情,因为大家只要纸上谈兵地拼拼谁的境界修为更高,谁的人多人少,便可分出胜负。
可是,境界修为与一个人的真实战斗力,在实战中却是另一回事儿。
三十年前,在兽族当中,陈广年的影响力远远不及端木宇,因为端木宇在作战中,多次斩杀跟他同一境界的兽族高手。
端木宇甚至在最后被伏击的那一战中,能够在敌我双方境界修为相差不大,人数相差不止一倍的情况下,全灭凶猛兽族伏兵而逃生,那绝对是一个传奇,是一个神话,是陈广年永远也做不到的壮举。
所以,兽族高手当中,真正惧怕陈广年的寥寥无几,而惧怕沉龙剑仙端木宇的却大有人在。
兽族人直到现在还在庆幸,大唐当年重用的是陈广年而不是端木宇,否则他们就不可能得到这三十年的宝贵时间,得以休养生息。
秋水井荣虽然可以断定端木宇有伤,但他仍然没有把握能在这种情况下,斩杀掉这个真正令兽族高手做梦都能吓醒的恶魔。
因此,他更想借刀杀人,让陈广年的儿子来捅这个马蜂窝,他则可以坐收鱼翁之利。
如果端木宇面对陈广运的挑衅,一怒杀了他,陈广年肯定会拼了老命也要干掉端木宇。
就算端木宇没有上钩,没有杀陈运昌,也定会让陈运昌跟王笑结下仇恨,陈运昌也定会想尽办法置王笑于死地,何况陈广年也图谋夺取王笑的九针,这根导火索,肯定一点就着。
兽族担忧的是以九针问剑而能音传万里的王笑,怕的可不是什么九针,毕竟九针当年在太和剑宗藏了那么多年,也只能是个摆设,这玩意儿并不是谁能都玩的。
秋水井荣肯定不能把这些真相告诉陈运昌,面对陈运昌的质问,他淡然一笑,说道:“原因有三,第一:师出无名!对方两人,一个是朝廷要犯,一个是刚刚被剑皇神将驱逐的少年,这两人勾结在一处,由你这个剑皇神将的儿子前去捉拿,岂不是比我这个局外人更合适?”
“第二,对方的实力比我差了不止一个等级,我亲自动手,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这要是传出去,必定会被江湖中人嘲笑,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第三,我一直都很敬佩剑皇神将,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儿办得漂漂亮亮,也算是我送给剑皇神将的一份见面礼吧!”
阿莫西林已经狼狈不堪地回到了陈运昌的身旁,听了秋水井荣这番话后,说道:“少爷,你别听他的,小心上当。”
陈运昌示意阿莫西林不要多嘴,然后向秋水井荣问道:“现在他们已经转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好,虽然他们足够小心谨慎,但是他们的行踪还是被我发现了,我可以领你们去找到他们的藏之所,距此地不远,出城十里有座山,山上有个隐蔽的山洞,他们就在那里。并且,王笑要在那里给你爹一直在找的那个要犯疗伤,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离开的。”秋水井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陈运昌思忖片刻,说道:“如果我不去呢?”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呢?”秋水井荣玩味地把弄着手心里的一枚小巧飞镖,笑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