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纸诏书,天下人人知晓,贵妃娘娘的三皇子是高晋国未来的王,有一统天下之势,为此满城喧闹。
于此时,观星阁楼外细雨夹着点秋时的凉风乱舞着,而阁楼内,葵茶的熏烟缕缕飘散,除了一颗棋子接连一颗棋子落下的声音外,便就静之极静了。
一盘棋完,身穿紫色玄衣的人抚了抚额,眉头皱了又皱的,看着自己输的这盘棋。
“哎!看来朕这棋艺与印虚长者还是没法比啊!怎么都劫不住您的棋。”高晋皇帝看着棋盘,无奈的叹气了。自己的棋艺不论是在年少之时还是现在那也算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可就偏偏赢不了身前的这位长者,以至于不能自称为第一,心里怎么的都是满满的挫败啊!
印虚长者斜眯着眼看了看棋盘,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高晋啊,我可记得曾教过你对弈的要诀,你如今说与我听听。”
这高晋国中,唯有印虚长者敢如此不避忌讳的直呼皇帝的名,却不怕被加罪了。
“嗯!对弈之高在于心与棋同而一体,心之所想棋之所至,棋上所现为心之所想,则可寻法破阵,方能胜棋。”一番话下,高晋皇帝突然像似明白了些什么,眼睛直盯着棋盘。
印虚长者看着高晋皇帝,续而一笑。
高晋皇帝一脸的震惊,“印虚长者你这棋盘的意思是……”
“没错,正如你想。”印虚长者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道。
“那……这依您的意思是要……”高晋皇帝顿了顿,手指拿捏着自己的配剑。
“嗯!必须如此!”印虚长者眼中闪着寒意。
楼外细雨不再悠然飘舞,风变的凛冽……
三年后的三月二十九日风雨俱有的夜里……
“老爷!老爷!醒醒啊!老爷!”李府管家荆伯在书房外焦急的叫着。
“诶诶,来了来了,荆伯出什么事了?”终于房内有了回应。
“老爷,门外侍卫来报,有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咱们府门外!”荆伯如实回了话。
这时,房门开了,“什么!快,快带我去瞧瞧!哦,对了,去叫张大夫来。”
“是!”
李府门口,一个满身上下都是血并且昏过去的男子正躺在门栏边上。不久李老爷来了。
李老爷一到门口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得惊慌,“这,怎……怎会伤到如此重!快,去给他看看伤,查看查看!”
荆伯见也是一惊,原本侍卫来和他说时,他也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同来的张大夫看了,立马利索的下了药箱上前查看。
突然一个叫着,“大人!这包袱里裹着着个孩子!”
李老爷一听,心里更是惊了一跳,“什么!孩子?那还活着?”
“是,活着,是个女婴。”侍卫说着将那婴儿轻轻抱着,来到李老爷的面前。
李老爷看着抱过来的孩子,轻轻的将她面上的被褥挑开,入眼的是一个睡的正香的孩子,皮肤白白嫩嫩的,丝毫不见脏物,“那人满身血渍,可这婴孩却如此白净,看来这孩子不一般啊!”话完,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这……这位大人……可,可愿……收留,收留我家小姐!”地上的男子醒了,但满脸的血还是难以遮挡薄弱的气息。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望向了那男子。
李老爷赶紧蹲下扶着那人,焦急寻问道:“你是谁?为何会是这般模样?那孩子又是谁?”
“那,那孩子……还望,还望恩人收留……切,切莫告诉她,她的身世……莫,莫让,让她……”话没说完,那男子就合上的双眼……
“莫让她什么?义士,你醒醒!张案快看看!”李老爷看着这男子,焦急的叫着。
张大夫拿起那男子的手,一把脉,“老爷,这义士死了!”
“什么?!死了!这,哎!”李老爷无奈了,“罢了!此人应当是忠义之士,荆伯,你令人好好将他安葬了。”看了看这人又道:“今夜之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侍卫们全都低下头,“是!”
李老爷站起身来,“将那孩子抱过来。”
那侍卫听令,将怀中的孩子抱给了自家老爷。李老爷抱着孩子,理理被褥,却见到了一块两角尖中间稍厚的玉石。于是拿起一看,发现玉石上刻着两个字——束伊。
见了上面刻的字,李老爷惊恐了,难道这孩子姓束?!
荆伯见老爷一脸的惊慌,担心道:“怎么了?老爷?”
李老爷回了神,镇了镇心神,盯着怀里熟睡的孩子,“没事。我李府没有子嗣,今后这孩子就是我的女儿,你们的大小姐,要好好待着她,懂了吗!”
荆伯和侍卫心里都欣喜了,老爷忠情只娶了夫人,夫人却不受孕没有孩子,可如今这李府就有孩子在了,真是好啊!
飘飞雨渐停了,可风却依旧吹着……
此后,渠州百姓都知道他们这一年前贬官到此的李大人家中生了一女儿,才貌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