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重新收拾好心情过来找崔敬林,反正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再遭了,既然如此何不搏一下呢。只是当他来到崔敬林屋子外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崔敬林的房门大开着,整个屋子里充满了酒气,崔敬林整个人躺在地上,边上立着几个酒壶,还有一个酒壶倒在地上,里面隐约还有一点酒。孙敬礼看到崔敬林这幅样子,顿时就火冒三丈,他从外面提了一桶水过来浇在崔敬林脸上。
崔敬林被凉水一浇,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到了孙敬礼,急急忙忙说道:“师弟,师弟,快收拾东西,发大水了。”孙敬礼冷笑了一下,又提了一桶水进来,浇在崔敬林头上。这下子崔敬林完全清醒过来了,刚想说话,只见孙敬礼又提了一桶水进来,浇在崔敬林头上。崔敬林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孙敬礼到底想干什么。孙敬礼一连浇完三桶水之后,才说道:“醒了没?”崔敬林老老实实的说道“醒了。”孙敬礼问道:“你这幅样子是打算放弃了吗?”崔敬林坐在地上没有说话。孙敬礼见他这幅样子,马上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好,崔敬林,枉我以前那么相信你,现在我算是看透了,你他妈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你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崔敬林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孙敬礼,不知道该怎么说。
孙敬礼骂了一会,骂累了,一屁股坐在他边上,随手就拿起边上的一个酒壶就往嘴里灌,也不管自己被酒呛得连连咳嗽。整整喝完一壶之后,他才停下来,略带醉意的说道:“师兄,我骂你,你也别怪我,我那是恨你不争。你知道为何两个师兄如此拼命的练武吗?是为了完成师父的心愿,师父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几个徒弟中能有一个人把这衡玉一脉发扬光大,就像当年的元冲师祖一样。他知道他老人家资质有限,达不到元冲师祖那般高度,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我们几个徒弟身上。现在师父走了,师兄走了,这个心愿师父肯定是希望我们能实现的。但是,哈哈哈哈,你看看我们两个人,一个是废物,一个残废。哈哈哈哈,好笑,想想就好笑。师父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我们两个人身上。”说着又重新开了一个酒壶,就往嘴里灌,好几次酒都灌出来了,他还不知道,“师兄,不要说我左手断了,就是我左手没断,我这辈子也肯定是达不到元冲师祖那般高度的。现在我成了残废,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我希望你能完成师父的心愿。……我原本以为,师父走后,你能改变,哈哈哈哈,现在看来,真的是我痴人说梦。你还是你,那个一无是处的膏粱子弟。……师兄,若不是现在我成了残废,我也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越到后来孙敬礼越醉,话也说不清楚了,到后来他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崔敬林看着倒在地上的孙敬礼,脑海里还一直回响着他的话,又看了看孙敬礼左手空荡荡的袖子,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崔敬林,你个废物。”说着就抱起躺在地上的孙敬礼往他房间走去,边走还边说道:“你个傻瓜,不会喝酒还逞强。”
他刚把喝醉的孙敬礼安顿好,外面就进来一个何敬中的师弟说道:“崔敬林,元贞师祖让你今天去藏经阁整理古籍,你怎么还没去呢。是不是想偷懒啊。我告诉你啊,你师父和你师兄都死了,现在可没人帮你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元贞长老安排吧,不然到时候你和床上这个废物有的受的。”崔敬林一听这人说话竟如此不敬,瞬间杀意肆起,转头看着那人说道:“小子,我衡玉一脉是没落了,但是还不至于让你这个小虾米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信不信今天我让你横尸在这里给我师弟道歉。”边说手边移向床边的剑柄。那人显然被崔敬林给吓住了,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你…你别乱…乱来啊,元…元贞师祖,让…让你赶…赶紧去藏经阁,干…干活。”说完头也不回就跑出了房间。崔敬林看着远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一拳锤在桌子上。“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要是换做以前,谁敢这么说话。”
不过,他虽然心里很不忿,但是还是按照元贞的意思去了藏经阁整理典籍,毕竟现在没有什么资本能让他去和元贞对着干。他只能卧薪尝胆,期待有朝一日能把元贞踩在脚下。崔敬林在藏经阁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勉勉强强整理了一点,他就想着,今天也就这样了,趁着这跟蜡烛还没烧完,把这部元冲长老批注过的道德经整理一下就回去吧。
这么想着就拿起蜡烛去对照几本道德经开始整理,结果一个不注意,一滴蜡油滴在了手上,他被蜡油这么一烫,急急忙忙扔下蜡烛去拍打被蜡油烫到的地方。他这一扔不要紧,但是那地上的道德经可惨了,一个角已经开始烧起来了,等他回过神来,这道德经已经烧了一半了。崔敬林赶紧用脚踩灭火苗,幸好他反应快,才没有酿成大祸。不过看着烧的黑漆漆的道德经,他犯难了,这可怎么办。这事一定不能让元贞知道,不然元贞肯定会用这个理由把他赶下山去的。
这么想着,他往四周看了看,确定边上没有其他人,他赶紧捡起地上被烧掉一半的道德经想找个地方埋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道德经里发现几张比纸还要薄的金箔,这下他的好奇心立马就被勾了起来。到底是谁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把金箔塞到道德经里呢?他把金箔拿到蜡烛边上看了一下,这一看可吓了他一大跳,这上面竟然写着《希夷剑法》,边上还标注有“元冲改”三个字样。
崔敬林这下子心思一下就活络起来了,他听衡玉真人讲过,这元冲真人天赋异禀,当年重阳考较剑压群雄,更是对本门的各项武功都做了改进,使得青城派的武功威力更大,破绽更少。其中大部分改进的武功都流传了下来,唯独本门顶尖的希夷剑法改进的版本没有流传出来。慢慢的,大家都猜测是不是元冲真人根本没有改进过希夷剑法,毕竟青城派几百年来也不是没有出过天赋异禀的天才,他们不也没有能做到让青城派几百年来的最上乘武学更进一步吗。所以越来后来大家寻找元冲真人剑法的心思越淡,到现在已经没人在提元冲真人了。可是眼前这张金箔的出现,预示着,元冲真人真的对希夷剑法做了改进,而且还被自己发现了,难道是天不绝我吗?崔敬林看着眼前的金箔心想道。
接着他把剩下的道德经都烧了,露出了里面的金箔,他仔细一看,果然,是全套的希夷剑法,甚至还有元冲长老的注释以及改进过的青城内功。他赶紧把烧出来的灰烬都收拾起来,在后院找了个地方埋了下去,然后带着金箔回了自己院子。他要一个人好好的练,他要一鸣惊人,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告诉他们就算师父和师兄走了,衡玉一脉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