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齐贺山如自言自语不绝的喃喃声,台阶之下右侧佝偻着腰的国师老者神色更加凝重。
而台阶之下的左侧,红甲配弯刀四大将之一的齐长弓同样也是如此,以及大殿内所有此刻听闻到齐贺山喃喃自语的人全都神色凝重无比,甚至有的人不由倒吸口冷气。
方贺山话罢不在开口,目光望向殿外远方,内心翻江倒海,更何况这片大陆或许没有表面如此简单,之后有一声悔恨不甘的轻叹之声从其嘴中缓缓传出.......
…………
雪,如树的叶,从天而下,似花。
大陆北方,为常年的冰天雪地,漫天鹅毛,望眼看去尽是白茫一片有别样美感之色。
而就在大概半月后的有一天这风雪之中突然自远方有一道长虹凌空踏虚,疾驰而来,其速度之快如陨石降落般使得那从天而降的雪彻底乱了规律四处肆意的飞散。
而只看那长虹之内共有三人,分别为一位独臂的壮硕老人,一位白衣白发的青年,一位身披袈裟的单目老僧。
这三人正是季痕,季无天以及孟烨老僧三人,前些时日因为孟烨老僧人失了修为,季痕能力不够,季无天的昏迷,以及那存在于季痕脑海中的苍穹钟灵为残损器灵只可带一人凌空疾驰,故只能由季痕背着季无天与孟烨老僧人向着季痕一早便打算回家的季国方向缓缓徒步前行。
某一天的傍晚时分就在季痕与孟烨老僧两人停止赶路休息,季痕闭目回忆着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旁人在他这般年纪根本面临不到的事情之时,有一沙哑却让季痕熟悉到灵魂深处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是痕儿二字。
季痕顿时如五雷轰顶,浑身颤抖,睁开双目望着那位刚刚苏醒自己心中最重要的独臂老人哽咽开口一句祖父。
随后便像是回到了年幼时受了委屈一般猛的扑在其胸口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刻那无形庞大的压力彻底击垮了这位白发青年,一切的一切都充斥在这场大哭之中。
而那位刚刚清醒独臂老人还不知发生什么,满头雾水之时见此一幕也是下意识如很久以前的当年那样轻轻用剩下的那只手臂摸着痛哭的白发青年安慰道,痕儿不哭.......
之后随着季痕渐渐平息,正是季无天的独臂老人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
同时其目光看到了距自己不远处之前因自己孙子如此而没有察觉到的的那位已失了修为,散了境界的孟烨老僧人猛然间双目收缩。
只看季无双独臂扶住浑身颤抖的季痕,缓缓起身,目光望着孟烨老僧人的他满面震惊,刹那间深深弯腰恭敬开口道,晚辈季无天,拜见前辈。
年少时的季无天在一次偶然与一位只有一只右眼的奇怪老僧人相识,那位老僧人与季无天初见便说见他骨骼天赋异禀。
那位一只右眼的老僧人没管季无天答不答应便强迫倾心指导了他三日修行,之后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踪影。
那时候年少且没开脉入修的季无天当时只觉自己是遇到骗子了,便没有多想什么。
直到后来随着他的开脉入修,其修为境界便一路稳升,如行云流水,一往无前,那时候季无天才猛然发觉那位当初的老僧人原来是如此的高深莫测。
再后来,随着季无天继承季国国主之位,成为威震八方的季尊,他才知晓了那位当年的老僧人原来在大陆南方张国境内,但却不属张国管辖的南域净土天音寺中。
他本想过去拜访这位老僧,但由于那时已是季国主的他,因过多国事早已没有时间前去远在南域的天雷寺了。
此时此刻,季无天恭敬看着孟烨老僧人,随后目光一变,前辈,您怎会与我小孙季痕一齐?季无天不解开口说道。
孟烨老僧人闻声后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你既以醒,一切先莫要在问,即刻前去你北地季国,那里已危在旦夕!
因此这才有了半月后风雪见长虹的景象。
…………
北方,
冰天雪地中,一座浩大城楼上,
有一金甲银袍长矛得高大中年立于其上,此人两边各有数十位淡蓝甲胄的同样不凡之人直立此地。
而只看此处所有人目光都望向城楼下,那屹立在漫天飞雪中有张字大旗约莫有万数以上的大军,神色凝重。
在下御龙军统帅季夯,不知各位张国友人如此兴师动众到我季国边关所谓何意?
友人?可笑,所谓何意?听闻你季国镇守边关的御龙军灵台以下不可入,军中共计八千五百人,更听说你季夯是什么悟道初期大圆满境界,今日本公子特来领教!同时收了你北季!
城楼下,风雪中,张国大旗下一位盘坐于离雪地三尺高的半空之中,身上无甲胄,身前无兵刃如同读书人一般的儒雅青年看着城楼上的季夯淡淡一笑开口道。
这位儒雅青年名叫张仲沥为张国主张莽次子,因从小读书修行两不误,且被张莽从小倾心指导督促,传授自己所悟之道,如今修为境界也是在他这个年纪高的离谱,同为悟道境初期大圆满境界。
城楼之上季夯听闻此语之后面色在这一刻顿时变得极其难看,这片城池名为樊都,是入季国主城的必经之地,只因季国主城修建不同于别国,在季国境内,过了边关樊都第二座城便就是那主城徊阳。
可以说如果樊都失守后果不堪设想,那张仲沥所带之人早已远高于樊都守城人数,且上任国主,季国的巅峰顶柱季无天如今的渺无音讯,现任国主季虹前段时日不知为何前往那八面玲珑的一去还未回,使得如今的季国外强内干。
此时能拿出的也只有他八千五百人的御龙军,虽说季国国境不小,共有有十八城池,就算他这八千五百人守不住,那便坚持等待支援。
但如今最大问题便是季国如今是群龙无首,等待支援,怕是还没等支援到来,这樊城甚至主城徊阳早已失守,再或者就算等到支援到时,那由谁来指挥统领?他季夯能否服众?
更不好的是如今还不知国主季虹何时才能归来,早些时日季夯因多日不见国主音讯,派出过一人前往八面玲珑,但到如今派出的那人也没了音讯。
季夯面色难看,目光凝重的看着城楼下那不可一世身为张国主次子的张仲沥冷声道,你如此之举,是要挑起两国战火?不要忘了五大国当初各有盟约,任何一国不可挑起战事,扰乱大陆安宁。
城楼下,盘坐半空的张仲沥闻声后看着城楼上面色难看的季夯大笑一声,说出了一句不符合他那儒雅风范的话语,狗屁的盟约!
怎么,你季国国内无人了?你就如此害怕?若真无人让我张国取而代之?
张仲沥话罢后面色顿时狰狞,再次开口道。
此话一出城楼上季夯满脸怒意,但内心却在此刻有了些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突然间如同自九天雪花所降之处传来了一道声势如虹,愤怒至极的冷哼回荡天地,使此地在场所有人脑海顿时轰鸣不断,有的惊恐,有的震奋。
小小年纪,大言不惭,我季国无人?想取而代之?他张莽亲自前来都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