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已无多,吾念渐消退,汝后方东南向七十二丈处山中有剑,持剑可破此人术!
这是方才季痕说出借剑一用时的前一刻其心神之中传出的冷漠话语,此刻只看那天空之上一轮烈日已缓缓向西而去,估摸着不久便会落下。
季痕与欧阳正华的交战在不知不觉已有数个时辰之久,下一刻季痕脑海中竟蓦然出现了一副画面,而那画面中的内容便是整个御剑峰!
并且其画面之中御剑峰显得无比诡异竟是半透明的!一眼便可望穿整个山体,只是其山腰之间的地方透去却看有一道淡青色光泽流转的光球。
而光球之内依稀可凭借形状察觉那是一把长剑!
季痕眉角微微一动此时内心稍起一丝波澜,但于片刻后便已消散,只见季痕蓦然右手抬起向前探去,同时双目缓缓闭合,嘴角微动,一句剑来的喃呢淡淡传了出。
然而这一时刻也唯有季痕一人内心不由地一惊,只因不论是前一刻的那句借剑一用,还是此时的剑来,说出两段话语的可以说不全然是季痕一人.....
都是在其下意识,甚至无意识之间说出,而季痕自己却感觉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就仿佛能控制自己身体行动的不止只有季痕的意志....
且随着天空烈日逐渐西去的同时,季痕的头脑也逐渐不似之前那般了,对于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有了思索。
但此刻并不是他可思索的时刻,季痕也明晓这一点,虽相比之前略有理智,但其那种莫名的快感,那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依旧存在。
同时在季痕面向御剑峰时其目光不经意间再次看到了林若涵,看到了被林元抱在怀中的面色苍白已无生机的林若涵....
与此同时季痕一声呢喃的剑来,刹那之后御剑峰赫然以山体中心为界限自上而下轰然而裂,且在其上因季痕而怔住的所有人,都在面色一变中纷然迈至了虚空,有些惊恐的看着御剑峰。
只见御剑峰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生生的给切开了一般,竟自山颠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在响亮的轰鸣中裂到了山脚之处,甚至在裂至山脚时其下大地都逐渐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而在御剑峰裂开之时在远处剑无双震惊到眼珠都快挣脱出来中,有一道青色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快直奔季痕处而去。
眨眼间只看那青色光球已到季痕身前两寸漂浮着,而季痕已向前探出的右手猛地一把碰在了其上。
蓦然间有青芒冲天而起,如化作了青色海洋眼看其竟在一瞬之间将季痕整个身子给淹没了,其季痕的身影消失在了此时在场众人眼中。
而后直奔季痕身后那道高达十丈的金色人影而去。
就在这时那道金色人影透体竟刹那散发出了比这青芒璀璨光亮不知多少倍的金光,且在瞬息间便与那青芒相融,甚至可以说是“吞没”。
随后只见那青芒刹然便不见,同时金光也随之猛然消散,而季痕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其一头过肩白发无风自动,一身衣衫不断摇摆。
而其右手之中握有了一把利剑,此剑长两尺一寸,剑身似已天外玄铁而铸且剑面极为薄,透着淡淡的寒光。
剑柄为一条青龙雕之图,显得无比华丽,剑刃锋利无比,有淡淡青色雾气流转,整体透着一股强烈的威压,而其身后金色人影此刻右手之中很是诡异的也凝聚出了一道金色的剑影。
这一刻手握利剑的季痕没有一丝迟疑与停顿季痕赫然转身身后人影同样随之转身,只见那张着血盆大口的散发头骨,以及那条狰狞的黑龙在呼呼的风声中离季痕不足了七尺之距。
季痕持剑右手缓缓举过头顶,身后人影与之同样动作,下一刻骤然向下一挥,一剑劈出,只见有一青一金两道呈半月状凌冽剑芒似蛟龙出海浑然而出。
所过之处虚空无不崩裂,剑气纵横天地间!
……
同一时间在一剑阁在往西而去足有数千里之远之地,有一座浩大城池,直立大地,威风八面。
五余丈巨大城门牌匾之上一大大的齐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而牌匾在往上三丈已是城墙。
这座浩大城池便就是这片大陆之上五大国之一的西方齐国,西齐!
报!
我国边境处,望云关,汜山城,两地已被张国那达到灵台巅峰的大帅张龙以及其所带十万兵马修攻破,两位城主死战到亡。
齐国城内,一片宏伟建筑之中有一道急促的声音不时回荡。
此建筑为一座皇宫,其内金光闪闪蓬荜生辉,且有红色绒毯自此皇宫入口处直至延伸到一段有三层叠加的台阶之下。
而红毯两侧分别有十人依次站立,左侧全为身穿一身轻衫之人,且以年长者居多,右侧为身穿红色盔甲腰挎弯刀或长剑的精壮中年。
再看三层台阶之上有一位身穿红色长衫大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者靠坐在一把春秋椅之上。
其身旁站着一位头戴黑色发冠同样年纪不小的老者佝偻着腰。
此刻这皇宫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位急匆匆飞奔而进之人的身上,只看此人全身是伤,血迹漫漫。
十万人?它张国难道想靠这十万人就一举歼灭我西齐?灵台巅峰,就敢来此站我城池?攻我城池?
传令下去!点兵入灵后期修三万,升华初期修三万,升华中期修三万,由齐玄凌带领,即刻出发,势必将失地夺回!
好一个张淳,你既不遵五国太平约,我亦为何在遵?只听那靠坐在春秋椅之上的红色大袍的老者缓缓开口语气冰冷。
安乐终已去,乱世亦来临。
国主可知,其不止我南西两国已有战,那北季,东李也已不安稳,就连慕容大国也同样如此,甚至那些隐世的修真大派也难逃战火喽。
只听春秋椅之上老者话罢的片刻,其身旁站立头戴黑色发冠佝偻着腰的老者眼中有光泽一闪淡淡开口一声。
对了,国主那一剑阁该如何还是不理?
这老者话刚罢似想到什么,再次开口一声。
一剑阁,虽为前任先王所创,但已护其三百年有余,如今....如今便任其自生自灭吧。
雨中阁,一剑阁都属于我齐国,谁有能力,谁就存活下去也好,自古便是强食弱,老夫之前收到求助时未派人前去就已说明了一切,且如今张国明显已对我齐国宣战,怎还能有所分心?此事便不要再提。
春秋椅之上的红袍老者听后眉头微皱,于几息之后缓缓开口,话罢其已闭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