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阿尔巴塔省,落基山脉的一处溪流边上,一位少女正坐在石头上陷入深深地沉思,不错这就是刚从日本回来不久的明浅。
按照明浅现在的新身份,这里才是她的家。现在的她是一名加籍华裔,而相柏变成她的现任监护人。相柏刚开始还蛮担心明浅会不喜欢这个新环境,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明浅欣然地接受了这个新环境。
其实原因很简单,明浅从小就十分憧憬可以住在这种有山有水风景如画的地方,现在的她可是十分期待秋天看火红的枫景。
从来到加拿大明浅几乎每天都往这里跑,一待就很久,直到相柏他们来找她。
日落西山的时候最美的,金橘色的阳光铺满整个空间,置身其中会让人的心不由得变得温暖,体会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美和悲。
“小姐。”
听到声音,明浅知道这是相柏来叫自己回家。可当回头看时却惊讶地发现,枭峯和莫笙都一起来了。平时都是他们中一个过来接自己回去的,今天倒是头一次三个人一起出现。“这是?”
“小姐有人想见您。”
“见我,谁?”
“小姐可还记得之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你是说之前在医院的黑衣人,他居然没死。”
“是的,他一直被关在这里。虽然我们的人一直都在拷问他,但是他一句话都不说,现在终于说话了,但却是要见您。当然小姐可以不去见他。”
明浅看着站在一边表现得十分恭敬的人,心想:“能不去吗?你们都这么大阵仗的来找我了,我还能不去?”“没事,就去见见,反正无聊,打发打发时间。”
在相柏的带领下,穿过丛丛的松树来到了松林的深处。虽然明浅这几天一直都待在这附近,但是却从未来过这里。
这里虽然美丽,但也是很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遇见熊,知道这点的明浅当然是不敢拿自己的有限生命来开玩笑,相柏更是不允许。只是明浅没有想到在这松林的深处居然有一栋城堡。为什么说是城堡呢,因为整栋房子都是用大理石为原料建造的,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让明浅不经联想到法国的古堡。
站在这高大的门前,明浅突然有一种穿越到千百年前的感觉。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迎面走来一位老者,老者行了个礼。在老者的带领下,明浅终于踏上这严肃古朴的城堡。
城堡里摆挂着许多画像,走廊通道上或多或少的站着一些盔甲骑兵,由于城堡里的光线较暗,有一种肃穆的感觉。虽然一路上没有遇见人,但明浅总觉得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样浑身不舒服。城堡很大,由于老者的速度很慢,所以走了有些久。终于,老者停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
油画很大,很高,像一幅巨大的壁画,但是确实是一幅油画,画里的内容很多也很乱,好像是在画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虽然明浅看不明白,但是明浅可以从肃穆的画面上感受到一种无奈和痛苦。
老者将手隔空放在画前,不一会画就像门一样被推开。由于明浅站在老者身后,所以看不到老者在做什么,但是,就在刚刚明浅明显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老者的身上扩散看来,甚至发出一股肉眼都可以看到的能量波。看着这一堵差不多半米厚的画墙,明浅震惊,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推开,眼睛不禁地往老者看去。
走进画里,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楼梯很宽,楼道里点着一盏盏明灯。又走了有一会儿,便看到一道门,门口站着两个人,应该是守卫,守卫看到是老者也就没有拦阻。
一进门的光景让明浅差点以为是在地面上。几乎一样的设计,一样的格局,可是仔细一看还是有一些细节不一样,总体来说比地面上陈设更加高贵,古朴的气息更加浓厚,让明浅不禁猜想这里才是真正的古堡,上面的那个是个高仿的赝品。越是往里面走就越是证明了明浅的猜想,下面的这个才是正品,很多的细节都是精益求精。
又走了一会,终于走到今天的目的地——地牢。
地牢的门口由两个剽悍的男子看守,男子将明浅四人检查了几遍才放人进去。说是地牢,但却与明浅认知中的地牢有些不同。地牢一般是很脏,很乱,但是这里整洁有序,甚至墙上都贴着精美的墙纸。整个地牢很大,格局有些复杂,看来能被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很重要的人。
穿过一间又一间牢房,老者停在了一间牢房前,明浅还没有走到牢房就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看来黑衣人的生活不好过啊。果然,黑衣人被架在一个十字架上,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有些血已经凝固变黑,有些还是鲜红的液状,看来是刚受过刑。
听到脚步声,男子抬起头,用他那几乎血肿到看不清的眼睛看了明浅四人,又低下头轻笑,许是拉扯到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听说你找我。”
听到明浅的声音,男子又再一次抬起头,“我只想跟你聊聊。”
“不可以!”相柏可以就强硬拒绝。
男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明浅看,“那你们可以走了。”
“混蛋!”枭峯暴怒道。
明浅看着去男子有话要说,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留下。“相柏你们先出去一下。”
“可是,小姐,万一……”
明浅知道相柏在担心什么,“没事,他现在的样子也不能做什么,要是有事就叫你们。”
“可是”虽然明浅这么说了,但相柏还是担心。
“难道,你不想知道涂枉禛的情报。”
“这……”显然相柏有些心动了。“那好吧,小姐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十分狡猾。”
明浅点了点头,相柏他们便退下了,一时间,整个牢房只剩下明浅和男子。
虽然相柏他们退下了,但男子并没立刻就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明浅。明浅也不着急,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这是一场比拼耐心的比赛,就在明浅要受不住发飙的时候,男子率先说话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你。”
看来男子先憋不住了,明浅依旧静静地不说话,她知道他一定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其实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件事。”
“哦?”明浅总算对她的话感兴趣了。
“在我看来您的生活似乎不是很好,新王!”
“你…”明浅对男子突如其来的称呼十分震惊。
男子很是满意明浅的反应,“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见明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男子又自顾自地说:“其实刚在医院看到您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相柏居然会出现在凡族的病房,之后我被抓住了,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跟踪相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多少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突然我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或许相柏找到了新王。”
“后来我越来越肯定这个想法,所以在我逃走之后又去您的宿舍,这回相柏的反应让我十分的满意。而如今,您能出现在这里,不正是说明您的身份。怎么,您还满意我的解释吗?”
“嗯,不错,确实是个大胆疯狂的猜想。”明浅已经冷静下来了,反正早晚都会被发现没有必要如此惊讶,慌张只会坏事。
“您很冷静,跟我想象中的很像。”男子似乎很欣赏明浅的反应。
“哦?那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平凡的凡族女子。但是遇事冷静,很有想法,一个有成为王的资格的人。”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我想你让我来不会只是要夸一下我吧。”
“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明浅摊了摊手,洗耳恭听。
“我叫源优与。相信您已经见过光源氏的光源城冉吧。源氏与光源氏本是一家,源氏是宗家,光源氏是分家。虽然宗家在一定程度一直打压着分家,但是分家的实力还是不断的增强,在光源城冉那一代更盛,相反宗家看不起分家,食古不化,一直在都培养不出人才,最后分家在光源城冉的带领下将宗家在冥界的地位取而代之,更姓源为光源。”
“你不会是要光复宗家吧。”
“不,虽然我是宗家的人,但我并不喜宗家。宗家人自以为无敌,轻视分家,最后被吞灭是应该的结果。”男子停了下来看了明浅一眼,而明浅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从小我就被宗家培养成为杀手,在宗家还没有被吞灭的时候,我终于如他们所愿成为待在冥王身边的武器。后来钺王逝世,涂王开始肃清钺王亲信,由于源氏一直都是中立派,所以我没有受到波及,相反,由于我的能力突出,涂王开始派重要的任务给我,跟踪暗杀相柏便是我的任务之一。”
“但是这个任务接连失败,涂王开始不信任我,现在我沦为阶下囚,为了使情报不被泄露,我相信涂王的杀手已经找我很久了。”
“所以。”明浅差不多猜到男子接下来的要求了。
“我可以把涂王的情报给您,但是我要自由。”
“可惜啊,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即使我放了你,相柏不一定肯,就算明面上相柏肯了,背后杀人灭口,你也逃不掉,更何况还有涂枉禛的杀手。我可给不了你自由。”
“我知道。但是自由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创造的。”
看着男子坚定的眼神,明浅突然开始欣赏起这个曾经要杀自己的男子。“好,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但要看你的东西值不值得我这么做。”
“涂王在不久前曾经命令我们追杀一名神界的人。”
“哦?看来涂王还真是沦落为一条走狗。”
“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
“不错。”明浅看了一眼男子就要出门,在出门的最后一刻,明浅想了想说:“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拥有自由,我讨厌无能的人。”
当晚明浅便要求相柏放了源优与,起初相柏并不同意,后来由于明浅态度强硬才答应,但明浅从他对莫笙使的颜色中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看来源优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