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浅被停地喘着粗气,左手捂着心脏,很是辛苦。一路狂奔让她的心肺功能几近极限,她已经累得再也跑不动了。
如果不是行异一直紧紧地拉着她,扯着她不停地跑,她大概早就跑不动了。
行异带着她在石洞中七万八绕的,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过身后不间断的翁鸣,时刻提醒着他们,火蚁就在他们身后。
如果此时停下一步,后果一定是被啃啮得渣都不剩!
楚天阳也李穗霰的情况同样好不到那里去,量李穗霰是个瞳者也会抵不住这般奔命。
楚天阳心里着急,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着急。试着发动瞳力,可惜,由于之前的药性,到现在还是无法发动瞳力。
“阳,你看!”李穗霰突然指着前方说道。
楚天阳抬头一看,“这是……”
“混蛋,有完没完啊!”洛迪忍不住抱怨。
比起行异他们,他这里的情况可以说是最糟糕的。
洛迪扛着源优与一路狂奔,脚都要跑折了,可是还是没能够与蚁浪拉开丝毫的距离,这样下去,他俩一定没命!
源优与虽然被扛着,但也没闲着。
他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火油,散在地上,又点燃火柴,往火油上一扔。果然,火势立刻迅猛地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将蚁浪烧出了大窟窿。
洛迪不由得称赞:“你真是什么都有!”
原本以为源优与会不予理会,没想到竟破天荒地回道:“有备无患。”
虽然蚁浪被烧出了个大窟窿,但是火蚁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死了一批又有一批补充上来,将窟窿填满。
源优与也没有天真地以为区区火油就可以灭了蚁浪,他不过是在给洛迪争取时间罢了。
“楼梯!”逃命中洛迪惊喜地说道,随即又蔫下去,“不会又是什么悬魂梯吧?”不过身后的火蚁紧追不舍,眼前只要一条路,不上也没有其他的路,既然如此,“管他的!”
洛迪打定决心朝着楼梯奔去。
好在这楼梯不是悬魂梯,没过多久便见都了一道小门。
小门的另一边是什么都不知道,贸然进去,可能会更加危险。
真是前有危机,后有追兵!
“拼了!”洛迪一脚跨入小门。
门后雾气迷蒙,异常幽静,只留有幽蓝的烛火轻轻晃动。
“停下!”源优与喊道。
“什么?”洛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停下,火蚁没有追过来了。”
洛迪一听,一个急刹车,转过身来查看。果然,那些火蚁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在门口边上不停地徘徊,就是不敢踏入门口一步。
洛迪放下源优与,大口大口地喘气。幸亏那些火蚁没有追过来,要不就真的撑不住了!
源优与仔细查看门边,“应该是涂了什么防止虫蚁的涂料。”,说着又转过头来,“不过这里是哪里,浓雾弥漫,都看不清远方……”
源优与左望右看,这里除了浓雾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洛迪也不见了。“洛迪,洛迪…”他试着叫唤了几声,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源优与又拖着腿走了一段路,但仍旧一个人影都没有。
“姓源的——源优与——”洛迪在迷雾中来回的走,但就是找不到源优与。“混蛋,都受伤了,能跑到哪里去!”
洛迪刚把源优与放下,才喘了一口气,回过身来,他居然不见了,而且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看不见前方。
洛迪边摸索着方向,边唤着源优与。
可是找了好一会,洛迪还是找不源优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雾气越来越浓,迷蒙了眼睛,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朦胧,甚至出现了双重影子。
突然,耳边几声孩童的哭声悠悠地传来。
洛迪打了个激灵,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孩童缩在灰暗的角落里不停地哭泣。
洛迪俯下身想要安慰他,可是诡异的是自己的手竟然直接穿了孩童!
难道?这是幻影!
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伶得紧。可是不知道为何,洛迪总觉得这个小孩很熟悉。
画风一转,整个空间玄幻起来,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灰暗的房间里,而他也变成了那个正在哭泣的小男孩。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来人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迎着灯光走了过来。
那个人身材高大,嘴边留着些许胡须,看着威风凛凛,但是他笑起来眉眼间都透着和蔼与亲切。
男子蹲下了声来,温柔得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要不要跟我走?”
洛迪抬起头来,眼前的这张脸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令人想念。
对!这是他,是他八岁那年!
八岁那年,他的父母都在战争中牺牲了,他得知了噩耗,不停地哭,谁劝都没有用。
那时的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成天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流着泪度日。
也就在那时,他遇见了他,神界的战神——行封。
洛迪看着这张脑海中熟悉地脸,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行封笑着摸着洛迪的头,向他伸出手。
行封的手很宽厚有力,由于常年握着兵器,手上布满了老茧。
这个时候的行封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战神,是所有孩童心中的英雄。
洛迪小心地伸出自己的手。
行封一下子握紧洛迪的手,一把将他拉起来,擦干他的眼泪,哈哈大笑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面对,要学会勇敢。男儿有泪不轻弹。”
虽然那时洛迪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就是深深地印在心里。
后来,洛迪便跟着行封来到了家里,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了神界中鼎鼎有名的神童——行异!
洛迪不过是普通的家庭,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些贵族的。这些人物不过都是人们口中传奇传记中的主角罢了。
行封对着正在庭院中看书的行异喊道:“异,过来。”
斑驳的树荫下,小小软软的行异合上笨重的硬皮书,朝着行封跑来。
洛迪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行异。
那时的行异满是天真,碧蓝色的眼睛里只有童真,纯净,不染尘埃。
行异跑过来才发现父亲身边的小男孩,他很是好友,笑得很开心。“你就是洛迪?你好我是行异。”说着伸出手来。
洛迪很是窘迫,紧张,擦了擦自己的手,不知道能不能碰这个白纸一般的孩童。
行异笑着拉过洛迪的手与自己的手握在一起,笑着,来露出两个小虎牙。
行封哈哈地大笑,对着两个小男孩说:“很好,很好。今后你们就是兄弟了。洛迪要好好保护弟弟哦。异也好听哥哥的话。”
行异欢脱地点点头,洛迪也很腼腆地点头。
之后,行异便高兴地拉着洛迪到家里的图书馆,一起玩闹。
不过多久,佣人来报:“少爷,王子殿下来了。”
行异一听立刻从足有他二人高大的椅子上跳起来,拉着洛迪直奔大门。
行流水从小就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在阳光中异常的耀眼。
行异撒欢地朝着行流水跑去。
行流水笑得很开心,行异也像个粘人的小屁孩,他俩都眉眼里只有纯真。
“这是…”行流水看着洛迪问道。
行异跑到洛迪身边,拉着他,像是炫耀一般:“这是我的哥哥,洛迪。”
“洛迪啊!异的哥哥!”说着笑着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行流水,也是异的哥哥。”
洛迪很不好意思地握着行流水的手。
行异立刻拉着行流水和洛迪朝着花园跑去。
那时的阳光正好,温暖人心,那时的微风正凉,吹拂伤痛。
那时的洛迪八岁,那时的行流水五岁,那时的行异四岁……
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纯真得就似天边的白云,放飞得像草原上奔跑的野马,时光在他们脸上只刻下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