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得像跟铁桶一般的审讯室里,相柏见到了被五花大绑浑身是血的柯承。
“你们先下去吧。”相柏对着押解柯承的卫兵说道。
“可是…”柯承是个瞳者,虽然现在他受了伤,但也不是几条绳子就能绑住人,卫兵的迟疑不无道理。
相柏挥挥手,“无妨,有我在这里。”
卫兵无奈,只好退下守在出口,以防柯承冲撞了相柏。
柯承从被抓来审讯室就一句话也没说,此时只是呆呆地坐着,倔强得很。
相柏心情不好,背靠座椅,翘着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讪然一笑,“你可以不说话,但是我不能够保证金罗焕还有没有命在。”
“你!”相柏的话果然奏效了,柯承睁红着双眼,气恼地想扑过来,亏得绑着绳子,要不他大概会掐死相柏。“行异说过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相柏一点都不为所动,依旧坐着,嗤笑:“行异是行异,我是我。只要你乖乖配合,他便不会有事。”
柯承虽然生气,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服也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坐下。
相柏见柯承总算学乖了,才坐起身认真起来。明浅的事楚天阳已经问过了,现在他想知道的是当年钺王的事。
“当年你是不是参加了刺杀钺王的任务。”
柯承沉下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是。我们当年的确参加了刺杀钺王的机密任务。”
明明是已经知道的结果,但是相柏还是不由得愤怒,拳头紧了又紧,忍着怒火才没有当场捏碎柯承的头盖骨,沉声问道:“是谁指使了这场刺杀?”
“神界祀王。”提起祀王,柯承便恨的牙痒痒。
相柏眼神暗了暗,“说说,当时的经过。”背靠着座椅,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我们是受命祀王刺杀冥界钺王,我们一行人是悄悄潜伏在暗处,等待内应的信号。”
相柏倏地坐直起来,“内应!”
“是的,就凭我们几人想要刺杀钺王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能够和我们里应外合。”
虽然知道,但相柏还是不死心的问出来:“内应是谁?”
柯承镇定的,一字一句地说:“当今的冥界之王——涂枉禛!”
果不其然!相柏的眼里染满了怒色,一拳将桌子打出了个大窟窿,惊得卫兵立刻进来查看。
相柏屏退卫兵,看着柯承,“我知道你苟活于世的目的是什么,相信你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该清楚,单靠自己是绝不可能报仇的。”相柏带着点威胁的意味,“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你和你的兄弟为我钺王偿命;二是帮助我推翻涂枉禛,实现你该有的价值。”
柯承沉默了。
如今他活在世上不就是想让当年那些人尝尝他们的痛苦吗?既然有人能帮他完成,那为他卖命为何不可?
“可以。”柯承总算想清楚下定决心,“我可以帮你推翻涂枉禛,但是你必须保我兄弟平安。”
相柏嗤笑:“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说罢,便抽身离去。
回到大厅,大伙还是呆坐在位子上不曾离开。
见相柏回来了,行异便问道:“可有问到什么?”
相柏有些伤神,“其实都是已经了然于心的事了。”一句话透出了他多年来的悲怨。
正说着,莫笙拿着一沓资料快步地走过来,“先生,是实验基地那些人的口供。”
相柏接过资料翻看起来,莫笙在一边说道:“瞳力实验已经进展很多年了,为此牺牲的实验体多达千人,老幼妇孺比比皆是,至于抓了这么多实验体都没有发现的原因,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隐瞒。”说着莫笙也不由得忿恨,咬牙切齿道:“而这幕后指使者正是现在的冥界之王——涂枉禛!”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相柏恨不得将手里的资料捏个粉碎。他呵呵地笑起来:“弑君篡位,勾结为敌,瞳力实验。涂枉禛啊涂枉禛,当真自寻死路!”
“先生,这…”枭峯意有所指。
“既然他自己找死,那我们也不好阻止。”相柏又对着行异说道:“行先生,如今诸多证据在手,正是扳倒涂枉禛的最佳时期,希望先生我助一臂之力。”
“好说,你我本就因此联盟,既是盟友当然相帮。”
“那就多谢行先生。”相柏看着门口,志气满满。
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天已经灰蒙蒙亮了,等了一整夜依旧没有等到明浅的半分消息。就在大家都望眼欲穿的时候,一个卫兵匆忙的跑进来,兴奋地说:“先生!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大伙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李穗霰率先问道:“在哪?”
“就在门口!”卫兵可是兴奋极了。
说罢,大伙立刻赶往门口。
只见明浅从一辆车下来,搀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慢慢地走来。
相柏立刻迎了上去,看见明浅身上的血迹顿时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你这是!”
明浅搀着源优与对着相柏等人大喊:“快,快叫苏放!”
相柏立刻对着卫兵大喊:“快把苏医生叫来!”
“已经去叫了!”卫兵恭敬地回答。
苏放正在给之前受伤的卫兵疗伤,一听到明浅回来的消息,立马结了手上的工作拎着工具箱就跑来门口。
源优与已经被卫兵扶着,李穗霰扶着明浅上下查看,高兴又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见到苏放终于来了,明浅急切地指着源优与,“快,救他。”
苏放看了明浅一眼又看了源优与,立刻指着两个卫兵,“快将他搬进来!”
卫兵马上将源优与搀进院子,苏放也随之而去。
李穗霰扶着明浅,大伙一起进了院子。
佣人立刻倒了杯热水给明浅,明浅捧着热水喝了一口,总算缓过来了。
“小明浅你都去哪了?大伙都急死了!”楚天阳立马问道。
因为过程有些复杂,再加上行流水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明浅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李穗霰看出明浅不太想说,打了个圆场,“折腾了这么久,明浅也该累了吧。”
明浅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必须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回到房间,明浅换掉那件沾满源优与鲜血的衣裙。走到床前,提心吊胆了一整晚,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惜事与愿违,明浅还没有碰到床呢,相柏便脸色凝重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