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最近大家都在忙什么,成天见不到人影,徒留明浅一个人到处闲逛。
又是闲得无聊没事干的下午,坐在廊亭里戏水的明浅突发奇想,再次重拾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佣人很快就按照主子的吩咐置办好了一切。
偷来了相柏的宝贝棋盘棋子,又搬来张略重的石质桌椅,盏一壶清茶,一下子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如此情景之下并不能够让明浅开心起来。
一个人要怎么下棋?
又不是什么棋艺高超的棋手,闲时娱乐而已,要她一个人玩还真玩不起来。
再说,要有对手才能更快的成长不是!
明浅闲散地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手里捏着棋子,摆弄着。
“原来你会下棋?”磁铁般的声音嗡嗡的响起。
明浅快速地抬起手,坐正身子,朝着来人微微一笑。“没有,没有,闲着无聊玩玩。”
行异见状,踱步过去坐在她对面,看着棋盘上已经乱糟糟的棋子说道:“要不要我陪你玩一玩?”
明浅立刻来了精神,眼神放光,似得了什么宝贝,猛的点头,生怕行异下一秒会反悔一般。
行异嘴角上扬,默默地摆好棋子,“你先下吧。知道规则吗?”
明浅点点头,“知道,相伯教过我。不过我不是很会,你可是要让让我。”
行异笑而不语。
明浅下棋基本没有章法,看起来像是随性而为,很快就被落法有章,步步为营的行异逼得不得不投降认输。
明浅又再一次刷新自己失败记录,才下了几步就惨败,心里有些气鼓鼓的,嘟囔着“不是说好了让吗?”
行异无辜的道:“我已经严重放水了。”
明浅语塞。好吧,她知道行异确实是大大地放水了,可是自己太笨,依旧输得惨烈。
“再来。”果然还是不想放弃。
“嗯。我教你吧。”行异好心地提议。
明浅开心得不行,“嗯嗯,果然只知道规则还是很难赢的。”
接下来,行异耐心地教明浅行棋的步法与棋路。虽然明浅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懵懂的听着。
“懂了吗?”行异教了好一会,见明浅两眼迷茫便问道。
明浅挤眉弄眼,讪讪地说道:“大概...大概...”
行异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无言以对。
“呦!这是下棋呢!”一声高喝,尽显慵懒。
李末生带着近卫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末姐。”行异先问候道。
明浅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称呼这个女人,只得随行异一同唤声“末姐。”
“见末姐神清气爽,看来事情有个好进展。”行异问道。
李末生一听更是笑得更欢,“不错,确实有好消息。”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明浅。
行异知道李末生在顾及什么,“但说无妨。”
李末生没想到行异会对明浅如此的信任,“哦?”理了理思绪,抱怨道:“少将军这次的差事可真是不好办。”
行异笑道:“想来末姐已经办妥。”
“这是自然。要是没有办好怎敢来见少将军。”
“刚开始还真是差不到半分线索,花了我好大的功夫才查到了一点点。我查到几年前在神界的暗卫中有也有一个人叫柯承。只不过...他已经死了三年。”
“什么?”行异没想到会是这样。
“据我调查,那个柯承是在三年前执行一个极密任务中死亡的。一同执行任务的人也都消失或者死亡。而且我查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那个任务的大概内容。”
“三年前...”行异眉头紧锁,陷入思绪中,慢慢梳理着一个又一个线索,“三年前...一个极密任务...神界暗卫...死亡...难道是!”行异突然想通,看着李末生。
李末生笑着看着行异,拍拍手:“不愧是少将军,这么快就猜到了。”
明浅听得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行异。
“三年前,冥界钺王薨。当时有传闻说是受到了神界的偷袭。”行异解释道。
钺王的事情明浅也曾听相柏说起过,如今想来,“难道,柯承的那个极密任务就是刺杀冥界钺王!”
“不错。”李末生向明浅投去赞许的目光。
“可那个柯承不是已经死了吗?”明浅不解。
李末生:“死即是生,生即是死。”
行异:“如此极密的任务,事后一定会遭到幕后黑手的灭口,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又岂会不知。”
李末生:“如果我们所猜不错,当年的柯承并没有死,创造并成为了浪人佣兵集团的首领。”
“可是,他这样就不怕别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将他灭口吗?”明浅想不明白,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会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
行异:“作为一个已经死过的人确实可能会隐姓埋名,偷偷摸摸的过完一生。若是心中有恨,当另说。”
明浅:“你是说他要复仇。可是是向谁复仇?”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明浅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着棋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棋盘。
要是这个柯承就是那个杀害钺王的柯承,那涂枉禛和神界中的幕后黑手必定就会将柯承赶尽杀绝。那柯承还敢如此行事,必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要报复的是把自己买来当枪使的买家涂枉禛,还是把自己当货物卖掉的卖家幕后黑手,亦或是这个肮脏的买卖市场,这个权欲滔天的世界。
无论他要报复的是谁,他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这个漩涡,摆脱不掉被别人利用,利用别人的命运。
他从一开始就是一把对准别人,最终对准自己的枪。
如此重要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相柏,他应该会很想知道当年那个害死钺王的帮凶。
“这件事我会与相先生商议。”行异看出了明浅的困扰。
明浅抬头,一脸感激的看着行异,“谢谢。”
行异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傻瓜。”
行异起身去找相柏,明浅则忧心忡忡地回了房间。
廊亭只剩下李末生和她的近卫。
李末生看着明浅刚刚拿着的王棋,将它捏在手中,“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杨暘,你觉得那个小女孩怎么样?”
身后的木头人微微皱眉不说话。
李末生并没有怪罪他的无礼,看着胜负分明的棋局,悠悠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