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轻逸薄纱轻柔地照射在简单大气的床上,床上的人伸手想要挡住这讨厌的阳光,闭着眼睛想要再睡一会,可惜可能是最近睡太多了,竟没有了睡意,懊恼的想要看一下时间,才无奈地发现房间里压根就没有闹钟!平时不是睡到自然醒就是有人叫醒,一向赖床的她,倒也没有发现没有闹钟,环视自己的房间才后自后觉,她的房间只有床!顿感无奈,用力的挠了挠头发,才掀开被子往楼下走去。
许是从未见过小姐这么早就起床,佣人吓了一跳,立刻迎了上去。“小姐,您醒了。要现在吃早餐吗?”
明浅又挠挠头发,皱着眉想了一下,“先不了,过会再吃。相柏呢?”明浅没有看见相柏便顺口问了一句。
佣人恭敬的回答:“相先生在花园。”
“花园?”因为明浅几乎不关心所有事情,一向只顾着自己乐,所以至今对所有人和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
相柏正在花园了仔细地修剪多出来的杂叶,连明浅来了都没有发现。明浅也没有什么事要找相柏,也就没有打扰他,倒是对摆在花园里的西洋棋吸引住了。虽然说明浅来过花园,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看到过这西洋棋,最近自己又经常往溪边跑,所以应该是最近添的。明浅不会下西洋棋,但是应该跟中国的象棋差不多吧。明浅好奇地拿起其中一颗棋子,棋子与中国的象棋不同,不是圆扁木刻,而是十分立体的石雕,底下是基座,上面有一个立体的图像,整体来说还是有些重量的,雕工也是无可挑剔,这根本不是西洋棋,根本就是艺术品。
就在明浅认真好奇地研究棋子的时候,相柏终于修剪完杂叶发现明浅了。“小姐今天起这么早!”
“嗯,可能是最近睡太多了。”明浅没有抬起头,而是低头认真研究着手中的西洋棋。
“小姐喜欢这个。”相柏见明浅研究得认真便问道。
明浅这回倒是有抬起头来,“蛮好看的,不过我不会下。”
“如果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相柏笑着说道。
“真的?”明浅兴奋的问道。
“嗯。”说着,相柏便指着棋盘解释道:“棋盘是由64个黑白相间的格子组成,黑白棋子各16个。”又指了指明浅手中的棋子,“小姐手中的棋子正是王棋。”
明浅看了看手中的棋子“王棋?”没想到自己随手拿的棋子竟然是王!
接下来,相柏又仔细解释了各个棋子的功用规则。
“难道不可以先走王吗?”下了几局惨败的明浅疑问道。
“在开局,和中局,随便移动王不安全,一般是先移位,躲在安全的地方,在残局时,才出动,协助其他子粒进攻。”相柏耐心地解释道。“王是领导整个战局的人,怎可轻易出战。”
“啊!真麻烦,可我喜欢,领导都不动,你觉得手下会动吗?在战场上,王的出动不是更鼓舞人心吗?”说着就直接站起来,“我去吃早餐。”学了这么久也饿了。
相柏看着扔下棋局就跑的明浅只能无奈地摇头了。
吃过了早餐,明浅就想往外跑,可惜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小姐最近还是不要去溪边了。”相柏拿着个平板对着明浅说道。
“为什么?”明浅很是疑惑,相柏从来都没有管过自己要去哪里。
“小姐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加上这次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全好。虽然天气见热,但是溪水还是太凉,万一在感冒就不好了。”相柏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明浅觉得相柏确实说的有理便放弃了去溪边耍水的念头。其实不是自己爱往外跑,而是待在别墅了就会看到这些熟悉的陌生人,让她很不自在。可是别墅了也没什么可干的,怪无聊的。边想边走,不经意间走到了花园,见摆在那里精美的石雕西洋棋,无奈的坐下来,既然横竖都是无聊,那就研究研究。
结果,明浅一研究就是研究了一整天。看来自己在这一方面并没有什么天分,只是莫笙是怎么回事,十项全能?
起初,研究了没一会,明浅就没有兴趣了,毕竟没有对手靠自己要成长很难。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莫笙,明浅突然有了想法。说好了莫笙不会,结果自己从一开始的教人,到最后的被秒杀,到底是学生太聪明,还是老师太笨!果然对手太强,自己只有被碾压的份。
已经是傍晚了,明浅只有一开始为了教莫笙赢了一局就再也没有赢过,明浅整个人都颓废了,耷拉着脑袋,下巴直接靠在棋盘上,抬头看着这个可恶的莫笙,更可恶的是莫笙依然是一张冰山脸。
无奈得叹了口气,明浅只好放弃,起身想要回房间,经过客厅时,发现相柏还是拿着个平板,不知道在干嘛。从早上到现在,相柏一直都是拿着个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
明浅走过去,拿了个抱枕垫着肚子,“相柏,你在干什么,我看你一整天都拿着个平板。”
相柏将平板递给明浅,“我在找医生。您这次的病情太凶险,不是普通的家庭医生可以应付的,在来加拿大之前,我就一直在找医生,现在正在筛选,你看看。”
明浅眼睛暗了暗,笑道:“你是怕我撑不到涂枉禛下台吧。”
看着一脸严肃的相柏,明浅顿时心生烦躁,随便指了个人,“就他吧,看着顺眼。”说完,便直接无视相柏回房了。
相柏看着被明浅丢过来的平板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明浅指的人,顺眼?
其实明浅对自己命不久矣这个事实一直都是很冷静对待,可是现在一讲到这件事情,明浅就会莫名的烦躁,或许是真的感受到死亡的逼近,所以怕了?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接受自己要死了的这个事实,还是一如既往的在逃避,可是她逃得了吗?
明浅躺在床上,将手轻放在额头,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你说,如果我死了,会有人难过吗?他们会难过吗?会……的……吧。”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