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天打发了下人,心中却思量萧遥光找自己究竟会有何事。如今他总算查清这幕后之人是陈显达,且事情牵扯甚大,连当今皇上也有所关联。李云天自小接受的教诲便是忠君报国,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好比是天,无论有什么过错,做臣子的万不能不从,否则就是叛贼乱党,罪不可恕。如今,陈显达却密谋要弑君,李云天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阻止他的计划,主意已定,未来该如何行事,便有了方向。李云天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想到自己或许可以做一番大事,为君为国尽忠,总算不枉父亲的一场教诲,即使命不久已,也无所遗憾了。
李云天仰首阔步来到萧遥光的客厅外。萧遥光正在客厅中喝茶,昨**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酒,今日一早醒来,头还微微做痛,所以起床便连喝了数杯茶水,这才缓过劲来。而萧月如也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只是看到他过来,脸上才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李云天虽然已知道眼前的萧月如是幻魔,但也不敢显露分毫,只好也勉强的望着她笑了笑。
萧遥光一看到李云天来了,便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贤侄昨晚休息的可好,我这小小别苑可真是委屈你了。”。
“萧伯父见笑了,小侄我睡得很香,直到下人来叫,这才起床呢。”李云天连忙边说边给萧遥光请安,他这番话也是说给幻魔所听,让她对自己放松警惕。
“呵呵,如此就再好不过,我还真怕你不习惯啊。”萧遥光高兴的拍了拍李云天的肩膀。
“不知道伯父急着见我有什么事情?”李云天言归正传。
“你倒是比我还心急。”萧遥光示意李云天先坐下,然后才继续说:“也没什么大事情,月如吵着要去郊外狩猎,我想让你陪着去,也好有个照顾。”。
“爹,文季哥哥不会武功,去的话恐怕不便,如果出了危险,看你如何向江叔叔交代!”幻魔心中总感觉眼前这个江文季有些不同寻常,为保证计划成功,还是不要让他跟去的好。
“没事,我又不是让他去打仗,打猎而已,我会再给你们多一些人手,便万无一失了。贤侄,你的意思如何?”萧遥光主意已定,他就是想让这两个年亲人多有机会接触。
李云天本想暗中跟踪幻魔,然后伺机破坏他们的计划,如今没想到萧遥光要自己陪同,那是再好不过,所以连忙应道:“小侄也正想活动活动,如果月如妹妹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同去。”
“那好,此事我做主便可了。来人啊,准备马匹弓箭以及三十人的护卫!”萧遥光大声吩咐下人道。
幻魔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也不好再做反对,如果江文季到时候胆敢坏事,取了他的性命便是。
正值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萧府出猎的人员,或骑马,或徒步,一幅奔忙的景象。近在咫尺可以发现,武士们正在紧张地忙着打猎前的准备:有的在放长马蹬,有的在相互传递猎弓和长箭,有的在挪正身上的背囊。时不时还会有一匹烈马,由于烈性所驱使,或由于骑手的鼓舞,仰天长嘶,显得尤为骁勇骠悍,骑手本人大概也想借此显示自己。大家收拾好后都焦急等候着萧府大小姐萧月如的出现。而拴在皮带上的一群猎狗却早已按捺不住,它们凶猛地狂吠着,使劲往前窜,险而把牵狗的人一起拖走。
李云天看到这些忍不住热血沸腾,自己从小就在山林中长大,对于狩猎是再熟悉不过,如果不是知道这次狩猎是一个阴谋的开始,他真恨不得立刻跃马而上,拉弓射猎。
夺目的日光下,萧月如终于骑着一匹白马,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李云天一时也不由的看得呆住了。
“大家出发吧!”幻魔话音一落,便一马当先,急奔而去。大家立刻跟着高呼了一声,然后纷纷追上。李云天也顺手牵过一匹赤马,轻跃上去双腿一夹,扬踢追赶。
原本寂静的森林中忽然变得嘈杂起来,一群凶恶的猎狗跑到前面,在林中四处搜寻猎物,而萧月如领着猎队骑着马跟在后面,一时间这庞大的队伍惊得林中鸟雀震翅四散。
李云天此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陈显达派来人会什么时候杀出来,可担心也于事无补,只好警惕的环顾四周,准备随机应变。同时,他还在为一个事情烦恼不已,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赶走萧月如体内的幻魔,而不伤害到萧月如。
“小姐,快看,前面有一只野兔!”一个武士讨好的说道。
幻魔闻言立刻拉弓上箭,朝着武士所指的方向瞄去,可野兔早就受到惊吓,“嗖”的一下跑得没影了。
“该死!竟然让它跑了。”幻魔装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放下弓箭,懊恼了片刻,她便掉过马头,大声叫道:“全都给我停下来!”。
所有的武士见大小姐突然发起脾气,立刻收拢缰绳停了下来。
“这么多人牵着狗,骑着马,好像打仗一般的在林子里横冲直撞,什么野兽也都被你们吓跑了!我还打什么猎!”幻魔严声斥责道。
“小姐教训的是,大伙听着,统统给我下马,不准大声喧哗……”武士总管正大声吩咐,却突然被幻魔打断。
“不用了,你们两个人跟着就行了,其他人都给我在这里待着。”幻魔指着身旁两个武士说道。
“小姐,万万不可,萧大人吩咐我们不可离小姐和公子半步。”武士总管立刻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