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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沧波湖畔

晨光透过雾霭,温暖了阒无一人的湖岸,母子二人眼前的一切,无不光莹四射。偌大湖面平静纯洁,清澈见底,就是连最基本水生动物,呼吸出的气泡都很少看见。

母亲杳杳,睁开惺忪的眼睛,走向湖边的一块岩石旁边,撩起清澈的湖水,清洗旅途的疲劳。天啸身处在这如诗如画,秀丽的风景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充满了一种意气风发的豪迈。

青山碧水悠悠,阳光鸟鸣熔岩。

浮云几朵缭绕,松柏小风绵绵。

看着母亲晨妆,突然一只紫色的蝴蝶,落在她刚洗过头发的一侧。梳洗完毕,缓缓站立起来,那只蝴蝶居然没有飞走。母亲清秀的眉宇和轻盈的体态,幻影般清晰地倒映水中,与身边的湖山,天上的浮云,远处的雪峰,无形地融为晶莹一体。天啸心里一声感叹,母亲的确很漂亮,当然也骄傲自己遗传了她的容颜。

天啸迎着微风,闻到从岸边飘来,被晨光晒热了的略带苦味,成熟了的芳草清香,忽而又闻到湖面,从湖面袭来一股凉爽沁人的水腥气息。突然间他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一些落叶眼睁睁看见落入水中,不飘也不沉,最后谜一样不知道去向。

双眸含笑语香香,筋骨天成辖海江。

坐水眠空汲日月,吞风吐雾大文章。

就在天啸极目望远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歌声,内容似曾很熟悉,他想起来父亲讲过,自己满月时的故事。美景虽好,我心凄凉,天啸眼前迷茫一片,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父亲,还有那些不幸夭折的生命,就像在暴风雨中,突然被折断的树木,这种惨烈的死亡方式,应该是真正的对生命的吹残。

心里一阵感叹之后,天啸闻歌声而寻,没有发现什么。一阵涛声响起,震耳欲聋般字耳边顿时喧闹起来,远远地看见,层层波浪向着自己呼啸而来,波浪带动风起,吹起母子二人的衣衫。天啸不慌不忙,相挽起身边的母亲,动作敏捷得体,一点点没有,一个孩子习惯性,常有的紧张无助。惊天骇浪顷刻间推到岸边,扑向这对母子,不给你任何逃避的时间。

“儿子不怕!有母亲我在。”

即使再柔弱的女子,在儿子面前都是强大的。杳杳当然也是,可是面对灾难,她的确做不了什么。

人类在突发的灾难面前是渺小的,无论你能统帅千军万马,还是有上天入地本钱,这都不重要了。一代俊杰,死非其时,也是常有的事情,让人生出无限的感慨。

“我命休矣!”

天啸发出一声呐喊,母亲一脸无奈。可是感觉身边并没有发生什么,风声散了,涛声散了,耳边一片宁静。天啸静气凝神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和母亲,周身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水帘中间,脚下的泥土都不曾被湖水侵染,而且水帘四壁的水流,以自己为中心,在高速旋转地流动着。天啸相挽着母亲,试探性地不分方向走了几步,水帘也随之移动,对他们一点伤害的都没有。

莫非自己身上,天生具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天啸思索着。是的,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磁场,只是自己没有感知罢了。一切随它,天啸索性打坐,稳稳地在地上,外形犹如一座塔,或者说是一尊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然后进入一种状态,一种汇集宇宙能量,天人合一的状态,身边的一切,已经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你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想为,周围的人做点什么,那么你就去战斗吧!战斗是获得和平最好的方式。”

天啸耳边突然间响起,与父亲临别前,对自己说的铮铮话语。阳光总是要照耀大地,水帘终有撤去的时候。在母亲的提醒之下,睁开双眼扶风而起。少年天啸,身材颀长,骨架粗壮,体魄强健,容貌清秀,俯瞰寰海,傲视苍穹,一双秋莹般的澄澈的眼睛里,流动着不同寻常的灵气和沉静。

??????

沧波湖上看王孙,气宇轩昂帝一尊。

逐浪追风降日月,《弭兵戟戬》定乾坤。

又一声音响彻耳畔,天啸追声寻人,只见水天相接处,太阳挣脱黑暗的羁绊喷涌而出,金色的光芒给湖面,披上一层晨霞。一个缥缈的物体,向他疾驰而来。不待思索,一排浪涛推向眼前。天啸浑身一阵颤栗,浪涛里分明隐藏着,不计其数的水中霸王。万鲨呼啸,狂风怒吼般呼啸着一种力量,天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急不躁龙蛇剑握于手中,人鲨之战一触即发。

“哈哈!孩子!你不必害怕,也不必惊慌,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是在寻找主人。”

万鲨丛中,一条通体炭红的龙鱼之上,坐着所谓的一个人,说话间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天啸母子仔细打量,只见这个人身材矮小,皮肤洁白细腻,身材曲线优美,丰满圆润,像似女子也有不同。头部稍大,面部呈现明显的蓝色,鼻子微长,嘴很小,手上五根指头之间有脚蹼相连,身穿一件白色的,阳光下有金属光泽,闪闪发光的外套。总之与人类有明显的不同。

天啸见到这个人,并不觉得奇怪,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急于想知道他是谁。

“你是谁,是神仙吗,刚才那四句话是给谁说的?”

“他们都叫我豳风奶奶,至于我是不是神仙,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这个世上活多久,我也不愿意计算了,至于那四句话,你想我能说给谁?现在眼前只有我们三个人。”

“沧波湖上看王孙,气宇轩昂帝一尊。逐浪追风降日月,《弭兵戟戬》定乾坤。”

天啸默默吟诵着这四句话,《弭兵戟戬》定乾坤,《弭兵戟戬》不深藏于自己的胸中吗?突然间感觉到,身体内热血沸腾起来。是的,天降大任,舍我其谁,这种感觉油然而生。

“姑娘,你生了个好儿子,但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能舍得他留下吗?”

豳风奶奶,一脸笑意看着杳杳,发现她身材,不寻常的丰腴饱满,青春光彩难以掩抑。在看天啸一眼,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豳风知道,天啸遗传了,他母亲的长寿健康基因,这一点对于一个,即将杳做大事的人至关重要。

天啸似乎忘记了,沧波湖只是他们母子二人,逃难时的一个路遇之处,脱口而出一句话。

“母亲我不怕,我要留下。”

“篪风老儿疯疯痴痴,手握两部奇书《弭兵》《戟戬》行走江湖半辈子,寻找奇书的拥有者。虽然装疯弄傻,但也聪明至极,看来他没有看走眼,他送奇书与你,我也当送你点什么,否则我对不起,我们之间多年来的交情。”

天啸一脸疑惑,看了一眼豳风奶奶,回头又看了一眼母亲杳杳。杳杳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儿子满月那一天,那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就是篪风。他送给儿子《弭兵》和《戟戬》两部奇书,惹得江湖腥风血雨,争斗不断,致使自己家破人亡,本不想答应。但看到儿子一脸执着,想起自己离奇怀孕在身,到孩子出生之后,发生的若干离奇事情,难道这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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