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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锦囊受书

灯火下,坐在暗室里的书桌旁边,手托着下巴静静凝思,骨架粗壮,鼻梁高高,眸子乌黑,体魄强健的天啸,思虑已经扑入两部奇书之中。这两部书,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论文缜密,推敲周祥。江湖传言,有谁能够得到其中一部,就可以得到天下半壁山河,拥有全部可以一统天下。

可是这两本书,就静静地摆在自己的面前,犹若其他的书籍一样不言不语,得到它又怎么样呢!王府为了保护这两部奇书,已经付出血的代价,虽然自己几次力挽狂澜,但只是保住眼前的一时太平。

老王爷轻轻推开暗室的门,走到儿子身边坐下。天啸急忙起身,倒一杯水放到父亲面前。王爷定了定神,慈祥地望着儿子,孩子的成长,在父母面前是悄然无息的,虽然也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转眼间他就长大了。

想起了他刚出生时,自己题的那首诗。“隔烟推露老夫狂,达旷文章气岸锵。雨后江天川谷啸,天浮骇浪后安邦。”儿子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耽误他的人生之路,况且眼前还有众多敌手,对王府虎视眈眈。

突然间他又想到,儿子满月那一天,那个邋遢老人说的那句话,“但凡能够做出大事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为他做出牺牲,这样的事情千古俱来,谁也更改不了的自然规律。”看来事情真的被他预言到了,为了保护儿子,自己的牺牲在所难免。这样也能给魑教一个交代,舍卒保军对于一个快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两本书,你都懂了吗?”

“孩儿只是粗读了两遍,不能说全部读懂,但一知半解感觉还是可以的。”

“不能只是一知半解,而是要全部,而且还要轻松自如地驾驭它,但凭你现在的年龄,一时领悟不深,也是值得谅解的,这需要一个过程,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你,有这个过程了。”

“父亲!你不要悲观失落,我总是会有办法保护的。”

“年轻人做事不要武断,纵使有千般本领,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大兵压境,我们人单势薄难能防范。”

“那么依父亲之见,该怎么办?”

老王爷向儿子打个手势,天啸把耳朵贴近父亲的嘴边。天啸听到父亲早已定下的计谋之后,心里顿时感到茫然失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就要发生。

“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川谷的人,最能隐忍是的人,但你不要把这种隐忍用错了方向,有耐心忍受苦难,同时也要有耐心结束苦难,但凡一件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思考和谋划。”

老王爷夫妻二人,在众人不知晓的情况下,已经偷偷地制作锦囊三十六个,并一一写下密信藏于其中。算好行程暗自派出三十六人,由远及近,将锦囊送于各魔头手中,并嘱咐送信的人,送完信之后随便安家,不能原路返回,送信人问其原因,王爷一概不答。

这是个不眠之夜,想起即刻就将离别,杳杳的心情空虚至极。虽然与王爷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但是多年来一同的生活,也有许依赖。想到自己日后生活的风雨飘摇,她的面颊沾满了泪水。看着偌大的王府,一改昔日的车水马龙繁华,现在却无一人的场面令人心寒。心情宛若就像盛宴散后,灯烛未灭之时,那种空荡荡的场面,使人凄凉,使人心沉。

“王爷!还是让我留下来陪你吧!”杳杳低声祈求。

“不必了,你还是随孩子走吧,彼此还有个照应,我命如此,怎能改变。人的命就像一个圆圈,多少人想去突破延伸他的轨迹,任凭你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拼搏,甚至把他的轨迹歪曲,但最终还要回到开始的时候。我到这个开始的时候了,你还年轻,还不到时机,到了你也会这么去做。”

江天啸母子二人,含泪与修德王爷分别,天啸当然不知道,这一别就是自己父子间,母亲夫妻间的永别。最后王爷还是放心不下,再次问儿子,是否把兵书熟记于心,天啸点头称是。

“走吧!记住,胸怀大志,不计悲伤。”

“王爷!贱妾临走前多问一嘴,就是天啸与语花的那桩婚事?”

“落魄人家,已无资本,一切随缘吧!”

母子二人身着普通人的打扮,选择一个月朗星稀的日子,连夜悄然出走。天啸回忆着,父亲与自己和母亲,别过后的悲伤面容,还有说不完的叮嘱话语,他暗自发誓,要尽自己所能,改变身边发生的一切,不知道父亲在天之灵,是否能够看见。

半路上,母子发现事情的蹊跷,各路魔教人马,声势浩大向川谷方向疾奔。天啸暗自揣摩,自己见到的就有数万之多,那么其他没有发现的呢!川谷遭难,已成定局。

“母亲!我要回去,救助父亲。”

“你若要回去,我死给你看,我不能眼睁睁看见,失去了一个丈夫之后,再失去一个儿子。”

“这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吗?”

“是的,记住你父亲对你说的话,胸怀大志,不计悲伤。”

“我能打败他们,我能救活父亲。”

“孩子!做母亲的我,知道你武功绝伦,但凭借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些恶魔首先是个人,他们能够一动不动任你宰杀吗?即使任你宰杀,你杀得过来吗?你要懂得什么叫做拥有,还要懂得什么叫放下,凡事如此,亲情也罢。”

“那父亲为什么选择留下,不与我们一同走。”

“他在个给你的人生,赢得时间。”

江天啸自小就拥有超人的智慧,他的智慧来自于外星空,是汲天地灵气仙气的天赐之人。他能在非常短的时间以内,迅速调整主观情绪,还会更加谨慎地观察周围事物,更好地为自己所用。天大的事情,说过去也就过去了,亲人的生死都能放下,那么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呢!

母子二人的目的地,是背临大海的羌国,那里的魔教势力稍弱,而且是相对安定一些的国家,当然也是杳杳的老家。路上为了减小不必要的纠纷,专选小路奔向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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