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坐在河边,河水斑驳流转,漫天星辰映入水中,发出点点灿然的星光。
距离和凌吟的那一战已经过去了十天,而夜雨所受的伤势在这十天中不知不觉已经好了。
就连夜雨都感觉到奇怪,似乎冥冥中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滋润着自己。
而灵舞在这几天,他也不断的演练,越发的得心应手,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深入骨髓。
自己将凌吟的蛋打碎了,凌家那些王八犊子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也许现在在夜家的门外就有凌家的人在此守候,就在等着自己出去,要了自己命。
不过,他们是想不到自己的伤势,会好的这样快,自己若是想走,在这几天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当时夜玄天说一个月之后,让自己伤势恢复,如今看来自己不需要在等了。
夜雨怔怔的坐着,柔和的月光披散在他的身上,面容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眉头紧皱,明天自己就离开这里,谁也不告诉,自己对这个家也是没什么感情的,对这里的人也同样如此,甚至与陌生人无异。
虽然原本的夜雨风流成性,不务正业,但这小子私房钱还是不少的。这些钱足够自己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下一方豪宅,隐姓埋名,了此残生了。
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乐儿手里拿着一支玉笛,她望着坐在湖边那些有些落寞的身影,心里泛起一丝微痛;“少爷,这是你要的玉笛。”
夜雨依回过头来,将玉笛拿到手中;“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少爷,让我和你一起走吧,让我去照顾你。”乐儿突然道。
望着波光闪闪的湖面,夜雨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这是被逐出家门,又不是去旅游。况且……我也不需要人照顾了。”以前的自己不需要照顾,现在的自己也同样不需要人照顾。
可儿转过头去,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傻丫头,你哭什么?”夜雨有些沉重的问道。
“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照顾少爷的,若是没有我会不习惯的。”可儿哽咽着道。
“没什么不习惯的,不习惯的东西只要有一个适应期都会习惯的。”夜雨目光闪烁幽幽的道;“你在夜家很好,等我走的时候,我会和大姐说,让她照顾一下你,免得你被人欺负。”
“这一次我帮大姐推掉了她不喜欢的亲事,她应该会答应我吧?”夜雨有些落寞的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夜柔一直都是很看不起夜雨的,甚至说是讨厌。虽然自己现在帮她推掉了亲事,可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厌恶不是这一件事就能轻而易举的消除的。
听夜雨这么说,乐儿哭的更厉害了,少爷要走了,可想的还是自己受不受人欺负。虽然以前的夜雨打过她,但有这么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远处的树旁,站着两个艳丽的女子,她们早都已经来了,随之看到夜雨有些落寞的背影,发现自己竟然迈不动脚步,脚步如同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夜雨说的话,都被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听到了,两个人更加的感觉到愧疚,往昔的一切宛如磷光浮映水面,毫无疑问那都是自己欺负和讥讽夜雨的瞬间。
夜柔和夜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自责和浓浓的愧疚。
她俩人刚要迈出脚步,就在这时,一声悠扬漫长的笛声幽幽想起。
笛声高昂而起,充满了悲凉和寂寞的感觉,时而高昂悲凉,时而低沉落寞。
夜雨手指轻动,眼神亘古,偶尔有风吹过他的发,更有一种孤单的感觉。
笛音绕梁不止,如泣如诉。
乐由心生,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他心里那浓浓的悲哀和寂寞。
许久过后,一曲终了,夜雨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乐儿仿佛依旧没有从笛音中清醒过来,喃喃的道:“真好听。”
“大姐,小弟什么时候会吹笛子了。”夜蝶有些惊讶的问道,想不到小弟的笛声竟然这么好听,就是比起大姐也要略胜一筹吧。
夜柔有些复杂的望着夜雨摇了摇头,她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小弟。伫立片刻,缓缓的走了出去。夜蝶紧随其后。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夜雨回过头去,急忙的站起身来;“大姐,二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小弟,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笛子的?”夜蝶率先问道。
夜雨呵呵一笑,并未言语,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你这小子,秘密还真多。”夜蝶轻打了夜雨一拳,只是眼圈却泛起了微红。
夜柔上前两步,低着头;“对不起,小弟。”
“大姐何出此言?”
“若不是大姐,你怎会被逐出家门。”
“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况且我对这个家也没有什么感情,能走出去,这样也好。”夜雨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几个人同时一愣,随即心里泛起微痛,他确实对这个家没有感情,也不应该有感情,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关心过他,甚至就是寒暄温暖都不曾有过。
有的只是别人的讥讽和嘲笑,甚至是打骂。
漠然半晌,夜雨转身向房间走去;“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几个人久久无语。
……
第二天夜晚,夜雨一身黑衣,身上缠着一个小包,小心翼翼的向着后门走去。
他回过头来,望着四周的一切,漠然一叹,缓缓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他却没有看到,在他走出去的这一瞬间,三个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小弟。”夜蝶喃喃的叫了一声,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坠落。
乐儿早已经泪流满面,痴痴的望着关闭的大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雨刚刚走出大门,就发现了不对,四周陡然升起一丝压抑的气息,更带有一种浓浓肃杀之气,而这股气息锁定的就是自己。
不好,夜雨大惊,想不到凌家的人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死自己,
他眼神一凝,望着从四周缓缓走出的身影。
“夜雨。”一个人望着他,戏谑的道。
夜雨面无表情的道;“凌家的人?”虽然是在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真是刚出家门就遇狗,流年不利呀。”
凌家真是大手笔,为了要自己的命,竟然出动了数十人,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的修为高强,而带头的这个人已经迈入了元武之境。
“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领头的那个人冷冷的道,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攀升,汹涌的力量仿佛是无形的网将夜雨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