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想做队长?”大胡子缓缓扫过几人,问道。
叶十九和金素素站在最前,针锋相对。金素素面无表情,叶十九却挑衅的笑着。
叶十九找金言和大胡子说明想法后,两人俱是一愣。见叶十九不是在说笑,金言决定尊重他的意见,召齐了除还在昏迷中的詹宣外的所有人,然后有了这么个会议。
“我!我!”田七的手伸得老高,被丽莎一把抓下。
“你干嘛啊?”田七不满。
“别添乱了行不行,没看见气氛不对么。”丽莎压低声音,没好气地道。
“好吧,如果队长是十九,我就让他了。”田七不情不愿的妥协。
“没其他人了吧?”大胡子确认到。
“还有老男人!”田七又闲不住地插嘴。
“老男人是谁?”大胡子疑惑地开口。
“老男人就是詹宣,詹宣就是老男人。”田七摇头晃脑、一板一眼地解释。
柳树终于看不下去了,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闭上你的臭嘴!”
“你想打架?”田七怎肯落入下风,在队伍中最冲的就是这两个。
“你以为我真怕你?”两人几言不和,就要动手相向。
丽莎把头一蒙,长叹一口气。叶玥儿却拍着小手两眼放光地看着两人的肉搏大戏。
“够了!”大胡子大怒,“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打!”他手指着门外,火气很大,手臂都在发抖。
两人竟然还真跑出去打了,大胡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们集训两个月,这就是集训的效果?队友间都不知道团结和睦,打什么比赛!”大胡子骂得唾沫横飞。团队人心涣散,这是他最最忌讳的。
吧啦吧啦地骂了十来分钟,外面的架还没打完,大胡子却先骂累了,接过丽莎给他倒的茶一饮而尽。
两个最该被骂的正主没骂到,大胡子再骂下去也没了兴致。
索性就草草结尾:“队长所需要的领导力、判断力这些东西我们联赛中再看,这次你们也和他们一样打一架得了。三天后的迎新晚会上你们两去给新娃子们打场表演赛,谁赢了谁队长。”
也不征求众人的意见,说完转身就走。
出了门口,两人正好扭打到他的眼前,正来气,一人一脚,踢飞到了三十米开外。撞倒了大厅中无数桌椅。
……
校长室。
“你为什么这么帮他,一边可是你自己的女儿啊。”大胡子坐在对面,奇怪地问道。
金言把正在看的书本一合,轻轻放下,好笑地反问:“一个队长都要动用自己的权利去帮子女运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把竞争放在全校参加的晚会上,你这是要帮他洗白啊。你准备替他聚拢正面的人气?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的女儿?”金言先是开了个小玩笑,然后才面色一正,道:“公门家的小姑娘做得太过了,她本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你听说了早上的事么?”
“影武者唐城?小孩子小打小闹罢了。”大胡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又重新去回答上个问题:“正相反,我觉得金丫头铁定赢,性子好强,像她妈。”
“你不了解叶十九。”金言抿了口茶,摇头道。“公门家的闺女也一样。要是被叶十九知道真相,你觉得他能接受么?”
“没有实力,就只能接受。”大胡子愤愤地说道,似乎对这句话感触很深。不是针对叶十九,更像嘲讽自己。
“她这手一个不好就是弄巧成拙,没了老匹夫的公门,灭亡在即啊。”金言感慨。
一个豪门的没落总是无尽凄凉,大胡子看着金言,那种感觉有谁比眼前的人更懂呢。
“你觉得叶十九天赋怎么样?”金言似乎真的对叶十九很感兴趣,三句话不离叶十九。
“我了解了一下,以前的他应该真的就是个废物。近来努力了很多,可是能力都无法觉醒,谈何天赋。这就是我不明白你看好他的原因。”房间里就他和金言,用不着避讳什么。
似乎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金言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用杯盖拂了拂茶水:“你知道他妈是谁吗?”
“谁?”大胡子右眉一挑,问道。
“银夜女皇。”
“谁?!”大胡子吓得跳了起来。一个大汉,从椅子上跳起来的画面真的滑稽。
金言也了站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银夜女皇不是死了么?”大胡子感觉喉咙发涩,干巴巴地问道。
“是的,是死了。但这也意味着神像守恒,法则永一。”
“你是说叶十九继承了……不可能!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觉醒率。别说符印了,就算是图腾、圣像乃至于神像都应该一路晋级畅通无阻!”
“不不不。”金言摇着手指头:“你听说过灵血禁忌么?血脉能力相互制约,身体灵魂相互阻隔。”
“叶家,叶家……”这个秘闻实在太过震惊了,大胡子手撑着桌子,颤悠悠地再次站了起来,两眼中波涛惊澜。
“是啊。是啊。和素素她妈家一样。已经是最后的几家了。”金言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啪。
大胡子无力地跌落在椅子上。
“不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摔在椅子上后的他一下又弹了起来,凑过身子,将双手重重压在金言的肩膀上质问。
“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十年活得像是个懦夫?”
“总比活在仇恨中好!”大胡子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不是一个人。”
“期待叶家?期待叶十九?还是期待那个只会牺牲别人的神女?”
“整整十年,凌澜在我手中越来越烂,因为我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它上面。我对不起老校长,我利用了它,我只是把这个学校当做又一个掩盖复仇的幌子。放不下,我放不下啊!”这个和煦很有味道的男人,这一刻老泪纵横,沧桑尽显。
知道劝不进去了,大胡子默然坐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金言积压多年的情绪喷薄而出,他轻松多了,仰着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眼睑夹出一道泪线。
过了许久,两人都平静了一些。大胡子才轻声问道:“你这是要交代遗言?”
“不,我只是憋不住了。”他笑了笑。大胡子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