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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黑猫,密谋

H大的学校侧门在东南方向,杨光一路小心谨慎,走走停停,到达目的地时已经下午五点,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完成侦查任务。

侧门还是之前那个侧门,不过门口的大爷变成了丧尸,白色毛发完全脱落,只剩下几缕黏在脑袋上,和头皮上青黑色的血管纠缠在一起,看得人恶心作呕。

侧门因为没有遮盖物,丧尸大爷被日光暴晒两天,全身缩水,看着像干尸,眼珠子完全枯萎在眼眶里,显出两个黝黑恶心的洞洞。

杨光帮这位大爷丧尸结束痛苦,一个闪身消失在侧门中。

侧门里面是学校家属区,也就是教职工及其家属的居住区域。末日来临后,H大人口多集中在教学区和学生宿舍区,所以家属区并没有太多丧尸,就算有也都在楼层里,路上反而比较清幽。

杨光走进一家小超市,无视里面已经腐烂的蔬菜,喝了一瓶功能型饮料,稍事休息,并找到了几只手电筒,然后拿出绳索绑在肩头,提刀走出超市。

杨光在快要走出家属区范围时,停下脚步,选择一栋最高的楼,从二楼窗户翻了进去。

这是一座老式建筑,楼道没有设置窗户,黑洞洞的。杨光左手拿手电,右手持刀护胸,慢慢地向着楼顶而去。

二楼很安静,无情况。三楼有两个老年丧尸,看到灯光后朝杨光扑来,被杨光迅速无声地解决。三楼无情况,四楼丧尸少许,五楼无情况。

六楼,最高一层,杨光在清理完楼道后,来到通往天台的铁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浓烈的双眉微皱。这一路上来,很是顺利,但他心头却始终有些不安,仿佛黑暗中有东西在窥探着他。

杨光想了想,突然关闭了手电,楼道顿时一片黑暗。紧接着,他猛然拉开铁门,让天台上的日光投射进来。

此时已近黄昏,日光不复正午刚烈,却依然足够照亮楼道的场景。杨光就看到,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一只黑猫正无声地站在那里。在被阳光照到后,黑猫一声喵后,钻进黑暗中不见踪影。

杨光吓得手心全是汗,漆黑的楼道里,一只黑猫无声跟随,这一幕,绝对能让人联想到很恐怖的东西。还好那只猫看起来就是一只正常家猫,也没有袭击杨光。

杨光平复下激荡的心情,来到阳台,趁着光线还充足,拿出望远镜,朝着前方望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学生宿舍区,纵横交错的道路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丧尸,看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最低五千丧尸,死路。

杨光转换方向,看到了学校的大超市。这个超市地理位置很好,三面环绕着学生宿舍,家属区和教学楼。而老魏的实验室,就在北边教学楼的负一层,正好和杨光所在位置成对角线。

望远镜顺着超市方向左右移动,杨光看到教学楼区域同样有不少丧尸,分布集中,好在中间有几条小路可以通过。

杨光取出纸和笔,详细绘出一条行动路线。路线的尽头,杨光画了个大大的圆圈,圈内标上老魏二字,眼中闪过一道坚定光芒。

“老魏,明天,你就不用再吃死老鼠了。”

绘好路线后,太阳正好下山,杨光收拾东西,快速返回一楼,准备打道回府。在路过那座小超市时,杨光意外再次看到那只黑猫,它嘴里叼着一袋饼干,瞅了杨光好一会,跑去没影。

杨光继续行走,刚走出十几米,发现那只黑猫又出现,嘴里的饼干不见了,只是用幽蓝的猫眼盯着他,一动不动。

杨光往前走,黑猫也朝前走。

在路过一处居民楼时,黑猫不动了,冲着杨光摇尾巴,猫脑袋不时地看向那处居民楼,一副很急躁的样子。奇怪的是,这只猫好像不会叫。

“你要我进去?”眼光大为惊奇,指着居民楼说道。

黑猫居然点点头,然后朝着居民楼走去,不时回头看向杨光。

杨光看了看天色,判断还有些时间,就跟着黑猫走进楼道。刚进去就看到几只丧尸在愤怒嘶吼着,那只黑猫在他们中间腾挪跳跃,耍的他们团团转。

杨光上前斩杀丧尸,黑猫继续领路。

一直来到三楼,黑猫翻进一家住户的窗户。杨光开门,发现门锁着,不由地皱起眉头。他可不会开锁,如果强行破门,动静容易招来丧尸。

没想到,那条黑猫很快又出来,嘴里叼着一串钥匙。

杨光觉得这猫要成精了,赞叹着开门进屋。刚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难闻味道,那是食物残渣和粪便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杨光循着味道来到卧室,看到床上躺着一位老太太,床边还放着轮椅,床上有很多饼干零食的包装袋。

杨光翻开老太太的眼皮看了看,看到她的嘴皮严重干裂,去厨房找些水给他喂下去。

等了一会,老太太悠悠醒来,一阵咳嗽,甚至咳出殷红的鲜血。杨光又喂她喝点水,老太太才算停止咳嗽,眉宇间紧紧皱着,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很长一段时间后,老人眉宇间恢复平静,对杨光感激地笑了笑,苍然道:“请原谅,我已经三天没喝水了,小黑能为我带来食物,却带不来水源。”

杨光听出这是位很有涵养的老人,表现的很恭敬:“您客气,是您的猫带我来的,它很聪明。”

老人望着静静蹲在床下的黑猫,露出疲惫的笑容,“我捡到小黑的第一年,便意外断了双腿。第二年,儿媳妇流产,儿子也不知踪迹。第三年,老伴离世,我成了孤家寡人。”

杨光听得毛骨悚然,三年时间,老人丧偶绝后,难道是因为这只黑猫吗?

老人回忆起凄惨的过往,并无太多伤痛,她轻轻招手,黑猫便跳上床偎依在她的手心里。老人就像抚摸自己孩子般,满脸都是笑意。

“别人都说小黑不祥,让我杀了,庙里的高僧也说用黑猫血可以破去不详。”老人脸上慈祥更甚,“但我教了一辈子书,最是敬畏生命,怎么忍心杀掉小黑?”

杨光沉默不语,就算黑猫真的不详,但悲剧已成,杀掉后又能如何,徒劳损失一条鲜活生命!

老人看着杨光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期盼中的东西,欣慰地笑道:“我想把小黑送给你。”

“为什么?”杨光瞪大眼睛问道,他虽然不相信黑猫不详这种话,但老人的悲惨经历还是让他有所警惕,这只黑猫,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就要死了,小黑需要新的主人。”老人微微笑着,脸上的老年斑带着一丝令人沉醉的从容:“作为报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和小黑有关,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杨光沉默良久,他本可以一走了之,让这一人一猫自生自灭。但小黑的奇异和老人的从容,让他对那个秘密产生了极大兴趣。

“我答应。”杨光沉声道,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理智,让他答应了这个奇怪要求。

老人开心地笑了,好像一点不害怕杨光会出尔反尔,目光落在小黑身上,无限悲悯地说道:“小黑没有不详,它是一只灵猫。不要被它的外表迷惑,要用心去发现它的神奇。”

“就这些?”杨光挑眉,有些不满,老人的话含糊深奥,有点装神弄鬼的味道。

“年轻人,我这辈子从未骗过人。”

“可你总要说它有什么神奇之处吧,举个例子也行。”杨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谁知老人摇头,道:“不能说,说不得。记住我的话,不要只看它的不祥,要去发现它的神奇之处。”

话至此,老人闭嘴,再也不肯开口。

杨光要走了,老人在小黑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黑猫两只耳朵无力地耷拉着,不停用脑袋摩擦着老人的脸。

老人拍拍黑猫脑袋,将它扔下床。

就这样,黑猫跟着杨光走了。

......

广夏小区的一处据点,一个点燃蜡烛的房间内,有两人在秘密讲话。

“早上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外面那些丧尸是谁杀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奇去看过了,应该是咱们小区的人。真想不到,这里还有高手,感觉比邱姐还猛,玩刀玩的出神入化。”

“知不知道那人去哪了?”低沉的声音再次询问,只是带着阴沉。

“大奇循着痕迹一路跟到H大侧门,侧门死了个丧尸,那人应该进了学校。大奇说那人一路不停留,路线飘忽不定,不像是寻找食物,倒像是在侦查路线。”

“侦查路线?去H大侦查什么?”

“可能是去救人吧,谁没个亲戚朋友,那人身手不错,也许就有这个胆子。”

房间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阴沉的声音才再次出声,“这几天你和大奇不用出去寻找食物,给我找到那人的藏身点。告诉大奇,事成之后,我把张雯送给他免费玩。还有你,看上哪个尽管告诉我。”

“这个......邱姐不会同意的。”声音的主人明显意动,但更多的还是顾虑。

“放心,你邱姐会同意的。”阴沉的声音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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