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方高太也不得不佩服剧情的惯性是如此之大。就算如今的小鸟丸有他在,也依旧改变不了既有的结局,很快就在主场举行的零件战中落败。
即便那只是E级的障碍赛……
表面上阿葛、饭团和佛茶三人并没有因为南树受伤这件事而受到什么影响,但没有了南树的领导,他们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比赛中更是状况百出。
佛茶的败阵是因为轻敌。竟然连当日比赛的地形都没有做好事先的调查,结果就被一条小小的抹布弄得狼狈落败。
饭团则是控制不了自身的欲望,被本能引导去偷窥正在洗澡的弁庆,最后甚至连第一座教学楼都没有越过。
而作为代理队长的阿葛,直接就被前面两人连续失利带来的压力弄得起步出错,之后的结果自然不用细说。
尽管方高太和作为外援的左安良赢下了最后的两场比赛,但零件战终究是一个团队的比赛,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游戏。它看重的并不是队伍里的上限究竟有多高,而是在于队伍的下限到底能不能超越对手。而现在的阿葛、饭团和佛茶俨然成为了队伍之中的短板。
作为代价,在这一战过后,除了东云东中外,小鸟丸失去了其余的所有地盘。
比赛结束后,方高太一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他们一起去做什么总结大会了。独自一人就在东云市中闲逛着,最后找了家有AT队伍驻场的主题酒吧坐了下来。
说起来,这还是方高太第一次来这种场所消费。因为以往他都会在晚上陪着秦净初,所以他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最多也就到外面的大排档吃个夜宵而已。
想起了秦净初,方高太忽然间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虽然实际上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平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但此时突然想起,心中难免会有些耿耿于怀。
“看起来疗伤时间还不够啊。或许该找点什么来转变一下心情……”
想到这里,方高太看着舞台上那两个衣着暴露的驻店女歌手,不禁无声地失笑了一下。
“嘛,这种就算了,还不如找个AT队伍玩玩。”
不是说那两个女人不漂亮,不诱人。因为原作画风的问题,这个世界的女性只要年纪不算大,基本都是70分以上的水准。方高太只是单纯地看不上这种货色而已。据他所知,这种酒吧驻唱的生活可不是一般的混乱。
透过铁围栏的网眼,方高太这时才将目光转向那个被店家开辟出来的AT场地。只见这时的场地里正有几个带着面具的暴风族在那表演着各种AT技巧,有时还会从围栏上掠过,惹来坐在旁边座位上的女顾客惊叫连连。
“请问……”待正在擦着杯子的酒保面向自己,方高太才接着说道,“那个地方外人能进去吗?”
方高太怕他不明白,于是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AT场地。
“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是‘疯狂面具’的地盘,所以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那酒保说完便转过身去招呼刚进来的几位客人。
将杯中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后,方高太这才缓步来到围栏的跟前,在其他人诧异地目光下,利落地跃过了将近三米高的围栏,轻飘飘地落在下方深约十米的AT场地之中。
而原本在场地里面活动的暴风族在看到方高太的举动后,也全都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爆炸头在方高太落地后便上前问道:“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单从语气和眼神就能感受到,在那白色的橡木面具下,是一张略带怒气的脸庞。
方高太一挑眉头,神色异常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不顺心的事情,需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嚯,正好我们也相当地不爽,你也给我们乐呵乐呵吧。”
爆炸头不怒反笑,语气中尽是揶揄。
“随意。”
见对方孤身一人,那个爆炸头也让身旁的手下退了下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方高太。
“想不到你人还不错嘛。”
“那是当然的了。”
爆炸头脚下的AT一经驱动,双轮之间便闪动着刺眼的电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次等货色。
方高太见状也是略感惊讶,因为从对方的AT来看,“疯狂面具”这支队伍至少拥有着B级甚至是A级的实力。他也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遇到这种级别的对手。
“千万不要令我失望啊。”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上东云市本地的A级队伍,心中提防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因为在东京遇到的A级队伍实在是令他失望到了极点。
只是,他们的对决还没开始,一股浓厚地恶意便从场外席卷而来,方高太一时间也禁不住侧头看向恶意传来的方向。
“小看不起人了!”
以为自己被对方轻视的爆炸头,整个人就像他的发型一样,瞬间就被引爆了。
“小心!”
感觉到那股恶意正迅速接近他们两人,方高太并不想当被渔翁抓住的鹤蚌,在提醒爆炸头的同时,自己也快速地从原地撤离。
“什么?”
离方高太的提醒只不过是过了短短一息的时间。爆炸头都还没有搞清状况,下一刻就像被无形的炮弹击中一样,整个人倒飞出去,身体几乎将围栏的那些筷子粗的铁网击穿。
方高太双眼一凝,看着场中突然出现的男子,心跳不禁快上了几拍。
这个男子体型修长,有着一头杂乱无章,好像昆虫触角一样的银色长发。脸上戴着只有上半边的骷髅面具。面具的边缘还有不少钉子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装饰还是用来固定面具的东西。
黑色连帽风衣的正面是一些零散的文字图案。衣服的扣子并没有扣上,胸前十分显眼地挂着的几个样式不一的面具。而原本长长的下摆似乎被某人故意弄得破烂不堪,只有零零碎碎地几个边角残留着。而他的下身则是一条普通的黑色休闲西裤。
“峨嵋刺……”
只是一瞬间,方高太就已经将记忆中的情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在认出对方之后,他的双眼情不自禁地紧盯着对方的AT。准确来说应该是他那双AT的鞋头部分——一团纠结在一起的小型金属骷髅头。
“这就是玉玺吗?造型果然是够别致的。”
因为对玉玺的威力还只是停留在二次元的画面上,所以方高太现在除了严阵以待外,还隐隐有着几分期待。
艰难地从铁网的纠缠中脱身而出,爆炸头第一时间就对着峨嵋刺进行了强力的猛攻,缠绕在鞋身的电弧更是发出了鸟鸣一样的声音。
只是爆炸头的攻击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偶尔的一次命中也不能给对方造成太大的困扰。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爆炸头的行为更像是气急败坏下的胡乱抢攻。
不过方高太并不这样认为。以他对峨嵋刺的“角之玉玺”的了解,爆炸头在受到那次攻击过后已经是身受重伤,现在这样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察觉到爆炸头的状态已近强弩之末,方高太也不打算袖手旁观。从场地边缘的斜坡快速滑下,利用末端的跳台飞身踢向峨嵋刺。而此时的峨嵋刺已经将AT的鞋轮抵在了爆炸头的下巴边缘。
“已经等不及了吗?那首先就从你开始吧。”
峨嵋刺舌头舔了一下露出来的嘴唇,原本抵在爆炸头下巴的AT瞬间收回,转而在对方的胸前一踢,借力将身体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紧接着利用身体旋转的离心力,再以极高的速度连续向半空中的方高太踢出数脚,玉玺之上的骷髅头更是亮起渗人的红光。
方高太自然不是盲目地上前营救,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应对。
就在峨嵋刺转身踢腿的同时,方高太毫不犹豫地将替身放出,控制着它握住自己的右手,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甩向一侧的围栏上。
经过‘角之玉玺’压缩然后再次吹出的真空炮弹,以它强大的破坏力片刻间就将围栏的铁网洞穿。而铁网之后的桌椅就像纸糊一样,被炮弹的余波撕得四分五裂。也幸好这条直线上的顾客早在双方起冲突的时候已经识趣地逃离现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方高太这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惊讶了。在鞋轮碰触到铁网的一瞬间,双腿肌肉连续震击,不断地向AT的感应马达施加力量,将脚下AT的性能催发至极限。
“这种直线攻击只要避开就好了。”
方高太不断地闪避,不断地接近。而峨嵋刺落空的空气炮弹也使这间原本时尚整洁的酒吧变得满目苍痍,不复往日的风采。
在旁人的眼中,方高太每次面对峨嵋刺的攻击,都能神奇地凭空变换方向,进行躲避。但在方高太的眼中,他看到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替身以各种方式帮助自己改变自身的运动状态。
有时候是直接将他的身体抛出去;有时候则是撞击场地的边缘,以此改变方向;有时候甚至干脆就是利用替身的背部作为平台,让他进行短暂的再次加速。
这些日子下来,方高太也发现了。自从开始使用AT后,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动态视力以及快速反应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身体也是逐渐适应了在这种高速状态下的运动,肌肉的强度自然而然地加强了不少。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用进废退吧。
只是,普通AT零件和玉玺的差距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出来了。
就在方高太逐渐熟悉和替身的配合之际,他脚下的AT终于是承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持续运动,在爆出一团火焰后,直接就碎裂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