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旁,有些痒。卫长央头向旁移了移,开口道:“我不是你的奴,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呵。”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样的笑话般,放开了她。卫长央跌坐回原位,她捂住伤口那里,疼痛难耐。好了大半的伤口又复发了。
“你以为凭你现在这个状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斗争。别忘了,卫长央早死,你是浮生,而浮生就是我的奴。”他又一次重复。
宛若伤口般撒盐,也对,卫长央早在那日便死了,有谁会相信她还活着啊!
她的眼皮有些沉重,终抵抗不过,沉沉谁去。闭上眼之前,她听到了男人的仿若不满。
“真是不知,如此之弱之人,怎当上将军。”
她醒来是被一杯水泼醒的,她用手一擦,怒视幕后黑手。
奉默临靠在马车边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还不下来,难道要本王亲自抱你”
卫长央默然,一觉醒来,她只觉得全身酸痛。跳下马车,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江河流,河水清澈,宛若明镜。那便是陵原河,渊秦与越临的边境。她曾听过军中一个士兵讲过陵原河的故事,据说,陵原河畔有一女子,名唤故年,偶日,一名唤尘缘的年轻僧人经过此处,不幸落水,幸得故年见到,并将他救起。尘缘感之,便将他随身携带的佛珠赠与她,说,每年他都会在此时送给她一个佛珠,若够了五年,他便答应她一个心愿。第一年,他送了她第二颗佛珠,她将佛珠珍藏与木匣之中。周而复始,她已有了五颗佛珠。一日,她去找他,朝夕相伴,她已动情。年轻僧人双手合十,虔诚对着佛像说道:我已虔心归佛,红尘早断。战乱四起,不幸染上瘟疫。故年死了,在她生辰的头天晚上,第六颗佛珠,她没有得到。僧人找到了她的木匣,那里放着五颗佛珠,还有一张信纸。僧人笑了,笑得凄凉。待到圆寂之日,千佛诵经,他面朝彼岸,笑着落下莫名一字:“好。”无人知晓,那封信纸写的是何?只知,几十年后,年轻僧人终日守着他的佛老去。偶然一位打扫佛像的小和尚从佛像底下看到了那封信纸:
若有来世,忘你手中佛,成僧心上缘。
缘起陵原河,这个故事也是被说书人津津乐道。
她与别人一般为心中人惋惜这段缘。
但,她不信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