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那辆华丽的黑色马车,心中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脚上如同灌了铅般,迟迟移动不去。
“浮生姑娘,主子令你上车。”芩玉在旁提醒道。
卫长央这才回过神,转过头向芩玉冷声说道:“我不叫浮生”
芩臻昂了昂下巴,说道:“主子叫你什么,你便是什么”她本就看这个卫长央不顺眼,亡将罢了,哪值得主子对她这般。
卫长央不言,只是淡淡地看了芩臻一眼。
“还不上来。”马车里传出来的低沉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十分冷漠。
她有些不情愿地移动了脚步。芩玉与芩臻虽为侍女,但跟在奉默临的身边自然有些身手,很是利索地跳上马背,掀开幔帘之前,浮生听到了芩臻发的一声嘟囔。
“什么嘛!哪有资格跟主子同坐一辆马车!”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身旁的芩玉皱紧了眉头,有些责怪,转向卫长央,微微地俯身表达歉意。
坐于正中的男人眼眸微眯,似是在小憩。
马车内很是宽敞舒适,但是还是让卫长央感到了压抑。战场之上,即使她面对千军万马也丝毫不乱,而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震慑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她只有在越烺辕身上见过,那是属于王者的霸气。
淡淡的龙诞香熏入鼻中,有些迷惘。
银壶倒下,银杯盛上,周而复始,卫长央已经数不清奉默临已经喝了多少杯酒了。你不言,我便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氛。
饮下最后一杯酒,薄唇染上了些红,他抬眼看向她,脸上虽染上了些许病态,但眉眼之间的坚韧却未褪去分毫,红衣,很配她。
“你可知,此次是去何处?”卫长央不语。
“过了陵原河,便到了渊秦境内。”她依旧不语,只是略微点头。离开了越临了吗?要重新开始吗?
“主子跟你说话,你便是这种态度?”他的声音依旧冷然,虽说是生气,却听不出半点不悦的感觉。
卫长央沉默,而后才开口,“我要说什么。”不是疑问,而是理所应当,常年在军营之中,她是个寡言之人,自是真不知自己该附和着说什么。
她掀开窗边的幔帘向外望去,越临,她走了,但,还会回来,却是带着满腔仇恨回来。
自己用命去守护的东西,现在是用命来毁灭它。
“可是不舍了?”他开口道。
“并无”
她放下幔帘,不再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