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你家,也请你能尊重我【十三】
凄惶的大雨不住打在她的身上,棉质的睡衣透湿的贴在身上,又冷又沉,半空直袭而下凄惶的风,裹挟法国梧桐的呼啸,好似要将她卷走。
站在院子门口的何雅雅,望望风雨中的大铁门,又回头看看灯火全熄的关家主屋,没有带走关家的雨伞,既然出了关家的屋门,她不愿意再进去容身。
不进去,又不能出大门,何雅雅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找准了花园里的一丛常青灌木,暂时隐在其后,等到明天早上关家大门开的时候,趁空跑出去。
就这样,她在灌木丛的后面淋了一夜的雨……
关嘉斐走近灌木丛的时候,就看见那边露出一方白衣的角,枝叶掩映之间,隐约可以看见似乎有一个人藏在后面。
他急踏两步上前,果然见到了众人遍寻不着的何雅雅。
何雅雅浑身半湿地靠在墙边,小脸白得吓人,似乎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颜色,纤细得,仿佛风一吹便去了,她双眸紧闭,嘴里喃喃吐着呓语,“新被子……我要自己的……新被子……”
“丫丫……”,关嘉斐心头蓦然被牵得一抽,竟然掠过莫可名状的痛楚,是否为了彼此同样堪怜的身世,已不得而知……
蹲下,弯腰,关嘉斐想要抱起何雅雅,她却仿佛受惊似地,下意识地挣扎,胡话连连,“……新被子……坏蛋,不许……不许……踩我的……新被子……”
何雅雅挣扎地太厉害,关嘉斐只好哄她,柔软且温柔,“丫丫,我是关哥哥,不是踩你新被子的坏蛋。来,我带你去盖新被子。”
“……有……新被子……”
“对啊,有新被子,丫丫喜欢什么样子的被子,关哥哥都为丫丫弄来,好不好?”
“……踩被子的……坏蛋呢……”
“我为丫丫赶走他,好不好?”
“……嗯……”
“哥哥!”惊声一喊,努力压抑怒气的声音猝然从二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