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客栈一上房内——
深语气愤地走到坐于桌前悠闲轻酌的许放问道:“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你急什么。”许放不紧不慢地回到。
“现在都快到申时了,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从辰时到现在,她开始怀疑起他来。虽说用自己的招会慢许多走许多的弯路,但现在这情形看来还不如以她自己的法子。
许放出了她的不耐烦,搁下酒碗站起身来道:“我许放答应过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谁知道呢!”她质疑。
“你不信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我许——”他不满她的质疑,因为出来没有谁质疑过他。
“你什么?”她盯着他,想听听他未说出的后半句。
他咽下后半句话,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走吧,该去见许大少爷了。”
申初。
青水河畔。
绿草铺地,清水淡淡。
“许放,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她承认,这里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但她却无暇顾及。
他看着平静的河面,道:“这是许大少爷常来的地方,时常在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里。”
“他有病啊!过不了多会儿就天黑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呵!”他笑,在草地上坐下。“这个时候的风景是最真实的,你不会懂得。”
“是,我不懂!”她也坐下。“像他这种有权有势的富家大少爷的心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当然不懂。他有病,我没病!”小百姓的日子是平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情,自是不会懂得富贵人家的生活方式。
看看她,他又是一笑。她很坦然,想什么说什么,毫无掩饰。转眼看向河面,河面上仍是平平静静。
时间就在等待与平静中一点点过去,黄昏就在这等待与平静中悄然来到。
深语等得不耐烦了,站起身冲许放喊道:“喂——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都这时候了也没一个人来!”她怒视他,却见他一动不动地,似是未听见她的话。
“喂,许放,你——”她俯身瞅他,欲脱出的话却在看到他的双眸时打住。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目光在河面远方的半空。此刻的他,双眸深邃得如是那深夜的漆黑,幽远却又有着一种让人错觉的空洞。那目光,似是在寻觅着什么,又似是想要穿透一片本不存在的朦胧。突然间,她被震住了,只因他那双眸,只因他那目光。就在此刻,她失神了……
“走吧,他今天不会来了。”他起身,对她说道。
回过神,见他俊容上是淡然的笑,好似方才的情形都只是她的错觉。
“许放,你不是说他会来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不会来了?”她跟上他的步伐。
“我是说他会来,但却没说一定。”
“你——”她生气,却也有些无奈。
“深姑娘,您可回来了!”
深语刚自后门侧翻墙进来,便听得夜幕中小小的声音。
“怎么了?”她轻问。
“深姑娘,小姐和娟姨都还在等着您哪!”说着,便引着深语向海韵的闺房而去。
“表妹!”
“深语,你终于回来了!”
刚进房间,海韵和娟姨便迎上前来。“怎么了?”她在她们的脸上瞧见了明显的焦急与担忧。
海韵道:“刚才吃饭时哥哥问起你来,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比起海韵,娟姨更上心的是深语办的那件事的结果,便问道:“深语,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如何?虽未见得许家大少爷,但却识了他的朋友,有他朋友的相助,那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她笑笑,道:“放心吧,已经有眉目了!我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你们也休息吧!”今日等待的时间与行走的路程,她的确累了,顾不得娟姨与表姐的追问,她自行出门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