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兴奋如孩童。
一人伤怀若青年。
皆是没有注意到,竟有丝丝白色之物缠绕于两人身际,渗透到身体内部。
……
还是没找到出去的方法,两人又想着另外两处前进,正如秋意寒心中所想,果然在西面矗立着朱雀,远远看着,便能感觉到阵阵灼热气息,顿不敢向前迈出半步;走到北面,远远就被直立于地的玄武所震撼,硕大的龟壳,不知延伸到何方,一番凝眼后,也没看出心中的疑惑。
两地似乎有着何种东西进入体内,只是没什么异样,还感觉很是舒服,便不再深究,继续着未完的路。
终于,于东北位置处,看到一石门,似乎和之前的一样,别无二致,仔细观看一遍,发现简直是一模一样,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让小丫头也上前观之,却是得出一致的结论,虽心有疑惑,但也不在关注,当务之急是寻找出路,其他都不是很重要。
又使用同样的办法将之打开,只是此时却又有些不同,因为八卦之象明显不同,殊途同归,一番观看过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又是几声熟悉的咔嚓之声,便马上拉着小韵婷闯入其中。
“欢迎来到青幽石谷。”
一声略显老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被吓得脸色煞白起来,不知道为何此地会出现其他人的声音,两人在此地如此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第三人,此时的声音,又明显清楚可闻,不是脑中的幻觉。
“小伙子,别怕,我一直都跟在你们后面,看着你们,只是你们一直不知道而已。”
声音再次传来,秋意寒仔细听着,确实是毫无凶戾之音,而是充满柔和与慈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话语,这样的声音,在家中常听到,秋意寒也听得真切,才明白此人怕是真没恶意,话语中的真诚,秋意寒还是能够分辨。
只是老人的话语,其中包含的内容,却是让秋意寒后背一阵发凉,老人竟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自己还一直没发现,要是老人真有何种不良居心,只怕自己此刻不能站在这里吧!
顿时走向前一步,将小韵婷紧紧的拉在身后,才向着空旷的石屋大声大声喊道:“是哪位前辈在此地,小子无意惊扰到前辈的静修,请前辈原谅。”
说着,慢慢弯下腰际,向着空旷不见人影的地方行了一礼。
“小子,不错,这么快就安定过来,特别是在如此年龄,实属不易。”
陌生的声音充满赞赏之色,一阵拍手声传来。
“前辈胸怀若谷,气若星河,小子佩服,竟然前辈不怪罪小子,那小子就此别过,望下次再见。”
说完,便想要拉起小韵婷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心中有些着急,不知这陌生人的性情如何,要是很残暴凶戾的话,还是快些走为妙,只是刚走到石门前,马上便停下脚步,看着和自己最亲密接触的石门,秋意寒这才想到,好像此地也如之前般,想要出去,原路返回,怕是不能实现。
心中无比焦急,却又无丝毫办法,不得不在原地踱步,走来走去,秋意寒不知,这一切都清楚地落在一双漆黑的眼眸中,这一双眼眸仿若蕴含着时光的沧桑,世纪的沉沦,繁星的演变,一眼望去,仿若置身于星河之中,繁星美妙无比,不愿醒来;又似乎回到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又柔和,慈爱而又不乏温情,让人深深的迷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眼眸,怕是无人能够说得清,道得明,好在秋意寒没注意到。
“小伙子,怎么,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一副愁眉的样子。”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仿若在耳际,还带有些询问之色,只是不知为何,听在秋意寒耳中,总觉得有些异样。
秋意寒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头发花白,身形略显佝偻的老人正向着他走来,脚步无比缓慢,却又十分快速,看的秋意寒奇怪不已。
仔细注视着,却是发现老人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均匀,等间距的前行着,不多一分,不少一尺,随着步伐的移动,竟是带有点点道韵,朝着他走来,却好似朝着他的心走来,下踏的每一步,仿佛是踏在他的心上。
随着老人的移动,秋意寒感到心痛不止,斗大的汗水落于地下,打湿脚下的一片土地,身体竟也在微微颤抖着。
身旁的小丫头明显感受到自己哥哥受到的痛苦,却是不知为何会这样,也没受到什么伤害,难道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小丫头如此胡思乱想到,任凭如何脑洞大开,只怕也不会想到,秋意寒的此般变化,完全是因为不远处正向着他们走来,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做的。
秋意寒强忍着心中的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只是不知为何,越强忍一分,疼痛便会加大几分,就算如此,也不会屈服,紧咬牙关,独自承受着。
老人的目光从一开始,便一直聚焦于秋意寒身上,也不知秋意寒身上,存在有何种让老人感兴趣的东西,却是见着老人的笑意越来越浓,似乎越来越满意,只是不知为何会这般,是对秋意寒的表现感到满意,还是对自己未曾消散的功法感到满意。
不一会儿,老人便走到秋意寒身边,手指一点,秋意寒只感觉身体一阵,后便满是舒服之态,仿若置身于天堂。
在老人出手之际,小韵婷想要马上阻止,不知道老人要对自己最爱的哥哥做何事,只是刚想出手,就看见老人已出手完毕,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着急自己哥哥的变化,也不再管老人的异常举动,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秋意寒,关注着秋意寒身上的变化,哪怕只是一丝,也会马上出手制住老人,质问老人。
只是一会,便见着自己哥哥满脸舒爽之色,顿时明白,老人出手,怕是要减少自己哥哥的痛苦,心生愧疚!
“哥哥,你没事吧!刚才的样子真是吓坏婷儿了。”
小丫头拉住秋意寒的臂膀,摇着手臂说道。
秋意寒却是没回答小丫头的问题,而是双眼直视着老人,眼中充满询问之色,又带有点点愤怒,想要老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伙子,别这样瞪着老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
老人眯着双眼,毫不在意秋意寒的注视,淡淡的说道。
秋意寒仿若没听见般,还是一动不动的瞪着老人,不说话,也不动手。
……
一息。
两息。
三息。
诡异的气氛,让小丫头感到很不自在,想要逃离这样的氛围,只是不放心自己的哥哥,便强忍着心中的冲动,就这样一直看着。
终于,竟是年纪较大的老人先败下阵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小伙子,老人我真是服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秋意寒还是无任何言语。
“哎!现在的小子,怎么就不懂得尊敬老人!”
“哎!哎!我真的服了,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慎得慌。”
……
“小子,刚才真是意外,我也不知你怎会此般弱小,竟是连自己的一丝气息都承受不住。”
老人遗憾地说着,不是还发出唏嘘之声,像是很为秋意寒的实力感到心急。
看着老人唏嘘的模样,秋意寒顿时觉得血气上涌,想要出手将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干掉,让他永远闭上嘴。
“老头,别废话,快说你有何居心。”
“老头,你竟然叫我老头,几千年都没人敢叫我老头,你这毛头小子,竟敢叫我老头。”
“几千年,丫头,你看,天上有头牛在飞耶。”
秋意寒对着小丫头说道,还用手朝着天空胡乱指着。
小丫头还天真地以为真有什么牛,会在天上飞,几番寻求之下,那有什么天空,眼中全是石头。
“哥哥,哪有牛啊!不是只有石头吗?”
“哈!哈!哈!”
秋意寒大声笑起来,就连老人都强忍着笑意,却是想要保持着自己老人严肃的形象,用手紧捂住嘴,面容不时的抽动,暴露出老人此刻的心情。
“丫头,你怎么……怎么如此可爱!”
秋意寒大笑着对着小丫头说道。
小韵婷完全不知两人为何会如此模样,特别是满脸紫青的老人,既然想笑,就大声笑出来,又没人取笑他,要是小丫头知道两人是笑她,怕是就不会这般想了吧!
……
“小子,我真是当初称霸域外战场的绝世高手,你不知道,当初老夫是何等威风,老夫一怒,定会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一番下来,两人早已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如此快,一是因为此地实在是没什么人可以言语,小丫头一人,又显得有些无趣,老人的出现正好给秋意寒一个机会,而是因为,从谈话中,秋意寒发现老人特别健谈,天文地理,尽皆无所不晓,两人谈天说地,无不潇洒。
只是渐渐秋意寒便发现,老人很是爱吹牛,三句话,便会回到当初的话题,说是自己如何厉害,如何打的众人不敢还手。
老人再次吹嘘起来,秋意寒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十分烦闷,便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老头,你竟然这般厉害,为何现在只能龟缩在此地,一毛不拔不说,还不见天日。”
话语中满是不信,还夹杂着鄙夷之意。
“小子,你竟敢怀疑我,竟敢怀疑老夫,老夫定要……定要……。”
刚还一脸气急的老人,说话时,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到最后更是低不可闻,秋意寒丝毫没听到老人最后说的是什么。
老人脸色顿时露出一丝回忆之色,带着点点唏嘘,似乎有着不好的过去,而恰好被秋意寒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