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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者皆惊

落羽辰逸因为天道学院的事,在风月酒楼修整了两天便急着赶回了落羽世家。

此时,落羽辰逸正随着落羽家的管家福伯来到落羽天行所在的大殿。

“逸儿,你回来啦!”久久等待的落羽天行看见福伯领着落羽辰逸进来,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满脸欣慰。

“嗯。”落羽辰逸上前恭身行了个礼,脸色平静。虽然现在他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爷爷,但习惯已久的冷漠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

“全福,你先下去吧。”落羽天行感受到落羽辰逸语中透露的冷漠,微怔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更添几许愁绪,这才摆手挥退福伯。

“是,老奴这就下去了。”福伯应声,看了一眼落羽辰逸,摇摇头微叹一声便下去了。

此时,偌大的殿堂上就剩下落羽辰逸与落羽天行两个人,显得异常空旷冷淡。

“逸儿,过来坐下吧。”落羽天行先走向殿堂一侧的椅子坐下,示意落羽辰逸也过去坐下。

“嗯。”落羽辰逸走上前,坐在了落羽天行左侧隔着茶桌的椅子上。

“幽影可是不愿与你一道回来?”落羽天行开口问道,语气淡然仿若早有所料。

“幽爷爷他执意留在洛天城,我劝了他他也没同意。”落羽辰逸略有惋惜地说道。

“唉,上次你失踪他便与我说了不愿回来了!”落羽天行若有所思,想到曾经种种不禁心生感慨,“他还在为你的事自责啊,想他是觉得愧对我当初的托付才不愿回来的吧。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他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他应该也跟你说过天道学院的事了吧?”良久,落羽天行才从思绪中回来。

“是,但是并未详说。只说对我也会有好处。”落羽辰逸答道。

“逸儿,你可愿去天道学院?”落羽天行盯着落羽辰逸,目光灼灼,看的他有些不自然。

“逸儿,你若不愿,不必勉强自己。”紧接着落羽天行又补充一句。

落羽天行靠着椅背,微扬上头闭着双眼,看在落羽辰逸眼中却显一丝迟暮之感。

“我会去的,也一定会取回那东西。”落羽辰逸的语气中显示出他对此事的坚定。

落羽天行听着此刻落羽辰逸语中的坚定,心中隐有微痛。

终究还是我做错了吗?落羽天行不止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怀疑。

“这就是我自己的意思。幽爷爷跟我说过,天道学院每一届招收学员都会天下英才齐聚,我想看看我与他们的差距!”

落羽辰逸想去天道学院虽然起初是为了落羽天行给自己的交代,但此刻却是他真正的意愿,甚至是一种与群英角逐的渴望。

但听在落羽天行耳中却只能让他更生愧疚,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所以这一刻他选择了沉默。

“爷爷!”落羽辰逸看着落羽天行苍老的面容,尽量在维持平静的心终于不能再淡漠,顿时涌起阵阵酸楚。

落羽天行听到落羽辰逸的称呼,蕴有沧桑星辰般的眸子陡然睁开,盯着落羽辰逸眼神有些复杂。

落羽天行有惊异,有欣慰,更有惭愧。

这是落羽辰逸自五岁那年第一次叫他爷爷,以往每一年回家一次都从未喊过他,就算是招呼福伯都不曾喊他。

落羽辰逸在洛天城的生活他一清二楚,一个孩子人前人后,被世人唾骂,他做的对吗?

一个孩子从小未享受与父母的温馨,连喊声‘父亲’‘母亲’都显生涩,他做的对吗?

自己不曾好好照料他,却还要他为自己、为落羽家付出这么多,做的对吗?

整整十二年,落羽天行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这样做才是对他的维护。

“我已经知道了天妒圣朝的事。”落羽辰逸对着落羽天行认真说道。

“幽影终究还是给你说了啊!他老了,心中也有了牵挂。”落羽天行叹道,“有些事,他做的比我这个当爷爷的更好。”

“也罢,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便去吧。在那个地方,天妒圣朝也并不敢太过放肆。”

“爷爷你是说天妒圣朝都不敢招惹天道学院?”落羽辰逸神色陡变,他可是已经从幽影那里听说了天妒圣朝的恐怖。

“逸儿,你还小,大陆上的事情也许你接触的都还只是冰山一角。大陆并非就只是我们这十大超级势力,有些势力只是不愿插手大陆争夺罢了。”

“爷爷你是说天道学院就是其中之一?”落羽辰逸震惊了,大陆果然如他所料不是那么简单。

“天道学院之非常,乃是源自于上古时代。它与天妒圣朝都是传承自一个时期。”落羽天行解释。

“它也是延续于那个时代?”

落羽辰逸心中顿时巨颤,他万万想不到天道学院竟然是与天妒圣朝诞生于同一个时代。

“确实,天妒圣朝传承于上古。”落羽天行继续说道,“它底蕴之深厚,我们十大势力都不可妄自揣度。”

落羽辰逸沉顿片刻,神色骤然一变,双眼精芒绽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爷爷,那天道学院中的十大雕塑中的传奇人物雕像是否都真的存在?”

“逸儿,你,你这是从何得知?”

落羽天行听落羽辰逸此话,原本古井无波的平淡猛然大变,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落羽辰逸,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急促。

“爷爷可是心有疑问我为何能从天渊森林中死里逃生?”

落羽辰逸反问,对于落羽天行和幽影为何从未向他问及他也好奇。

“只要你人能平安回来就好!爷爷相信你,等你愿意对我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落羽天行神色终于稍微缓过,看着落羽辰逸满眼慈然欣慰。

“逸儿,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落羽天行身为落羽家家主,他相信落羽辰逸绝不会无故提起此事。

“我那日遗落到了天堑峡窟之中。”落羽辰逸说道。

“天堑峡窟?你竟然遗落到了天堑峡窟之中,难怪落羽家众人寻你三天无果。”

落羽天行这才明白为何当时将蝠穴差点掘地三尺,都不曾找到落羽辰逸的踪迹,不免有些惭愧。

“爷爷不必自责,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到的。”落羽辰逸宽慰道。

“你遗落至天堑峡窟之中,可是发现了什么?”落羽天行双眼陡亮,他身为落羽世家当代之主,自然知道一些关于天堑峡窟的传闻。

“天堑峡窟实则是人为所致!”落羽辰逸说道,现在想起独孤毅的手段还有些震骇。

“你竟然真的知道了天堑峡窟那个地方?”

落羽天行震惊,想不到关于天堑峡窟的传闻竟是真的,竟真的是玄寒剑圣与人激斗所致。

“爷爷,你竟然也知道?”落羽辰逸见落羽天行此番神色,想不到自己的爷爷竟然也知道此事。

“这些事虽然不曾在大陆公开,但有一些势力还是知道的。曾经也有很多势力想要去探索天堑峡窟寻得机缘,但最终都进之无路,不了了之。”

落羽辰逸听了落羽天行的话也并未惊讶,蝠穴血魂池底的通道若非是他机缘巧合进入其中,再加之烈水玄寒剑的缘故,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独孤毅的传承。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就是进入了天堑峡窟,也根本发现不了独孤毅枯骨坐化石室之所在。

语落,落羽天行遽然盯着落羽辰逸,见他一副了然,眼眸中星光大放,似要看穿落羽辰逸的一切。

“爷爷,我确实是得到了玄寒剑圣独孤毅的剑道传承。”

落羽辰逸也根本不想隐瞒,直接开口应证了落羽天行的猜测。

“什么?你真的得到了玄寒剑圣的剑道传承?”

落羽天行神色顿时震惊,死死地盯着落羽辰逸,虽然心中早有所怀疑,但得到落羽辰逸的亲耳证实,也不免大感震惊。

“是的。我得到了独孤前辈《独孤剑技》的四式感悟。”落羽辰逸平静说道。

“嗡!”落羽辰逸虽语气平静,但听在落羽天行耳中却犹如惊雷炸响。

感悟乃人一生心之所悟,又岂是书籍所能传,更何况还是一代传奇剑圣的剑道之悟。

“好好好,不愧是我落羽家之子孙。”

落羽天行顿时放声大笑,伸手拍着落羽辰逸的肩膀,眼底的自傲与欣慰展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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