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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梦境的中心

在完成了精神力与奥术能量的恢复之后,格里芬并没有待在客厅里拖延着时间,而是继续着向着他预测的母体位置前进着。在他的身后,因为吸纳了次生食梦魔身体碎片而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板正在逐渐变得平整,但格里芬却没有发现这一点,他正处于客厅的中央,向着离开别墅的地方走去。

“奇怪?”格里芬有些意外。

带着强烈警惕心的他在离开客厅走向别墅入口的路途中,却并没有发现怪物的痕迹。按照他的估计,既然能够同时释放一个五环奥术和三个四环奥术,那么那名死亡游戏参与者的实力应该在二阶上位左右,也就是这个位面通称的圣域四级。以这样的精神力总量来看,即使是再多十只次生食梦魔,格里芬也不会感到奇怪。

有着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格里芬的警惕并没有发挥到作用,但他却并不敢放松警惕,避免被突然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

一般来说,次生食梦魔召唤术这个四环奥术几乎没有奥术师会去使用。这个奥术召唤出的次生食梦魔并没有智慧,弱点十分明显,非常容易被针对。但是这并不是最大的缺点,真正让奥术师放弃这个奥术的,是它需要消耗精神力种子。

如果仅仅是消耗精神力的话,奥术师完全可以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召唤无数的次生食梦魔,并让它们处于休眠状态,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再激活它们,作为消耗品来使用。但如果要消耗精神力种子的话,奥术师们就会十分慎重地考虑是否使用这个奥术了。

精神力种子代表着奥术师所能容纳的精神力总量,只要精神力种子不减少,奥术师的精神力再怎么使用也不会出现总量减少的情况。同时,精神力种子还能提高奥术师的精神力恢复速度,而想要提高精神力种子的总量,只有通过长时间的冥想才行。

当然,次生食梦魔的召唤术也不是没有优点,否则它就不会被创造出来了。它的优点在于,召唤者能够将自己的思维带入到召唤出的次生食梦魔中,然后通过暗中的身体接触隐蔽地让次生食梦魔寄生在敌人的精神之海中,并在他们做梦的时候吸食敌人的精神力,让他们在睡梦中死亡。这种在回转梦境中召唤出来却并不控制的行为,绝对是无知的代表。

警惕着可能的袭击,格里芬开始在心中计算着,按照他之前利用精神力将次生食梦魔撑死的做法,最多只能同时面对五只次生食梦魔并用这种方式消灭——他还需要留下一部分精神力预防再一次的偷袭,并不会愚蠢地想要将所有的精神力放出消灭所有的次生食梦魔。

不过,格里芬感觉自己对消灭一只次生食梦魔所要消耗的精神力的量并没有精确地确定,所以之前消灭次生食梦魔的时候很有可能存在着浪费。他决定下次遇见次生食梦魔的时候,做一个实验,以精确获知消灭一只次生食梦魔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数量。

对于不知道敌人数量的格里芬来说,尽力减少力量的消耗,这是最好的选择。

一路上,格里芬并没有遇上偷袭,这让他的疑惑更大了。他不由得问自己:“难道没有新的次生食梦魔了吗?”

格里芬并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但如果不这样解释的话,其他的原因更让他难以接受。他并不认为这些仅仅只有一个躯壳的次生食梦魔会有着真正的次生食梦魔的那种智慧,甚至即使是真正的次生食梦魔,也没有这么高的的智慧,能够想出这些给人以恐惧与疑惑的办法。

正因为不知道敌人的数目,格里芬不得不一直保持着警惕,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紧绷着的大脑很容易就会疲惫,然后被次生食梦魔偷袭得手。

来到别墅的正门前,格里芬停下了脚步,他感觉自己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感叹着:“奥术等级太低了,这也太容易累了,真是怀念当初连续做一个月的实验依然精神饱满的时候啊!”

虽然要休息一会儿,但格里芬并不敢放松警惕,他的身体上的肌肉虽然松弛了下来,但只要遇上敌人的偷袭,很快就能够反应过来并进行招架甚至反击。

召唤出来的次生食梦魔的攻击实在是太过单调,即使是格里芬这个不精通剑术的半调子骑士,也能够轻松在近战方面消灭它们。

放松了一会儿,格里芬感到自己的疲惫已经缓解了一些。他并没有走到大门前用手或者贵族短剑开启大门,而是退了几步,位于这个别墅入口的中心,确保自己能够随时应对着穿墙而来的攻击。

至于地面的话,格里芬却并不担心,对于地下部分的模拟,正是三种回转梦境术的区别之一。按照次级回转梦境术的强度,如果被植入者认为这个地下没有诸如地下室的空间,那么,梦境中是不会出现地下室这种东西的。更确切地说,如果梦境的主人记忆中某一个平面就是“地面”的话,那么这个“地面”下方只会模拟出最基本的大约三指宽的宽度,再下去,则是虚无的世界,任何梦境中的实体进入后都会被虚无所分解,重新化为梦境的一部分。

这样的宽度,即使是次生食梦魔,也无法从地下突袭格里芬。

吟唱着咒文,格里芬释放了一个奥术之手。他操控着这个由奥术能量组成的手掌,开启了别墅的正门。和他所预料的并不一样,即使打开了门,也没有任何怪物从门外攻击过来。

除此之外,透过开启的门,格里芬并不能看见别墅外边的情况,他头顶的照明术的光也无法照亮别墅的外边。黑洞洞的大门吞噬了一切的光线,让人不能得知外界的情况。

这也是次级回转梦境的特征之一,不同的场景之间是割裂的,如果有幻术的帮助,那么处于梦境中的人并不会发现这一点。但格里芬已经不会被幻术所迷惑,他看到的,是真实的次级回转梦境,而不是梦境中的幻境。

深呼吸了两次,格里芬平静了下来,即使是面对着这通往未知地点的黑色大门,他也不再有着之前的那种担忧与害怕。手持着贵族短剑,格里芬向其中注入了转化为土属性斗气的奥术能量,让它变得更加坚固。

随后,他带着警惕,走进了眼前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大门。

在格里芬眼中,这个梦境世界与现实中的世界有着极大的变化。即使没有乌云遮住天空,依然无法看到月亮与星辰,而远处与地面相接的天空,更是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中,让人无法看清实际的情况。

梦境世界的规则是与现实世界不一样的,即使格里芬无法找到光源,但周围的环境却能够在他的中等昏暗视觉失效后,依然能被他看得十分清楚。回想这样的场景,格里芬确定,只有在满月的时候,庄园才会呈现出这样的状况。

“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走神了……”格里芬自嘲地笑了笑,他对自己竟然没有遇见突袭而感到奇怪,“不过,敌人呢?还有梦境母体呢?”

“看来,这个梦境中只有弗洛尔庄园的一部分,其他的地方并没有进行模拟。”格里芬环视着周围,推测着。

在弗洛尔庄园的正门前方,有着一条短短的鹅卵石小路。

小路连接着的是一个小型的花园。虽说是花园,但却并没有太多的花,仅仅是在花园的栅栏附近种植着一些奇怪的花朵。而花园的地面,则是平整的草坪。不,在格里芬眼中,草坪并不平整。

虽然一般的草坪仔细看也并不是完全平整的,但却和花园中的草坪有着极大的差别。如果说一般草坪的平整度是正常的平面的话,这儿的草坪则如同陡峭的斜坡。虽然只是有着细微的波浪状起伏,但在格里芬眼中却极为明显,让他感觉到这草坪的不寻常。

和这样的草坪相比,花园中的那颗有着伞状枝叶的老树反而显得十分地正常了。这棵树位于格里芬的右手边,它伞状的树冠下方放置着一张大圆石桌以及五张石质园墩椅子。石桌正好位于花园的中心,让格里芬感觉这样的设置是为了让别墅的主人在树荫下乘凉的同时,能够欣赏着美丽的花儿并享用美味的食物。

花园远离别墅的一边,偏正门左边的地方,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连同着路边的行道树一直通向庄园的入口处,然而,依靠着格里芬的双眼,却只能看见延伸到远处的石板路,在中途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让人感觉这个空间仅仅是被人从主空间中切下来的碎片。

格里芬的后方,中型的别墅遮挡了他的视线,使他不能很好地判断着这个梦境世界的范围。不过,按照次级回转梦境的一般规律,格里芬能够确定,那个梦境母体,就位于梦境范围的中心。

但是,他并不能确定梦境的中心到底在那儿。

审视着别墅的外观,格里芬推算着自己跳到别墅顶端的几率与路线。点了点头,他确定自己有极大的几率跳到别墅的屋顶。

至于他为什么不打算回到别墅中,然后在别墅中走到屋顶,有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是他并不想一直警惕着可能的偷袭,一边走到屋顶。他现在的力量有限,而且还在一直消耗中,需要尽可能避免战斗,并节省时间。第二个理由则是他并不确定梦境的主人会有着这栋别墅全部房间的记忆——之前的记忆已经出现了差错,格里芬不想因为这样的原因浪费时间和精力。

同样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宁愿选择成本低的先进行尝试。

确认完自己身上的身体强化奥术的持续时间与实际效果后,格里芬在别墅的前方开始了跳跃的尝试。

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在选择好路线之后,格里芬利用别墅各处的凸起作为落脚点,成功跳到了屋顶上。

小心地站在屋顶的最高处,他注意着身体的平衡,避免从屋顶摔下来。在把握好身体的平衡之后,他开始观察着周围的梦境范围。

令他奇怪的是,别墅的后方不远处,就是一片模糊的景象,别墅后方花圃的一部分围栏,成为了清晰与模糊的分界线。再看着周围模糊的空间,格里芬的目光落在了别墅正门右边的那颗被他忽略了的大树上。

根据他的计算,这个梦境的中心,就在大树的下方,而那只梦境的母体,就位于花园的中心。

PS:祝各位读者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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