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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长远目标

弗洛尔庄园的傍晚并没有沾染到梅加城秋日的闷热,清爽的凉风轻轻地将泛黄的叶片摘了下来并带向远方。

别墅餐厅的窗户是开着的,来自外边的风儿将窗帘吹动着。

格里芬坐在餐桌旁,等待着晚餐的开始。有些无聊的他看向窗外,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由地感叹着:“或许,奥术师的时代也差不多已经落幕了,而我所能做的,也不多了。不过,如果要为协会做些什么的话,还是要先去找到现在的奥术师协会所在地。”

的确,在将灵魂附身在格里芬身上时,为了维持灵魂的稳定,他不得不自行摧毁灵魂内部的三枚已经完成链接的奥术核心。逸散的奥术能量与精神力对他的灵魂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尽管现在重修奥术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如果想要重新成为大奥术师,那么,他将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修复灵魂的伤痕。

如果没有特殊古代宝物帮助的话,他是没有办法再一次成为大奥术师的,在修复完成之前,便会因为寿命耗尽而死去。而没有大奥术师的奥术师协会,已经临近黄昏。

不过,格里芬并没有感到悲伤,对于他来说,能够成功的在保证灵魂稳定的情况下摧毁他无力维持的奥术核心,这本就是一种极大的幸运。要知道,大奥术师一样有着寿命的限制,而对他们来说,他们所能够延长生命的办法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的奥术核心变得更加稳固来对抗时间的流逝。

随着时间的流逝,奥术师的奥术核心会变得不再稳定,而一旦奥术核心无法维持它所必须的形态时,奥术师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不过,对于正式奥术师与奥术师学徒来说,通过自行摧毁奥术核心,可以阻止奥术核心崩溃带来的灵魂崩溃,而后果,最多是灵魂受到重创而已。

不过,对于大奥术师来说,他们的奥术核心已经无比强大,如果自行摧毁奥术核心,那么奥术核心毁灭时的强大能量将有着极大的几率直接毁灭他们的灵魂——当然,这只是罗恩·麦克唐纳理论上的推断,唯一一个实例便只有格里芬,而且格里芬还十分幸运地压制了奥术核心毁灭带来的能量冲击,成功获得新一次的生命。

和重获新生相比,仅仅是不能再次成为大奥术师,这样的代价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的。

在格里芬感叹自己的幸运时,庄园的厨师瓦伦·诺斯已经将晚餐做好,并在餐桌上摆放好了。

在弗洛尔庄园,从两年前开始,厨师瓦伦·诺斯、女仆菲娜、管家克莱夫·塞西尔以及庄园的主人格里芬·塞西尔就是一起在别墅的餐厅中进餐的。而格里芬在苏醒之后,也没有刻意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对于他来说,如果是一个人用餐的话,还是会感觉有些寂寞的。

当然,如果阿诺德·塞西尔子爵与弗兰克·塞西尔勋爵来到弗洛尔庄园时,作为仆人的三人也会自觉地等待着塞西尔家族的用餐完毕后再进餐——即使子爵邀请克莱夫管家和菲娜一同进餐,他们两人也会回绝,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按照往常来说,在餐桌上摆放餐点的任务是由菲娜负责的,而这次菲娜的任务却是由瓦伦完成的。

虽然有些在意菲娜,但格里芬还是开始享用他的晚餐。

餐厅的餐桌并不大,是一张标准的长方形六人餐桌,正常情况下,格里芬的右手边坐着的是菲娜,而他的前方坐着克莱夫,菲娜的对面、克莱夫的左手边则坐着瓦伦。

虽然开始了用餐,但格里芬的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习惯了菲娜坐在他的右手边,现在菲娜没有来到餐厅,却让格里芬极其地不习惯。

甚至,他不小心将自己所不爱吃的芝麻糊加入了自己那九分熟的牛排中,并在享用牛排的过程中依然没有发现牛排中的异味。直到将牛排就着芝麻糊完全吃完,他才感觉到了口中那种自己有些厌恶的芝麻香。

感受着口中令自己厌恶的气味,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喝上几口水来去除这种气味。不过,稍微有些匆忙的他,却在无意中将克莱夫放在餐桌上的盛着葡萄酒的酒杯碰倒了。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的格里芬按照着他自己的想法,将红酒杯旁边所放置的水晶水壶提了起来,并在餐桌上取走一只没有使用过的高脚杯,知道他将水倒满高脚杯,才注意到已经有水从杯中溢了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管这件事情,现在他所想要做的事情是将这杯水倒入口中,让清凉甘甜的泉水洗去他口中的讨厌味道。

“格里芬,有什么心事吗?今天的晚餐,估计菲娜是不会来吃了。”看到失态的格里芬,老管家克莱夫询问着。

瓦伦抬起了头,从美食的世界中脱离了出来,他笑着说道:“格里芬,不用担心菲娜,我给她准备了食物,晚上她醒来了就可以吃了。”

说完,瓦伦便继续回到美食的世界中了。

洁白的桌布上,那一块鲜红的区域,刺痛了格里芬的心。

他看起来就像敷衍一般地回答着:“没什么,或许是最近训练地有些累了,精力有些不足了。”

克莱夫注视着格里芬,但格里芬并没有表现出想要说出真相的迹象,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改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菲娜没什么事情,估计是太累了,一直睡到现在,不过估计很快就会醒了。”

没有在意克莱夫话中隐藏的含义,格里芬低下了头,继续着他的晚餐。

虽然完成了他的晚餐,但格里芬并没有离开餐桌。他知道,自己的失误会给现在有些精神不稳定的菲娜添加负担,他希望用自己的行动弥补自己的失误。

看到格里芬并没有离开餐厅,老管家克莱夫提醒着格里芬:“这里的工作你也不会做,反而会给我们添乱,菲娜的工作我们会帮她做完。不过,现在,她更需要的是你,所以,格里芬,你现在去看看菲娜把。”

看着老管家坚定的眼神,格里芬听从了他的建议,离开了餐厅,走向菲娜的房间。

房间门前,格里芬停下了脚步,在门上敲了敲,没有任何回应。估计着菲娜应该已经醒了,他隔着门询问着:“菲娜,醒了吗?”

没有回应。

他继续试探着:“不介意我进来吧?”

依然没有回应。

轻轻推开门,格里芬看见菲娜正趴在房间的桌子上,没有什么动静。

看见菲娜的表现,他知道,今天上午,他的失误给这名十五岁的少女带来了严重的心灵创伤。

菲娜是信仰着光明之神的,像菲娜这样无知的信徒,在光明之神牧师的误导下,会将一切在他们所宣称的“神迹”之外的神秘事件认为是邪恶巫师所做出来的恶行。

格里芬基本可以推断,菲娜认为这座庄园甚至格里芬也被邪恶的巫师所控制,并影响到了她的行为。惊恐之中,菲娜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导致之前的沉睡。而现在,菲娜很有可能则还处在惊慌之中,如果他贸然打扰,或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摇了摇头,格里芬放弃了进入菲娜房间的打算,轻轻关上门,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或许,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是更好的选择。”格里芬感叹着。

回到书房后,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一天的行为,虽然之前已经进行过反思了,但晚餐时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清醒了过来。

格里芬在心中暗自询问着自己:“你真的将自己完全带入到格里芬·塞西尔这个角色中去了吗,乔伊斯·欧文?现在的你,没有资格享受着平静安宁的日常生活。你还没有足够无视光明教会的‘守夜人’的力量,作为施法者的身份需要隐瞒;你还没有足够无视诸神的力量,作为奥术师的身份需要隐瞒;而或许已经消亡、或许将要落幕的奥术师协会还需要你的力量。背负着这么多东西的你,真的能安静地享受着这样的生活吗?”

没错,他确实是需要扮演好格里芬的角色,依靠着表面上的贵族身份掩盖自己身为施法者的秘密,不过,最近的他,似乎已经过于带入格里芬这个角色。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并不是那个为成为五级骑士而努力,希望能够守护梅加城的领民的那个贵族骑士,而是背负着沉重负担的大奥术师——“时空行者”乔伊斯·欧文。

尽管,重获新生的他,灵魂中含有来自这个贵族骑士的部分,尽管,现在的他有一个新的身份,可以过一个新的生活。但是,他并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大奥术师们在魔网的失误,导致了现在奥术师协会的没落甚至是消亡。作为过去的一名大奥术师,他有着义务去拯救这些因为魔网计划而失去地位甚至被诸神追杀的奥术师们。

现在,他的心,不再迷茫。因为,他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虽然他现在很弱小,但是,有着过去经验的他,想要前进,只要积累足够的奥术能量,并强化精神力到足够晋级的程度,就能够成功晋级。

按照他的推测,最多只需要十年,他就能够从奥术师学徒成为正式的奥术师,并离开这个普通的物质位面。

“虽然在主物质位面或者是神界能够更快成为正式的奥术师,不过危险性却大太多了。”格里芬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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