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铁风的手此刻竟然化作一条小蛇直接钻进老者的手臂,白长老一脸震惊,忙抽出手却是来不及了。
短短的一刹那,小蛇便穿过白长老的身体出现在老者的身后,黑光一闪露出铁风的模样,而原地站在白长老面前的铁风则缓缓变淡化作一道虚影。
和尚脸色大变,惊呼道:“化形?!”再看向还张大嘴巴的白长老,震惊地发现白长老的眼中已经失去神采,本就干枯蜡黄的皮肤此刻好似黄皮包骨一般,俨然一个白发干尸站在原地。竟然是被铁风所化小蛇瞬间吸干了血肉,顷刻间丢了小命。
和尚瞠目怒瞪铁风,一字一顿地低吼着:“你竟敢。。。”说着身形瞬移一般出现在铁风的面前,二话不说地挥出一掌,便冲铁风脸上打去。
铁风眼中一窒,心中惊叹不已,此刻和尚的速度较之先前舞勺盛会上那个沐长老,不知快了多少,此刻铁风根本难以作出反击,只能下意识地抬手作挡势。
‘咣’的一声巨响传来,铁风的身形像是炮弹被轰飞,浮空离地三寸,狠狠地撞向不远处的隔墙,硬生生地撞碎了三道隔墙才停下,蜷缩在地上的铁风口吐一口鲜血,脸色露出一丝狠厉疯狂之色,猛地爬起冲到和尚的面前。
小魔女见状不妙,忙冲在和尚和铁风的身前,不顾自己危险阻挡两人的接触。
见到阻拦自己的小魔女,铁风倏地停下,恶狠狠地瞪着和尚的圆眼睛,咬牙道:“来啊,打死我啊,打不死我我就一直杀下去。”
和尚抿着嘴,目中好欲喷火,拳头攥得紧紧的,却再没有动手,移过目光看向一旁那个倒下的干尸老者,眼中竟然滑过一道泪痕,最后缓缓蹲下身子,抱起那个干尸扛在肩上,面无表情地走出酒楼。
铁风指着和尚的背影,面目狰狞地大骂道:“那个畜生本就该死,你竟然还为他流泪,如果你看到被他所杀害的铁家人你会怎么想,你会为了铁家的人流泪吗?佛到底教会你什么?”
小魔女抱着铁风的腰,死死地抓住不放,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太阳还未落下,温暖的洒在和尚的脸上,此刻和尚却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充斥心头,扛着肩上无比轻松的尸体,和尚却觉得有万钧重量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不看前面,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漫无边际地走着,自顾自地低语默念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
回到住处的小魔女和铁风一路无话,看着院子中和尚平日里喜欢坐着看天的紫藤椅,两人心中略有点失落,但是这个念头转瞬被压下,摆脱了那个小神仙,现在又可以进行复仇大计了。
然而,两人还未商讨接下来的计划,便惊讶地发现那个略显呆头呆脑的和尚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院子,没有和以往那般和两人招呼,而是自顾自地走进铁风的屋子,和衣便躺下睡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铁风和小魔女。
铁风皱着眉首先开口道:“这个和尚似乎受到了打击,但是还没有放弃阻止我复仇。”
小魔女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接话道:“我还有个办法可以再推一把力,把这个和尚完全搞垮掉。”
铁风眉头一挑正欲开口问的时候,只见小魔女露出狡黠一笑道:“看我的。”说着便走进铁风的屋子,似乎是找和尚去,见状,铁风也跟了上去。
小魔女看着侧卧在床上的小和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灯圆啊,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了,没有你的配合我们肯定杀不了那个白千动。”铁风嘴角一抽,心中暗叹:“攻心,果然还是女人更为擅长。”
小魔女的话音落下,明显看得出床上侧卧背对着屋门的和尚背影略微抽动一下,许久不闻和尚的话,似乎没有听到小魔女的声音一般。
小魔女莞尔一笑,继而开口道:“我们待会又要去杀人了,你要不要跟来看看啊?”
“。。。”
见和尚还是纹丝不动的模样,小魔女忙拉着铁风的袖子,拽到外面低语道:“似乎这个和尚还没恢复,竟然放任我们去杀人,我们这就顺水推舟,杀几个给他看看,然后把那些人的脑袋割下来放在他的床前,再给他一次沉重的打击!”
看着小魔女嘴角扬起的冷笑,铁风一刹那觉得小魔女似乎远比自己想的要魔,应该叫大魔女。
“那我们去杀哪些人?”铁风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小魔女顿时换上得意的神情,轻笑道:“你和那和尚闭关念佛的三个月里,本姑娘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待会你看着吧。”
说着便大步迈开,走出院子,不忘回头提醒道:“跟着我。”
跟着小魔女绕了几圈,终于到了目的地,抬头看着面前一个镶着龙凤祥字样牌匾的店铺,铁风面露疑惑之色,正欲开口问却见小魔女一脸神秘地作噤声手势,随后便拉着铁风往里走。
店里的伙计看到小魔女似乎像是看到老顾客,都没有迎上来问这问那,只是略微微笑示意后便不再理会横冲进去的小魔女。而店铺之中有很多顾客,大多都是女性,就算有男性,身旁也一般搭着女性,见状,铁风脸色的疑惑之色更盛。
并没有过多解释,小魔女拉着铁风便上了二楼,走了几条走廊,终于在一个挂着金凤字样牌子的门前停下,小魔女努了努嘴,对铁风开口道:“这里便是我们的目标。”
铁风略有些迟疑,小声地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面又是谁?”
小魔女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哎呀,这你就别管啦,屋里有五个女人,都是衍月门的仇人,去杀掉便是。”
闻言铁风疑惑的表情更添一丝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也不再多语,便推门进去了。
门里的女人们只感觉到门开了,进了一阵风,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