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虎灵活的就地一滚,躲到一块石头后面,箭矢几乎是擦着杨小虎的肩膀飞过,插入地面。
看着兀自颤抖的箭翎,杨小虎异常愤怒的心以及慌乱的情绪,终于渐渐冷静下来,甚至开始——冰冷!
猎人的一切——技巧、情绪、镇定等,迅速取代少年的恐慌。少年不再犹豫,唰的一下从背后抽出箭矢,熟练而迅捷的弯弓搭箭,看都不看目标就一箭射出。
“噗……”熟悉的声音传来。
而后……
“啊!”刘长峰一声惨叫。
射箭技巧上,刘长峰拍马也比不上杨小虎。杨小虎这一箭,直接命中刘长峰的右肩;虽不致命,却也让刘长峰无法开弓,连拔刀都做不到了。
刘长峰手中的猎弓跌落地面,左手捂着肩膀,看着杨小虎站起来、张弓搭箭的走向自己,立即紧张、恐惧的后退。
“为什么!”杨小虎愤怒的询问。
刘长峰却大吼:“杨小虎,你敢用弓箭射我!杨小虎在这里!”
“杨小虎,你、你敢杀人!”刘长河从旁边绕了过来。
“不、不是,我……我只是……”杨小虎一时间有些慌乱,终究还是山村少年。
“你去死!”刘长峰大吼一声,左手竟拔出长刀来,疯狂的舞动。虽然左手有一些不灵活、挥舞的也没有章法,但简单的劈砍也无妨。受伤后的刘长峰,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正在走向刘长峰的杨小虎见状,立即停下脚步,向旁边躲去;总归是初武境九重,身手不错。
“杨小虎,你敢杀我哥,你去死!”赶来的刘长河也终在远处开弓射箭,杨小虎立即陷入危机中。
“你们要杀我!我要去村长爷爷那里告你们!”杨小虎总算是认清了现实——已经无法善了。
“等你死了再说吧。”杨小虎的话,彻底的惊怒了刘长峰、刘长河,两人一个提刀追、一个弯弓搭箭。
好在刘小虎更加熟悉山里的环境,三两下就躲在树木后。而受伤后、肩膀上还插着箭矢的刘长峰,却是追了几步就走不动了。
杨小虎获得一丝喘息机会,毫不犹豫的展开反击。从背后抽出箭矢、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一箭射向正在瞄准的刘长河。
下定了决心后,杨小虎这一箭又快又狠,一箭命中刘长河的腹部,刘长河惨叫一声倒地抽搐。
不同于一般的箭矢,杨小虎使用的箭矢全都是打磨过的,刃口锋利;自己打磨箭头,是优秀猎人必备的技巧。而且杨小虎的力气也大,猎弓更是凶狠的三石弓,一下子就让刘长河丧失行动能力。
既然下定了决心、且已经开弓的杨小虎再无犹豫,第二箭就对准了转身跑路的刘长峰。
“不要杀我!”刘长峰大恐,怎么也没想到双方差距这样大。
杨小虎早已经恼怒,怒火冲淡了杨小虎的恐惧,猎人的本能占据上风,对着刘长峰后背就是一箭。两人距离近,杨小虎这一箭竟是将刘长峰射了一个对穿、穿透胸口。
“啊……”刘长峰惨叫一声,滚倒地面。
“啊啊……”稍远处的刘长河也终于彻底恐惧起来,屁滚尿流、面色惨白。可惜刘长河现在也只能蜷缩在地上、无法移动,腹部早已是血水淋漓。
怒发冲冠的杨小虎毫不犹豫的补上一箭,这时候的杨小虎不像是在杀人、而像是在狩猎。
躺在地上、无法移动的刘长河,眼睁睁的看着箭矢穿透自己的脖颈,感受着死亡的降临。
刘长峰惨叫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终于低不可闻、最终彻底消失。
片刻后,杨小虎也终于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发愣,“我……我……杀人……了!”
怒火过后,恐惧、恶心等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虽然平常猎杀的野兽等不少,但杀人却不能等同视之。一时间,杨小虎吐得稀里哗啦。
终究是平常狩猎不少,杨小虎的承受能力不弱,很快就认清现状。强忍着恶心,将箭矢收回,迅速离开这里。
至于说刘长河和刘长峰两人的尸体,杨小虎一方面是不敢去“处理”,另一方面也不需要处理——血腥味很快就能引来大量的野兽鸟虫;在这片茂密的山林中,只要一天时间,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为什么?”奔走中,杨小虎拿出入门令牌轻轻地摩挲。渐渐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清明,也越来越坚定;忽然,杨小虎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江湖’吗。”
江湖,自古江湖是非地,无风依然浪翻天;血雨腥风无终期,十入江湖九不归!
想到从刘长峰口中得知的残酷真相——仅仅只是因为入门令,自己就成了这三兄弟的目标、猎物;从小相识的情谊,竟是如此的脆弱。杨小虎在心寒的同时,也渐渐心冷、心硬!
“是继续前进?还是回去?”杨小虎有些挣扎。
只是刚刚杀人后的杨小虎,因为太过紧张恐惧等,并没有发现不远处埋伏的人。
“杨小虎,我要你偿命!偿命!”远处,刘长山小心地掩藏自己,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晚了一步的刘长山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看到了杨小虎的强大;这比较精明的刘家老二刘长山,选择了一个比较正确的方式——别管君子还是小人,反正报仇十年不晚,保命要紧;只要留住有用之身,报仇的机会慢慢寻找就是。
死亡的恐惧,刺激了杨小虎的成长,也刺激了刘长山的成长。
夜晚缓缓降临,杀人后的第一个夜晚,杨小虎是蜷缩着躺下的,在挣扎、恐惧与疲惫中睡下。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杨小虎才整理好心情:既然决定闯江湖,就不能回头!以后,这样的杀戮必然会有很多很多。眼下,只是开始、也仅仅只是开始!要学会适应、必须适应!
看着天空升起的旭日,杨小虎坚定了自己的心,重新踏上旅途!
不到长青剑派,不对任何人说自己有入门令!
小梅,等我!小虎哥哥一定会去找你的!
江湖,我来了!
山林中,杨小虎渐渐向天门山走去;而在身后,却跟着一只恶狼——刘长山。
两位兄弟的死亡,让刘长山学会了小心和害怕,明白了自己与杨小虎的差距:在山林中,却是杨小虎的主场!
刘长山就这样小心地跟在杨小虎身后,一方面是没有放弃入门令,更重要的是要寻机报仇。反正,报仇和抢夺入门令也是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