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剑派、青云峰、云涛阁,那原本在风云台打坐的青年正在和一个中年人汇报:
“师父,那杨小虎只用了盏茶功夫,就与青石剑发生共鸣,头顶出现造化灵光。神剑峰的米青锋米师伯更是亲口肯定,杨小虎资质非凡、一身武骨,几乎必然能夺得今年初武境比武第一名。”
“嗯?”中年人话皱眉、跺脚,在云涛阁内走来走去,显然正在盘算什么。
旁边一个年龄和杨小虎类似的少年,小声问那青年:“吕师兄,那杨小虎真的这样优秀么?”
听到这少年询问,中年人也停下脚步,“立杰,以你的眼光看,那杨小虎如何?”
这中年就是长青剑派、青云峰、峰主黄秋枫,青年就是黄秋枫的大弟子、也就是真传弟子吕立杰;那少年就是黄秋枫的儿子、黄飞武。
听到师父询问,吕立杰思考一会,才肯定道:“师父,暂时看来,确实是资质非凡。盏茶功夫就能与青石剑共鸣,而且造化灵光清亮透彻、凝而不散。这个,比……”
“比小武强多了吧!”中年黄秋枫补充道。
“……是。”吕立杰硬着头皮肯定了一声。
“爹……这样,那今年的初武境比武……”黄飞武很是不满、担忧。
“先不急。立杰,你说那李长风要直接收杨小虎做入室弟子?”
“是。”
黄秋枫当即就有了决定,“嗯,师兄收入室弟子,我怎么能不去道贺呢。立杰,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入室弟子拜师,就按照100两银子的标准吧。”
“是。”吕立杰轻车熟路的挑出一些好看不实用的碧玉、丝帛等打了一包,面子上却也很是看得过去。
但黄秋枫并没有立即出发,而是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带着吕立杰慢慢悠悠的向主峰长青峰走去;等黄秋枫晃到李长风的听松阁,已经是日薄西山。
却说杨小虎,在与李长风来到听松阁后,就进行了严肃的拜师仪式,三跪九叩之礼;从此,就是所谓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而后杨小虎惊讶的发现,那在风雨城遇到的刘元,是自己的二师兄;那风云台上见到的小猴子、肖子厚,是自己的大师兄;而自己就是“三师弟”了。
黄秋枫来到的时候,杨小虎正在和肖子厚、刘元说话,熟悉长青剑派、风雨城、乃至江湖等的情况。
“走,出去迎接。”李长风带头向外走去。
“恭喜恭喜。”黄秋枫上来就道喜,“听说李师兄收了一个优秀的徒弟,师弟特来恭喜。”
黄秋枫笑的很和善,而后让吕立杰送上礼物,算是道贺了。
李长风笑的意味深长:“黄师弟耳朵可真灵啊。里边请。”
“哪里那里。”黄秋枫跟在李长风身后,走入听松阁;杨小虎最小,就只能恭立一边,肖子厚忙着端茶倒水。
黄秋枫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杨小虎,眼光灼灼盯了好一会;杨小虎也睁大眼睛、毫无退缩的看着黄秋枫。好一会,黄秋枫终于有些傲慢的说道:“不错,果然是一个好苗子,一身武骨,心性绝佳,宁静中蕴有坚毅,有如乳虎盘山。”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李长风虽然觉得这黄秋枫来访不怀好意,但面对夸奖的言语,依然有些得意。
黄秋枫接过肖子厚的茶水,微微摇头:“不,一点不过奖。世人只道良师难寻,却不知这好徒弟更加难寻。”
黄秋枫这话,引起了李长风的感慨:“哎……是啊。高手么,总还是有些名气的;可弟子的脸上却不会写‘绝世弟子’四字。”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黄秋枫大是赞同。而后话音稍微严肃、又带有一分俏皮,“看到杨小虎,我都忍不住嫉妒了。比犬子强多了,强多了啊!”
“哦……”李长风眼睛闪烁,知道肉戏来了!
果然,就见黄秋枫感慨完毕后,话锋一转,“可是师兄啊,这徒弟虽然很优秀,连师弟都嫉妒,但这规矩也要遵守的。正所谓帮有帮规、家有家法,按照长青剑派规矩,内门弟子满一年后,才能收为入门弟子。
这一年时间,其实也是一个考察期,对背景、对心性、对悟性等的综合考察。
师兄这样做,会让很多内门弟子都有怨言的。”
李长风脸色立即就阴沉下来,“那师弟说说,难道要让我驱逐杨小虎不成?”
“不是不是,师兄别恼火;既然收了弟子,怎么能驱逐呢,那长青剑派会被江湖朋友耻笑的。所以,这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哦,那请师弟指教!”
“哎呀师兄,你这话让师弟无地自容啊。指教不敢当,但师弟认为,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也许,只要小虎能在一个月内进入秘武境,必然会让内门弟子心服口服。师兄,你说呢?”
一个月之内、进入秘武境?李长风一瞬间就明白了黄秋枫的真正意图——风云台上、青石剑的先天剑意!一个月后门派大比,而黄秋枫却让杨小虎在一个月内进入秘武境,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李长风脸色已经黑的好像锅底了,“师弟真的是好盘算。”
“师兄你这样说,就太让师弟寒心了。师弟这也是为师兄、为门派着想啊。”黄秋枫说着,就拍了拍杨小虎的肩膀,“好一身武骨,将来或许能为长青剑派再开一峰,与我等并列。来,这是一本不知名的剑法,就当做见面礼了。”
黄秋枫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旧的书册,送到杨小虎面前。书册古旧、甚至有些破旧,连后半部分也缺失了。
但看到这书册后,李长风却叹息一声,脸色也好看很多,“小虎,接下吧。长者赐,怎敢辞。”
“谢谢师伯。”杨小虎双手接过古旧的书册。却忽然间手中一沉,这看上去古旧的书册,竟是十分沉重,好似铁券一般。
黄秋枫解释道:“这是师伯当年在一个古迹中获得的,属于上古时代的秘法。只是秘法残缺了重要的口诀部分,只留下剑招;好在,剑招完整无缺。就剑招本身而言,几乎有一流剑法的威力。”
“一流?”这两个字,让杨小虎心神提了起来;听过太多的什么三流、二流、一流的秘法,如今杨小虎对这三个词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一流,代表了最好!
黄秋枫看杨小虎表情,顿时笑了,好像一个慈祥的长者,缓缓解释道,“只是剑法,没有了口诀用处不大,聊作参考罢了。上古时代和现在不同。那时武道刚刚定型,当时的武道秘法分为三个固定的部分,口诀、意境、招术。
口诀,就是如今的观想之法。
意境,现在没变,依然是高手封存在秘法中的感悟,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招术,就是曾经的牵引。如今牵引很多,天地万物都可以作为牵引;但是在上古时代、在武道初定之时,就只有招术。
那是一个招术登峰造极的时代,以至于影响至今。”
“那现在秘法厉害,还是过去厉害?”杨小虎很好奇,或者说具有强烈的求知欲。
黄秋枫想了想:“这……不能确定,因为谁也没有比过。但仅看传说、遗迹等,顶级高手同样很厉害。现在依然有很多剑谷、刀谷等地方,据说那都是上古高手战斗的痕迹。”
“哦……”杨小虎想到了天门山,那里可是万年前战斗的痕迹来着!那么,手中这一册剑招很厉害了?杨小虎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
“这吗……”黄秋枫有些尴尬了,“这口诀和意境已经缺失,只留下剑招。就好像……宝剑消失了,只留下剑鞘一样。当然,这剑招也很不错的。”
“师伯,大家都说宝剑赠英雄。可没听说过剑鞘赠英雄的!”杨小虎年龄不大,但说的话,却很是犀利,一时间竟让黄秋枫无言以对。
杨小虎算是明白了,这老家伙竟然想要用一个剑鞘、还是生锈的剑鞘,换取那应该属于自己的机缘,太可恨了!
“小虎,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李长风“呵斥”道;但李总执事脸上却挂着满意的微笑。
“师伯,我错了。”杨小虎很‘诚恳’的道歉。
黄秋枫面色有些发黑,却总要顾忌一点长辈的面子:“好了,以后对这剑招有任何疑问,可以找我。
师兄,师弟还有事,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