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小学也开学了,而距离左轩离家已经三天。这三天,赵舒歌可谓难过极了。她每日一遍一遍地往左轩家跑,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左阿姨,左哥哥回来了么。”她抬着头,用充满渴求的眼神望着左妈妈。
“舒歌,左哥哥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哦。等他回来,舒歌就可以找他玩了。”左妈妈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哦,那左阿姨再见。”赵舒歌很失望,但是她依然没有忘记基本的礼貌。
左哥哥在哪儿呢,怎么来不会回来?待在教室里,赵舒歌表示很苦恼,趴在座位上无精打采,惹得韩子青都瞧了好几次。正巧这天学校有事,就提前让同学们放学了。
“赵舒歌,你走慢点,等等我。”韩子青喊住前面背着书包,失魂落魄的人。
“哦,韩子青,你叫我干嘛?”
“咱们一起回去呀,对了,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赵舒歌踢着脚边的小石子,颇为郁闷说到“左哥哥没回来,我想他了。”
“那有什么好想的,你要想你不知道自己去找他呀。”韩子青表示不屑的样子。
找?对呀,左哥哥不回来,我可以自己的找他啊!赵舒歌听到这个字,眼前一亮,继而又黯淡下来。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他学校。”她咬咬嘴唇,表示无奈。
“我知道,我跟我爸爸去过县城,直接搭车就可以到了,我知道去哪里乘车。”韩子青表示事情很简单。
“真的!”
“骗你是小狗”他信誓旦旦,“对了,你有钱没有?没有钱可去不了。”
“要多少呀?我找找。”赵舒歌翻着自己的粉红小书包,“两个钢镚够不够?”这可是她好一段时间的珍藏了。
“够了。”(女主是八零后,那时物价低,90年2.5元就可以买一斤猪肉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赵舒歌很兴奋地拖着韩子青往校外跑。
“哎,你慢点,我的衣服要被你扯坏了。”
“要快,晚了没有车怎么办。”
九月下午的阳光还很灼热,两人手牵着手奔跑着却似乎感觉不到热度。
“唔,我走不动了,怎么还没到呀。”赵舒歌蹲在地上,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快了吧,刚刚那个老奶奶不是说那什么学校就在附近的嘛。”韩子青有点心虚的说着,上次自己不是和爸爸经过县一中的么,怎么找不到呢,他也迷糊了。
“……”赵舒歌用眼神控诉他。
“我们再找找吧。”韩子青将赵舒歌从地上拖起来。
“好吧。”
然后他们七拐八绕地走了一段,不仅没找到学校,反而绕来绕去迷了路,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韩子青,你骗人,你根本就不认识路,现在我们找不到左哥哥了。”赵舒歌甩掉他的手。
“我,我只是忘了……”他很勉强的解释道。
就在他们俩吵起来的时候,危险也正在向他们逼近。
“大哥,有两个小学生。”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们前面响起。
“哟,还真是,看起来穿的也不差,应该是有钱的主。”又一个陌生的声音。
韩子青和赵舒歌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约十三四岁的,行为流里流气且带着坏笑的男生正向他们逼近。那两个人其实就是县上初中的学生,因为无心学习,整日在县城里游荡,跟社会上一些**青年学坏了。时常敲诈比自己年级小的学生,弄点钱花。这次显然盯上了韩子青俩人。
赵舒歌很害怕,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平日大姐大似的气势早就没有了,怯怯地躲在韩子青后面寻求保护。
韩子青也很害怕眼前的两个人,但是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需要自己的保护,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属于小小男子汉的热血。
“你们想干什么?”韩子青鼓起勇气问他们。
“小孩,有种啊,哥俩个最近缺钱,想问你们借点钱花花。”为首的男生说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不断从两人的身上扫过。
“我们,我们没钱。”韩子青力争做到一副不怕强势的模样。
“没钱?”听到这两个字,面前的小混混顿时变了脸色,“没钱,你耍我们呢。”
“大哥,这两人穿这么好,怎么可能没钱,他们肯定有钱不愿意拿出来。”
“我,我们,真没有钱,钱都被我们乘车用掉了。”赵舒歌带着哭腔颤抖地说了一句。
“有钱没钱可不是你们说的算得,老二,给我上。”为首的小混混指挥另一个人上去搜他们的口袋。
“赵舒歌,我们快跑!”韩子青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大喊了一句,拉着她就往小巷口跑去。
“想跑,没门!老二,我们追。”两个小混混愣了两秒,然后马上起身追了上去。
双方年龄和实力都相差甚远,很快,韩子青他们就要被追上了。突然,他停了下来,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就往追上来的两人身上砸。
“韩子青,别扔了,他们要追上来了。”赵舒歌很焦急。
“哎哟,疼死老子了,这小子够狠,看我逮着他非给他点颜色瞧瞧。”被砸中的人更添了几分恼火,石头虽然不大,但砸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韩子青!”赵舒歌惊恐地看着那两个坏蛋追上他。这时,因为逃跑时的慌不择路,他们已经跑到农田里了,而农田旁边就是一条河流,而赵舒歌正站在河流之上的一架石拱桥上。因为看到韩子青被抓住,她心中一慌,竟然一脚踩空,从石桥上掉了下去。
“赵舒歌!赵舒歌!!!”韩子青被他们抓住,正好看到她从桥上掉了下去,顿时心中慌的不行。
“你们这些坏人,可恶,你们害的舒歌从桥上掉了下去,她不会游泳,你们是杀人犯!”
韩子青看到此幕,越发挣扎的厉害了。
“老大,那个小女孩掉了下去,怎么办。”一个小混混害怕了,害死了人,他可不敢。
“什么怎么办,还不快跑。”那个叫‘老大’的人也慌了神,扔下韩子青就跑路了。
“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快点来人啊!”韩子青一边喊着,一边飞跑地跑到水边,想要伸手将赵舒歌拉上来。
“韩子青,快救我上去,呜呜……我想回家,我不想死。”赵舒歌一双手使劲拍打的河水,身体在水面中上下浮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韩子青内心在嘶吼着,却毫无办法。木棍,短了,柳条,断了,他近乎绝望。
“噗通”一声,韩子青跳到了河里,“赵舒歌,我会救你的!”
似乎誓言般,他划着水,一点点像赵舒歌靠近。可是他那三脚猫的狗刨式游泳,在河水中自救都成问题,更何况还要加上一个和他差不多大人。
河流依然不缓不慢的流着,两人却在河中不断扑腾着,再为活下去争取一丝希望。
赵舒歌已经被迫喝下了好几口水,韩子青一边给她打气一边努力往河边划着。
一秒,两秒,三秒,距离河边却还是那么遥远。赵舒歌听着身边人逐渐粗重的呼吸,渐渐感觉自己好像睁不开眼睛了,一点点沉重,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