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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思念如丝

锦绣江边独自离去后叶士林怀揣悲伤回归到凭租屋内,倚着床角卷缩着宛如孩子般无声哭泣:“走了吗?该放吗?放得下吗?”

视线毫无焦点的游离在小小的凭租屋内,厨房墙角一只小强鬼头鬼脑来回跑动着,若在平时叶士林肯定会在伊人的一声尖叫中,嘴角含笑手拿拖鞋一扳拍死,然而此刻叶士林却是嘴角含笑谢道:“小强哥,谢谢你,谢谢你还能给我带回思念,现在的我,却如你一般,无论走到哪里,身处何方,温暖的也只有周身不足一寸的地方。”

静寂的房间中,叶士林猛然起身仿佛想起很重要的事情般,瞬间食指挥动,顷刻间一个诡异的符文伴随着手指的轨迹闪现在虚空中,光华闪烁间叶士林轻唤:“虞姬姐姐,请来前来一叙,有事相拖。”

房间便再次归于平静近,数息后,血色符文猛然扭动,拖拽着周围虚空也宛如水面般荡起层层波纹般向四周缓缓扩散,一道压抑着激动的悦耳女声自波纹中心传出:“士林哥,下面很忙的。什么事要我帮忙呀!”一道靓丽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叶士林眼前,其言语间充斥着热情与激动,可面容上却似凝结着冰霜,生人勿近般的冷漠。

叶士林不禁掩面轻叹:“虞姬姐姐,如此称呼我还是习惯了,咱能换个称呼吗?”似乎感觉到自己措词不佳,匆忙轻抚衣饰,正色道:“姐姐,刚才我碰到了鬼魅级的厉鬼,斩杀时她有提过千阴王,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鬼魅级鬼物能在未经到那位的允许,能出入现世与灵世二界!对了,你身上有凝魂露吗?刚才动用了菩提剑!”

“士林哥,你刚说什么?你动用的菩提剑?你不要命啦~!”虞姬猛然叱喝,娟秀倾城的面容上充斥着愤怒和担忧:“为什么是菩提剑而不是锁魂廉,你答应过我不再动用菩提剑的!”

叶士林未曾言语,颤动的嘴角仿佛写满无奈,在虞姬的目光下,他缓缓伸出右手,一抹宛如幽兰气焰,自其掌心徐徐升起:“你觉得我还有的选择吗?我还能选择吗?“

看着燃烧在掌心的那一抹幽兰,虞姬久久未曾言语,自眼角残留的淡淡泪痕,宣誓这此刻她内心独白,仿佛害怕,又好似卷缠着数千年的执着,询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还是因为她么?士林哥,还不够吗?诺,给你~!以后别再用菩提剑了,恐怕百年之内不会在有凝魂露了,那边现在无法炼制凝魂露了!”

感受唇齿间划过的那一丝冰凉与渐渐涌现气力的身体,叶士林感谢道:“知道了,谢了姐姐,每次要不是有你的凝魂露恐怕我真得去找那位了。只是这凝魂露。。。”

恢复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后续的话语:“士林哥,你知道我答应过那位不会告诉你呢,你又何必让我为难呢。士林哥,没事我先回去了。“

伴随着融入虚空的身影,房间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好似从开始到现在,房间中只有叶士林和不知何时静静浮现在身前的一柄闪烁着幽兰气焰的剑器,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到我对你的思念与不舍又多了一份。凝魂露~!虞姬凝魂露里到底滞留了你的什么!罢了!!”

叶士林已经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在追寻着这个不可能浮现的答案,也亦计算不清这份追寻伴随自己走入多少次梦乡,就好似此刻。或许因为先前动用菩提剑使他太过疲惫,又或者他根本就神经大条,也或许是凝魂露的缘故,反正此刻簇拥着疲惫进入梦乡的叶士林已然忘却心中的伤痛,忘却了那道消失在黑夜里如今坐于江边哭泣的身影。

微风拂面,卷起发丝,伊人啼笑,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一幕真的很美。但当你深夜独自行走于江边,徐风倦带着子夜的冷,江水的寒,侵蚀周身时,我想充斥你脑海的会是阴冷,如果再加上时隐时现女子凄婉的啼哭声,你又是什么感觉呢。想必此刻也如唐冰燕这般,瞳孔猛然收缩,掩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倦带着惊恐而变得尖锐的声线颤声问道:“你,你,你是~是人~是鬼?”

浑身颤抖的唐冰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只知道此刻自己很害怕答案,很想转身就跑,可是颤抖的双腿却宛如负有千金任凭自己千般挪腾,却是分毫不动。

那道抽泣的身影未曾理会自己,依旧在那低声哭泣。唐冰燕更加惊恐,不知道是期望还是愤怒,刺耳的女声骤然划破夜空:“叶士林,你个王八蛋怎么安心丢我半夜一人回家,叶神仙救命啊~!!”话语倾落间,本在夜空中回荡的啼哭声,戛然而止,借着月色,一道周身雪白的身影自江边缓缓起身,滚轮划破地面,震耳的拖动声伴随着女子飞扬的衣裙聚集在耳畔,越来越近,唐冰燕不知道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会不会在下一刻透过月光看见那张脸时骤然停止跳动。但此刻自己却是惊恐得失声,看着那张在夜风中发丝飞扬,从而呈现在月色中,自眼角往下一道宛如深渊般划破面庞延伸至下颚漆黑泪痕。自己不争取的失禁了。

沙哑得宛如朽木磨合的女声传入唐冰燕的耳畔:“你是士林的朋友?”片刻后仿佛察觉道自己的窘态,女子轻笑道:“我是人,是士林的女朋友或许这会是前女友了吧,不用害怕~!”

唐冰燕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力伸出臂膀,纤细的指尖遥指女子的面容,质疑道:“可,可是你,你的脸?”

闻言女子伸手轻抚面容,片刻后苦涩道:“别怕,只是装化了,对不起,吓到你了。不信你自己过来看,我就站这不动就是了”

或许是女子真诚的话语拂去自己心中的恐惧,也或许是自己也已惊破极限,气力逐渐涌现在体内,迈开沉重的脚步,缓缓挪移至那道雪白的身影前,月光中一双哭泣得红肿的眼睛,妆容粘合泪水残留在女子淡雅的脸庞上,一包鼓鼓的行礼倚着女子矗立。

眼前的一切已经很清晰的告诉唐冰燕这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猛然卸下心中的惊惧,丝丝飞扬在夜风中的异味在这一刻毫无顾忌的袭入鼻间,察觉自己此刻的窘态,唐冰燕恨不得找个缝隙掩藏起来,但却也只得将气愤与尴尬化作言语说道:“大姐,这大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说你一个人,一身白,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猛然间想起女子先前的话语,唐冰燕不由询问道:“你刚说到叶士林?你认识鬼哥?哦对了,你说了是他女朋友?吵架了?也对,鬼哥那嚣张的样子,的确很欠。。”

看着眼前青涩,活泼的少女,听其对叶士林“鬼哥”的称呼,王娟感觉很疑惑,同时又似乎察觉的一个自己一直以来不肯相信的东西,似乎真得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似乎眼前的少女能为自己解开心中的答案,不由询问道:“鬼哥?你是说士林?这里面似乎有别的东西~!能告诉我吗?”

察觉少女灵动,闪烁的眼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王娟不由急道:“请告诉我好吗?我想我或许真的误会了什么!但我不想我错过什么,或者说我不想因为我不相信的东西而误会士林,近而失去。拜托了,告诉我好吗?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感觉你跟士林似乎很熟悉。”

唐冰燕却是摇头,叹道:“姐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其实我感觉到你已经肯定了!不是吗?我告不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少女的话让王娟一时哑言,片刻后肯定道:“你很聪明,的确或许我心里真的已经肯定了,但是有时候有些事只有自己一个人肯定却远远不够?不是吗?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说什么~!对了,我叫王娟,不知道妹妹贵姓?如何称呼?”

看着身前那只纤柔的手,唐冰燕犹豫了,她知道出于礼貌自己应该上前握住,但灵世界内发生的那一幕却也使她刻意回避。一时间唐冰燕不知该如何去化解,耳畔清风飞逝,发丝飞扬,唯留紧皱的娥眉。

或许片刻,或许很久,唐冰燕猛然深吸几口,已然决定,淡笑着伸手相握,道:“王娟姐姐,你好,免贵姓唐名冰燕。我可以告诉你。但。。。。”随即指了指自己身上,尴尬道:“但是王娟姐,我想似乎我现在这个状态并不适合吧!”

意有所指的话语,方才使王娟幡然醒悟,歉声道:“对不起,冰燕妹妹,是我疏忽了,怪我不好,先前吓着你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轻轻将手机递到少女面前,再次歉声道:“实在不好意思,姐姐钱包丢了,名片都在里面。所以。。。”

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唐冰燕未拿出手机记下,却是惊道:“王娟姐姐,你该不会是没地方住了,打算在。。。”指了指江边,唐冰燕的言语间透着不可置信。

闻言,王娟轻笑着点点头,未曾言语。

见此,唐冰燕询问道:“王娟姐姐,你觉得我能信任吗?”语落瞬间,见对方豪不犹豫的点头后,紧接道:“那走吧,行礼给我。今晚住我那吧,事情去我那说。”未待王娟答应,便接过行礼并牵着她的手沿江走去。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王娟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或许是知道此去能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也或许是眼前这个刚谋面的妹妹让自己很安心,她不由想起叶士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久为的笑意随着少女的脚步,渐渐浮现在王娟的面容上,深夜的江边滚轮滑过地面的声音,此刻也好似不再那般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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