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朝颜扬起下巴,勉强能看见阿彩,“诶,你这样子抱着我,我很不舒服的,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虽是见不到阿彩的眼神,却是感觉的到,他周身都是满满的忧伤,还有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用力。
朝颜若是见到阿彩的眼神,定会是心软,那眸子里,竟是暗淡无光,亘古的忧伤缓缓弥漫,看见的都会是有感同身受的悲哀。
“我真是有些怨你!”阿彩突然的推开了朝颜,眉目间全然是委屈,“你倒是悠哉的生活,竟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连着和我住在一起都是不愿了,”阿彩那满脸的愠怒搞的朝颜一愣。
刚要开口,便是听见阿彩自顾自又是说道,“我本是怨你,可又是有什么理由去怪你?”
好似想到了什么痛心的事儿,便闭上了眼,喉结一动,“朝颜,我今日就是得明白的告诉你,我是不会放着你回去宇礼的,只此一条,其他的,便是由了你也是无妨,”
朝颜也是恼了,上前几步,大声道,“我真是不知你是何人,怎的说的话都是这般无理取闹!若是绑匪,便是去找宇礼谈了条件便是了,南国还会有满足不了你的吗?既有所图,定是会依了你,到了今日,竟是不要我会家了!真是荒谬的!”
阿彩听着那“荒谬”一次从着朝颜嘴里脱口而出,“刷”的一下便是睁开了眼,“荒谬?!”随即便是自嘲一笑,似是真的恼了,步步上前,逼的朝颜慢慢退后,“你说我荒谬?是了,我的确是如此,若非是个疯子,怎会为了你调养一丝魂魄,便是创了这九州之地?!若非是个疯子,又怎的会自泯万载只为今朝和着你再见一面?!!若非疯了,怎的会——”
话语字字铿锵,将着朝颜已是逼到巨树前,再是无路可退,阿彩的双眼的都是通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泪一般,朝颜看着,心底里竟是生起了心痛,不自觉的,眼泪就是顺着脸颊滑落了,
阿才双手抵着树干,微微的低头,将朝颜环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那脸颊上的累,便是气息安稳了些,
缓缓开口,“若非是个疯子,怎的会毁天灭地,让那远古众神寂灭,世间以为我要一手遮天,又是谁知,我不过想要——”
话到嘴边,全然成了叹息,似是再多说一句,都会愈加显得无力,
便是没再开口,阿彩的手缓缓的垂落,朝颜心里本是平稳了些,却是见着阿才猛然间抬起自己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齿游走间,都是让她喘不过气来,阿彩身上的味道充斥着朝颜的鼻息,越来越是霸道,像是要将她拉进自己的灵魂一般,久久的不松口,那唇,慢慢的都是花草的味道,像是自己在宇礼常年闻到的一般,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朝颜竟是不自觉回应了他,眼眸本是缓缓闭上,脑海却是瞬间出现了任穆的样子!
开始挣扎,双手不停的想要推开阿彩,心底里全是对自己的气愤,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那一瞬间竟是有着迷恋?!
阿彩知她不愿,便越是用力允吸朝颜唇上的味道,像是故意的一般,
你越是挣扎,便越是不会松手!
朝颜的泪顺着眼角至脸庞缓缓滑落,放弃了挣扎,任由着阿彩,已是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流泪,
未到片刻,阿彩逐渐停了下来,该是恢复了理智,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眼里全然是玩味,
朝颜看着阿彩的表情,瞳孔逐渐睁大,全是惊讶,强吻了自己,他——怎么竟是这般玩弄的表情?!
脸上的泪痕被微风一吹,很快便是干了,抹了一把脸,心里全是慌乱不安,定了神志,便要质问阿彩,却是发现,阿彩已是转过了身,不再看自己,
朝颜皱着眉,全身都是怒气,朝着阿彩的背影,运转着自己的灵犀,一拳就是轮圆了打了上去,
“你混蛋!!!”
话音刚落地,便是呆了,自己的灵犀在阿彩的背部竟是化作了仙力丝丝的融进了阿彩的身体里,一点伤害都是没有,
其实,让朝颜呆愣的并非是这个,透过阿彩的背,她看见了几日来朝思暮想的,那极北之地的雍容华贵,
那人不知是何时站在那里的,不过离他们几米之外,眸中没有情绪,朝颜心里更是无措,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即是看见了刚刚那一幕,又是为何不阻止?自己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想着要去任穆的身边,刚是走了不到两步,就被阿彩一把抓住了手臂,
朝颜仰头看着阿彩,都是惶恐不安,“你到底是要干嘛!!放开!”
阿彩似是闻所未闻,一眼都没看朝颜,却是极为认真的盯着任穆,
嘴角的那抹玩味愈加深了,“白泽大少,真是多年未见了,怎的是才来?”
多年未见?
朝颜如墨的眸子紧缩,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早就认识的吗?那为什么,任穆才是来寻她?
任穆听着,未语,盯着朝颜的脸庞,满面冰霜,
“白泽赤无到底是如何教子的?竟是如此无理。”
阿彩揽过朝颜的肩,亲昵的看着任穆,
“放开他!”
才是开了口,任穆眉间隐隐怒气,
“哦?”阿彩一笑,天地失色,“你刚才看着我们的时候,怎的是未语?现在却是要我放开我的女人,真是胡闹的小子,”
任穆喘着气,浑身都是被着阿彩的灵犀束缚,一动都是动不得的,怒气在着嘴边,化为怒言,竟也是笑了。
“浣芜魔神,我们当真是许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