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那眸子里满是笑意,“我说,你这宇礼近几月到底是生了何事,我怎的好像每次来都是赶上个大事件,然后又是要对着你那张默然的脸,知的人倒是了解你是因何而如此表情,不知的,倒像是每次都是我惹了你不爽快一般的。”
离烁刚是知道南国百花一夜间尽是凋零,祁佑便是站在二人身后处两眼望天,他哪里知道这本来是好好的南国,一觉醒来,竟是景色全无了,差了重名鸟去昆海报信,便是鸟还没飞回来,就见着离烁携着美人从天而降,那落地的一瞬间,眼神犀利的满是质问,而那背后的美人,便是捂了嘴在那里偷笑,真是不知事儿大。
离烁面色朝着五月甚是无奈,“早知这几月诸多不顺,便是在白泽宴上就该带着你回来,现在这倒是好了,我像个妄下诺言的人了,”
五月那面色倒是好,也不知是嘲笑着南国的枯枝落叶,还是跟着离烁出来转悠了一遭心绪开怀了,丝毫倒是未曾介意,“行了,知你是守信的人,虽是又错过了南国百花,不过如此来这转悠一遭,倒也是好的,前次来,哪有着功夫好好研究研究南国的,我出去转转,你在这里,倒是好好看看终是生了何事,宇礼才是变成了这样子的,我也就不占你空闲了。”
离烁还是想要说着什么,便是被五月一个狡黠的眨眼给逼了回去,只得是微微的点头,差了朝颜的婢女随侍,才是放心,
刚是坐上了主殿,眉眼竟是全没了刚在外面的丝丝焦急,沉稳的喝着杯盏里的花茶,祁佑站在下首,不敢就坐,心下是有丝愧疚的,毕竟是在自己管理的时间出了这等事,有些着拘谨。
“这次昆海,我知了几件事,其中之一,便是和我宇礼劫数有关,恐是这未来日子,倒是要和祁兄共患难了。”离烁放下杯盏,眼神闪着光,竟是有些兴奋的意味,
祁佑心里倒是一惊,这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帮着宇礼看了两天的家,怎么着了就共患难了?眸子流露着探究,“离烁,到底是怎么了?”
离烁那眉眼竟是一笑,答非所问,“在昆海这些个时日,和着舒庄主探讨了祁兄很多过往,末了,便是舒庄主推荐祁兄入我宇礼为南国微尽薄力。”
祁佑那眉毛眼睛在听见舒辰的名号之后,瞬间就有了一丝的怒气,
好啊!这又是摆了我一道的,早知如此的,倒是刚开始就该是远离这些个权贵!
离烁见着祁佑的面色青白红三色不停交替,内心的思想活动甚是频繁,又是一笑,“祁兄,你这些个日子,帮着我把这南国搭理的井井有条,我也是惜才,这下子,南国又是生了这等事,我真是火烧眉毛了”
祁佑闻言,睁大眼睛看着离烁,兄弟!你哪有火烧眉毛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却是郑重的说道,“离烁,我是承认我一表人才的,有些个能力,但是到底我闲云野鹤惯了,要是个终日的让我守着个什么的,我还真是没法子给你个像样的承诺。”
离烁闻言,“噗嗤”一笑,紫衣一甩,“祁佑,我何需你那些承诺,今日,我便是挑明了来,你的智谋和勇气,我很是欣赏,现就以南国之主的名义召了你,你应是不应?”
眉眼失了刚才的柔和,具是收了笑意,丝毫没了玩世不恭的样子,紫衣在这暖光里透着尊贵,祁佑看着这人,不过是几日,便是生了南国之主的气势来了,竟是有了瞬间失神,
定了定神,“若是我不应呢?”
离烁展颜一笑,,“那如祁兄这般的智慧,我可是个小心眼儿的,必定是如鲠在喉,”
话未说完,只是看着祁佑,
祁佑哪会听不出这光明正大的威胁了来?
面色一阵子的无奈,目光却是看着这外面的枯枝,“先将这事儿办好了,再是探讨我这去向问题,不知宇礼家主可是允否?”
那一声“家主”,让这离烁心底有些稳妥,便是未语点头,
却是不知,那从着白泽方向急来的重名鸟,该是又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白泽家,已是人仰马翻,
……………..
好暖和,好像是有阳光照在脸上,空气也很是好闻,是青草的味道,想要着醒来,却是沉浸在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好生奇怪的梦,有着不明的物什,躺着的床榻方方正正,饮水的杯盏光滑洁白,那些个行走的人竟是脱去了繁复的衣装,手上拿着长状的放在耳侧唇形不停的在讲着什么。
这并非自己熟悉的地方,想要着醒来,却是一动都是不能,朝颜紧闭的双眸尽是不适,眉间纹路渐深,喘息不停。
是梦魇了吗?要是婉儿在身边,可以大声的叫醒自己,便是无需再做着这样不明的梦。
不知是过了多久的,好像又是睡了几个来回一般,神智在那梦境里来回的穿梭,仿佛看家了自己穿梭在那一群衣装奇怪的人里,有的女孩儿竟是挎了自己的手臂,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脸说笑着什么,梦境里,竟是出现了五月,那墨发不似平日一般的挽起,全然的披散了开来,虽是看着装扮有些着奇怪,到底是人美,有着异样的魅惑,朝颜在那梦里,有一瞬间,是欣喜的,却又是很快的化作了低落之情,她在见着五月的瞬间,目光远眺,竟又是见着任穆信步走来,衣装也是怪异,头发竟是只到了耳侧,倒是利落清爽,任穆似根本就见不到自己一般,对着五月有说有笑,眼角那丝温柔全然是宠爱,五月尽是满脸的幸福,知这是梦境,却是心下无来由的生出了一股子闷气,索性便是转过身不去看,这个瞬间,倒是立刻的清醒了很多。
已是不知过了多久了,感知似在慢慢恢复,朝颜心下有些着安慰。
心慌意乱逐渐的平复。
有人轻抚自己的脸颊,指尖温柔带着一丝清香,本是以为该是哥哥的味道,仔细的嗅了嗅,便知自己认错了,那人的气息很好似包裹着自己的周身一般,这嗅觉才是慢慢的恢复了来,便是闻着都是了青草的味道,
能动了!
从指尖开始,好似身体重新得到了控制,心下大喜!
紧闭的眼慢慢的睁开了来,总算是摆脱了那梦境,意识已是恢复,便是瞬间想起了自己在白泽家的事儿,心里又是一阵子的惊吓,
浑身尽是无力,缓缓的起身,便是见着了周遭的样子,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
好美————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画面——
比之南国百花,比之北国极光,比之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切,
自己悬浮的灿金锦榻具是花藤缠绕,仔细的打量着,那一朵接着一朵独自旋转变化色彩的花朵,自己竟是都叫不出名字来,真是奇了,南国以花文明,自己贵为宇礼的小姐,荒芜之界,怎的还会有自己不识的花名?
看着自己身上的盖着的锦缎,慢慢的上手抚摸,呵,竟是自己没见过的料子,认真的看去,上面的颜色有透明渐深,好似要着包含所有的颜色一般,她倒是要看看,不过一块布料,到底是能多少个颜色。
数着上面的颜色,目光由近及远,便是彻底的呆了——
这哪里是锦缎!
分明不过一人的衣摆!
而已!
那人坐在金榻的下首数米之外,衣摆为自己轻盖着,那逐渐至深的颜色,到了衣领处已是成了黑红色,上面有着丝丝的纹路,
满头的银丝!
像是北国的雪般闪亮。
那人只是微转过了侧颜,已是绝世之感,朝颜刚是要着开口,便是听了那人肯定的一问,犹如泉水一般,在心脾之间流转,不过四个字。
“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