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气晴好,白雪皑皑,闪亮的晃人眼睛,子瑶踏上雪地刚走了不过几步路,就见前方一人和自己遥遥相望,一身的白衣,已和白雪融为一体,面目沾染风霜,眼神如锋刃,见到她,才缓缓而来,子瑶有些踌躇,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再进一步,吸了一下鼻子,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任穆,
“怎么穿的这么少?”任穆走到子瑶面前,手一挥,灵犀流转,厚实的斗篷转瞬间就披在了子瑶身上,说话间,任穆轻轻拉过子要的双手,握在自己的大手掌中,微微低头,朝着子瑶的双说哈气,
“你…”子瑶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害羞,“任穆,这….我不冷的,”想要从任穆的手掌间抽出自己的手,却是没办法挣脱,才敢抬眼,面色有些愠怒,小声道,“你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任穆似笑非笑,一直握着子瑶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目光灼灼,“我的未婚妻到了我白泽之地,我竟是最后知道?这是不是也不好?”
他这是——在生气吗?为何今天会突然用对待朝颜的样子来对自己?
自己和他——现在好像早没了关系吧。
这虽是道理,子瑶还是辩解道,“我没有不通知你,只是来的匆忙,昨日又在浣芜那里,才是没找你,再说了,你现今要对抗浣芜,正是忙碌的,我怕会是打扰你,”轻声细语的说完了一句话,子瑶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好似在慌张的和他解释,慌张间,对上任穆的眼,子瑶觉得自己要被他吸进去一般,别过头,
“任穆,我来了,是帮师父办事的,要找一个老人,该是在沐泽山附近,叫花甲,你知道这人在哪里吗?”一口气说完,未免心中有些忐忑,久久未听得回音,叹口气,“没事了,不认识就算了,反正师父也没指望我能找到,”
“我知道,这个人,”
子瑶使劲儿抽出字的手,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气,听见任穆的回答,才猛地抬头,看向任穆,睁大了眼睛,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上扬了,“真的?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任穆低垂眼睑,这个角度,正是看着子瑶,炯炯有神的目光,让子瑶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又低下头,有些腼腆了,“我是说,请你帮帮我,我想要办好师父交给我的事儿,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起,遇见的就是舒辰,为了保护我,将我手做弟子,明明知道我是一无是处的,还这样昭告荒芜界,只为了保护我,我真的可亏他很多,总要为他做点什么,才能心里安生点儿。”
“呵,”任穆转过头,不再看子瑶,嘲讽一笑,“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傻?你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上万载的人是单纯的?他的任何一个行为都是有目的的。他不过是要你苏醒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浣芜的命令而已,”
“连你也觉得我是朝颜?”子瑶轻声问出口,话语里有一丝颤抖,“我真的是吗?”
在张子瑶的心里,她不是很相信这帮生活在远古界的疯子,但是对于任穆,这个在现世的时候自己就很崇拜的男人,对于他的话,子瑶还是会信七分的,
“你确定你这张脸是你自己从前的样子吗?”任穆抬手,轻轻捏起子瑶的下巴,冷冰冰的问出这句话,“张子瑶,你不小了,对自己的变化难道一点就没察觉?”
当下手,任穆好像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子瑶身后,嘴角勾起,“我该怎么称呼您?南羽上神?”
“哈~”南羽轻喝一声,“你这小子倒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这一大清早的,就惹了人家伤心呢?”南羽打着哈哈,余光看着子瑶有些颤抖的背影,脱口而出,
任穆一眼竟是都没看,绕过子瑶,往前踏了几步,“来了白泽,晚辈竟然不知,真是失礼,今早便是早早起来,迎接上神。”
“诶呀,现在的孩子真是比我那个时候懂事的许多,不过——”南羽故作疑问,“你就是这白泽少主的话,那可真是好笑了,”
“上神所言为何?”任穆微微一笑,
“你祖宗白泽清和祖神浣暮有过节,这,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任穆轻轻点头,优雅的动作和气质南羽有些欣赏,
“所以我说可笑啊,你这白泽家的后人,竟是和浣芜他爹一模一样,哎,浣芜真是太胡闹了,太胡闹了。”南羽故作气愤的摇头,径自走过人任穆,轻轻敛过子瑶,“但是你这脾气秉性真是没遗传到白泽清,跟浣芜他爹一样,又臭又硬,都是我讨厌的样子。一点儿都是不明白,女人生来就该被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