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有许多的好奇与疑问,太多太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我从没想象过我的脑袋会有这么多问题,猴子后来经历了什么?我可以在吃饭的时候问他,我甚至用笔记录了吃饭时候要问的问题,然而看完问题后,但是越看那些问题,心中的疑问更多。我有些恼怒,撕掉我的记录扔进了垃圾箱,然后埋头又写了起来。
“哥,别写了,有些问题你就是问了他们也不一定给你答案,而且有些问题就连四局到现在该没弄明白。”小张放下报纸,又一次看穿了我,这种被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舒服,仿佛在他的面前我就像是裸体一般,非常的不自在。
我扔下铅笔,“小张,你来四局多久了?”我开始在小张身上找突破点,希望这小子能说出点什么。
小张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却也伸出了一个手指,一年?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吸血鬼吗?档案都给我看了,这个你总可以说了吧。”我转移了话题。
“吸血鬼?很好理解啊,吸血的,而且不是人类。”小张拿起仙人掌,拔掉了几支刺,扔进了垃圾桶。
“没了?就这点?还能详细点吗?”我急切的问,我抢过他的仙人掌,可一根刺扎进了拇指,仙人掌在我的手中跌落,还好反应快,另一只手接住了他,小张非常在意这盆仙人掌,赶紧又抢了回去。
“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没有见过,而且他们也很少讨论这些,据说是外国的,听葛大爷讲过,那个时候他在哈尔冰和他们打过交道,可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看你还是明天问葛大爷吧。”说着小张放下手中的仙人掌便不再言语了。
而我一下午都在对着那些档案发呆,开始迷茫,有太多想不明白。那个时代不比现在,现在网络发达,在那个年代,如果我不是因为当过兵,绝不会明白生化是什么意思。既然大柱是被感染,那病毒来自哪里?日本人留下的?
下午六点,我早早的来到了对面的餐馆,名字叫聚来福,来到局里订的包间,摆设都是清末的风格,仿佛穿越了一般。
我坐在椅子上正当我把玩着手中的瓷器,房门打开,猴子为首带着四个人进来了,小张,葛叔,还有两个虽见过面但怎么也叫不上名字。
“来来来,报国,'坐这边”猴子邀请我做主宾,而他则坐了主陪的位置,我推拖着。
“哪能啊,我刚来,怎么好做主宾呢。”我连忙摆手推脱。
“别客气了,名义上是大家一起吃饭,但实际上是欢迎新同志你,而且别担心,这都是咱们自己出的钱。”猴子怕我误会,连忙解释道,那时候吃喝公款是很严厉的作风问题。
拧不过众人,只好坐了下来,葛叔坐在了副陪,而小张则坐了席口。剩下两人分别做开。(这里我讲一下这些位置的含义,主陪,顾名思义,副责陪酒的人,一般也是掏钱请客的人,也可以叫东家。副陪,是配合主陪的,俩人如果配合默契,可是能让客人喝多的。主宾,也很容易理解,一般主宾是坐在主陪的右边,在中国是以右为尊的,而主陪的左边则是副'主宾,今天没有,主宾就是你今天要宴请的人。而席口,席,大家应该明白,
接上面,席口就是端菜的位置,挨着副陪,负责端茶倒酒。)
菜上的很快,当时也没什么好酒,二锅头,而卧此刻却对菜肴毫无食欲。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当然我知道大家也都已经知道新同志的信息了,但是借这个机会还是要介绍一下,报国同志是我的老战友,也是一号高地生化事件的人物之一,当然,也是李国富保护的人,大家欢迎,来,我提议,一起干一个”猴子说完,俗话说得好,先干为敬,他局长直接干了,其他人便也不好推脱,直接干了,咱就不能怂了,根本不给我躲酒的机会。
“小张同志,你也应该认识了,葛叔想必也不用多介绍。你右边那个位叫杨苏子,外号眼睛,以后会慢慢了解,哦,对,还有咱们局里唯一的一位女同志,贵英兰,大家也都认识了,来,你们几个一起敬新同志一杯”猴子说完又是一杯下肚,这介绍的,跟没说差不多,来不及问又是灌我一杯,随后吃饭的过程中,每当我有问题要问,立马就有一个人敬酒,我酒量还可以,但也耐不住二锅头一杯杯下肚,没过多久,直接断片了,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头疼的紧,问心自问,昨天喝成那样,我居然还能记住几个人的名字,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们似乎串通好了,什么欢迎,根本就是灌酒,以后与他们吃饭还是小心些好,虽然没有恶意,但总不能吃饭就断片。
刚走到局门口,小张一把把我拽近去,说“集合了,出任务了。”
“啥?啥任务?咱们局都没有提前通知吗?”我有些不高兴,哪有这么“紧急”的局?
“昨天吃饭的时候说了啊,一号高地的事”小张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这一说的确让我来了精神,一号基地,我始终遗憾的一个地方,我总想着给死去的大柱一个交代。
小张话音刚落,猴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小张,这次你也跟着去,”杨苏子与英兰也跟着,估计应该一起去。
我是一定要去的,没等我说话,猴子便说“放心报国,咱们一起去,是该给那事画个句号的时候了。”每想到这里我便会有一丝的难受。
当时即使是国家神秘的部门,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并没有先进或者神秘的武器,最好的顶多是军队还没有服役的枪支,然而也只是领先军队不到五年,当时国家的制造业也不用多提,领先五年已经是天大的优待了。
六一年三月十六日,地点,东北某地。
熟悉的地方,然而已经不是以前的部队了,这里已经全部换成了作战部队,与邻国苏联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如果当时你在边境,你会经常看到两国士兵互相打手势,因为语言不通,我们国家的士兵有的甚至学会了树起中指。
更甚的是你有时候会直接看到双方士兵肉搏,紧紧是肉搏,因为谁也不敢也不敢下令开第一枪。
“李团长,我们必须要进入一号高地。”猴子在与当地驻防部队的团长交涉,因为现在一号高地已经成为了禁区。
“哎呀,我的张局长啊,事,事情是在我防区发生的,上报国家的也是我,但是我也只是想把这里列为禁区,我也知道国家一定派人来察,但是没想到你们怎么还敢进去?”李团长来回走着,企图劝说我们,是的,我们有上级文件,如果我们执意要去,他也拦不住。
“而且,而且,你们文件上表明了是去搞科研,搞科研可以在你们局里搞吗,怎么还非得来这里?我也是为你们好,这一号地区从我来就没消停,哎”李团长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似乎回忆起了悲伤的事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小声的问身边的猴子。猴子看了看英兰。
“英兰没告诉你?”小张疑惑的问。
“不是应该你说么?文书同志!”英兰似乎习惯性的白了小张一眼。
“你,好吧,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前,这个团一个加强排执行任务,当时发现了国外间谍潜入,被他们发现了,随后间谍逃近了一号高地,上级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间谍,所以整个加强排都去搜索。毕竟抓到间谍是及其重要的事情,可是随后便与加强排失去了联系,军区同意了这个团跟进搜索的要求,你猜他们发现了什么?”小张顿了顿。
“发现了整个排的士兵都死在了一起,子弹似乎全打光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可能是野兽,不然一个排啊,整个排的士兵惨死,尸体被肢解,当时李团长狠不得直接炸平了一号高地,可是上级下令撤走,随后便指派我们来了。”像听故事一样的听完。
与大柱一样的被感染的人?
不可能啊,当时我与小东北俩人与大柱遭遇,也侥幸逃脱,难道是许多感染的人?越想越头皮发麻,这玩意要是成了气候,树林待腻歪了,直接往城市一跑,真不敢继续想。
最终李团长还是答应了,确切的说是服从命令,按照规定,他们并不能有人陪同,这或许是李团长唯一高兴的事情。
“就送到这里了,前面就是一号高地了,说实在的,我还是想劝你们。”李团长见猴子摇了摇头便不在说什么了。
还是那么冷,三月的中苏边境几乎达到了零下三十四度,棉服几乎瞬间就冻透了。
“请回把李团长,后天来中午来这里接我们,如果我们没有回来,就直接报告上级吧。”猴子显得有些犹豫,或许他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吧,李团长将事先准备好的物资留给我们,不时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带着警卫班走了。
虽说时隔多年,但是这里显得还是那么熟悉,走了小半天,便清晰的看到了一个山洞,没错,是我们当初的营地,我与猴子不约而同的叹气,摸了摸被雪覆盖的山洞,似乎就看到了大柱那憨厚的笑容,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里有人来过,刚走没多久。”英兰突然说道,她扔掉了手中的雪。
“确定是人吗?”猴子问,并且不停得打量着周围。
“确定,可是没有其他痕迹和气味了,他们一定用了一些化学物品去除了大多的气味。”英兰继续观察着四周。。
气味?莫非这英兰是靠鼻子闻出有人的?我怀疑的看着英兰,不像啊,她的鼻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英兰的能力,”小张解释说,能力?我有什么能力?五十米外能打中死掉的兔子?
后来我才知道,英兰小时候出过意外,脑部受到重击,昏迷了近一个月,幸运的是最终醒了过来,但却也有了这个烦恼,她对气味异常敏感,说不好听的,狗都不如她。。。
在确定了有人来过以后,我们便越发的谨慎起来,而我却是紧张,他们几个也许不知道或者听猴子说过当初发生的一切,可是没有经历过谁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恐惧,我开始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再有什么感染,不要有什么怪人,在我不停得祈祷中,我们五中便慢慢的走进了这雪白的大山的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