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寂就这么倒在地上,唯恐演的不真直接在受碎星剑一击之后仍强运真气,终于强迫自己晕了过去。
羽心然虽恼怒腾楚逃离,但是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千叶长生》是玄星宗为数不多的木属法诀之一有修复伤体救死扶伤之效。在玄星宗除了她与几位长老之外几乎无人修此功法,所以此时吕寂伤势不明,多耽误一分,吕寂就多一分危险。此间又只有她算得上是通晓医术所以只得留下救治吕寂。
羽心然解开吕寂的外袍,呀然发现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居然随身穿了一件内甲,观刚才那狂徒出手的威势竟然未能击穿这件内甲,显然这内甲不凡。而且明明当时地上这人是被一击重伤,怎么会在内甲之上有两处极为相似的伤痕。不过此时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救醒这个人才是最要紧的。
将吕寂扶起,羽心然走到吕寂背后盘膝坐下,《千叶长生》温和的木属真气通过她的手掌传入吕寂体内,不多时吕寂便悠悠转醒。向四周观望了一下,发现腾楚已经毫无踪影,吕寂心中长出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发现吕寂醒来羽心然便收了真气,佯装吃惊道:“糟了,练剑的时间早已到了,我们这时还没去,估计要受罚了,你们先回练剑台帮我向师傅告假,我送这位师兄去丹房,请长老看一下是否还有我未发现的暗伤存在以免留下后患。”
这三个女弟子闻言也是一惊,说句你快些来,师傅那里自有我们帮你辩说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掠去。
“在下吕寂,学艺不精为那狂徒所伤,未能帮到姑娘实在惭愧,不过还是要多谢姑娘施以援手。”吕寂站起来未避免被当做刻意亲近还走出一丈远的距离作堂堂君子相道。
“吕公子切莫如此,仗义援手已是难得,羽心然岂敢怪罪。只是不知吕公子是那一年入门,为何羽心然入门两年从未见过公子?”羽心然微微笑道。
她对我笑!她在对我笑!吕寂心中大喜:“羽姑娘说两年未曾见过在下,那这么算了我与你算是同时入门,只不过我入门之后便在掌门座下苦修,知道最近才出来,所以姑娘未曾见过我也是应该。”
“不想吕公子竟是掌门亲传,是羽心然见识短浅,让公子见笑了。”羽心然不好意思道。
“哪里,姑娘说笑了。”
“不过,吕公子,我观你身穿内甲之上有两处伤痕,但是你只受那狂徒一击,却又偏偏两处伤痕极为相似,应是同一种法门所留,不知公子在此之前是否就与这狂徒有过交手?当然小妹不是说公子与那狂徒乃是一伙,只是想来公子师从掌门,见识应该是比小妹要广博得多,不知是否知晓这乃是何等秘术?”羽心然故作不解楚楚动人的问,而且还自称小妹,这无疑是下了血本,只求这一问之下让吕寂漏出马脚。要知羽心然乃是玄星宗一等一的美女,入门两年来什么样的狂蜂浪蝶没见过?什么样的追求手段没见过?虽然见那贼人出手不似作伪,但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有所防范。
“还好腾楚和我说过这法门乃是玄星宗秘术之一‘碎星剑’不然我还真答不上来”吕寂心中暗暗侥幸,若是腾楚不和自己说,那自己不是少了一个在心上人面前炫耀所学渊博的机会?
“吕寂哪里敢称自己见识广博,只是恰好这秘术我正好识得,羽姑娘,若不出在下所料,这应是玄星宗秘术之一的碎星剑……”吕寂突觉不妙,玄星宗秘术就那么多,谁学过谁没学过,随便找个长老一问便知,传腾楚碎星剑的是白烨,白烨在玄星宗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可以说所有长老都对他知根知底,自己这一说岂不……
“哦~原来是碎星剑,我知道公子你是谁了!”羽心然作恍然大悟道。她确实已经知道吕寂是谁了,而且吕寂对前一个问题视若不见,她的怀疑就已经变成确认了,只不过她有些好奇,好奇这人到底反应迟钝到何种地步,而且第一次有人追求女生愿意以身犯险,不惜受伤,更而且是使用偷袭这种手段来吸引注意力。
“哦?羽姑娘知道在下是谁了?”吕寂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然露馅,而且多留一秒都是在帮羽心然数钱!
“公子当年入门之时便以过人之资直接击碎照元镜,那时吕寂之名便响彻整个玄星宗,后来销声匿迹,原来是被掌门选中作为弟子,怪不得消失两年之久,而且公子与腾楚乃是至交好友,而腾楚之师便是白烨,很不凑巧白烨是玄星宗唯一一个学过碎星剑的人,刚才那狂徒不可能是白长老,那就只可能是腾楚了,腾楚在门内诸多长老门下修习过,自然也包括五长老,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蒙面突袭了,我说的可对?吕公子?”羽心然侃侃而谈,眼中尽是戏谑之色,但是却并不显得多生气,她实在没有见过吕寂这般反应迟钝的人,她很好奇,好奇吕寂接下来是什么反应。但是她失望了。
吕寂反应就算再是迟钝,听到后半句时也知道自己露馅了,根本不等羽心然说完便直接拔腿便跑,其遁速之快比起腾楚御剑还要再胜三分!
羽心然望着一丈远处空无一人的大道,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尽显少女的娇俏可爱,可惜吕寂是未曾见到,不然还不知要吐露多少秘密才能回报羽心然这一笑。
“吕寂!吕老大!吕二傻!你真的是可以啊,入门两年你真的是学到了,关键时刻捅我一刀,唯恐下手不恨还自己做这见义勇为的侠士!我真是……”腾楚唯恐有人追踪,故意饶了几个大圈,回到洞府便看见瘫坐在自己床上的吕寂。当年离开之时未曾把他的门牌收走,简直是腾楚人生一大遗憾。
然而吕寂接下来的话直接让腾楚的愤慨升级为暴怒。
“什么?!你露馅了?你是猪吗?还故意晕过去?你醒过来直接告辞走人不好吗?还能给人留下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印象,你还非要作见识广博的掌门弟子!你看看自己哪里像?你告诉我你哪里像?”腾楚真的是欲哭无泪,完了!全完了!自己这么多年在这么多长老心中留下的天赋绝伦的谦敏好学的好印象全完了,一旦羽心然把消息散布出去,自己就在玄星宗彻底出名了!
看着眼前如偷吃东西被主人罚站的小狗一般的吕寂,腾楚恨不得自己马上回神界找腾杰血战三百回合,也不想看见吕寂这个样子。
“听着,这几天暂时不要出去了,不管你出来掌门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什么功课,你都给我别管,就在这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准出去!知道了吗!”腾楚怒道。
“知道了……”吕寂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现在只担心,只担心羽心然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也是以前使尽各种手段想一亲芳泽的登徒子?心中越想越是觉得这可能性太大了。不行,我过几天出去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本意只是想找她切磋,想在宗门盛会之前对自己的队友有个大体的了解,好在不久后的大比之上给宗门拿个好成绩,仅此而已。但是看着她就……自己好像跟其他人登徒子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而且自己反应还很迟钝,这下完了。
“哎……”腾楚知道,这下是真的完了,吕寂现在肯定是对那羽心然念念不忘,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了。算了,算了,还是过几天看看风声再说吧,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那门内的长老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所以只能祈祷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的几天里,腾楚和吕寂一个埋头苦修《太皇经》想着尽快提升修为,争取在宗门盛会上拿下头名将功赎罪,最不济自己受罚的时候修为高一点也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而吕寂就一直在想怎么解释让羽心然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最起码不是那种肤浅的人,自己是真喜欢上她了,一见钟情一往而深至死不渝那种喜欢。怎么办啊!!!
几日时间转眼便过了,这几日没有人想来打开洞府的大门,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们两人,终于腾楚长松一口气,应该是熬过去了。不过在和几日自己的修为还真的精进不少,静下心来修行《太皇经》事半功倍,竟然已到归元六重天境界,这让他这几日的心情总算好过一点。
“你,出去看看风声,如果发现有人围在洞府门口便马上退回来,知道吗?”腾楚对吕寂这般说道。
“好!”吕寂见可以出去,有机会找羽心然解释了,心情一下好起来。
走到门口将门牌贴于门口的石壁之上,洞府大门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