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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我们一大清早就到了警署,那青年女警官一脸惊愕!也许是我的内心对她以及她的警署有些许怨意吧,发于心而形于外了:她的目光只与我相触碰了一次,便马上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在她递水给我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她有些慌乱。因为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刑贞科的方sir是个满下巴和两腮都是乌青胡茬子的中年壮实男人。他问:“你为什么能确定他们就是失踪?”

“你们这儿那位小姐不是说失联二十四小时就可以报失踪了吗?”我说。赵蕊脾气可就不好:“警官先生!你知道我们的感受吗?我们都快急疯了!好了,真是够了!咋天南箎就来找过你们。你们说什么要等今天!今天都这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不紧不慢的细细盘问!请问,你们要拖到什么时候?”

“骂得好!”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你别说,有时候女人反而比男人要实在。尤其是脾气火爆型的!

青下巴有些尴尬,他微笑说:“小姐,您请息怒。这是我们的必经程序。我们拿了纳税人的钱,是不可能为一些本就没发生的事而浪费警力的。这一点请您务必谅解!”

赵蕊双颊微红,冷眼如霜。顿过半分钟,又进了一句:“我们要求警方立即搜救!”

“小姐,稍安勿懆好吗?该怎么处理,我们是有预案的!”

刑侦科长简单的问了几句,叫他的助手一一记录了。左手掌往外一摆,示意我们出去。那助手见他上司大爷有些光火,向我们点了下头,说:“各位,请在外面稍等。我们会立即展开搜救行动。”

也许是为了平息我们的不满,青年女警请示过她上司以后,走过来对我们说:“三位请随我来!”我们跟在她后面进了一处宽阔大厅。十几名警员头戴接收机,正坐在电子显示屏前默默待命。女警向我们移过来三张转椅,说:声:“一会儿请全程观看侦搜过程。”说完,一个人先出去了。

指挥员发出指令:“各小组请注意,目标资料如下:

徐慧,女,61岁。身份编码:00128872295304164077。8872平台妇幼保健院院长。请核对并确认影像资料为其本人;吴阳明,男19岁。身份编码:00128872299506188871.生物学硕士研究生在读。请核对并确认影像资料为其本人;吴紫雅,女,16岁。身份编码:00128872299803125533.亚洲航空学院在校生。请核对并确认影像资料为其本人;吴娟,16岁。身份编码:00128872299803125534.东方影视艺术学院在校生。请核对并确认影像资料为其本人。”他话音一落,四周静得好似万物俱无。我只感觉这空气都快把我箍死了。

短暂的一分钟停顿让我们觉得好像过去了一千年。指挥员终于又发出了指令:“各小组注意,现在分别向本辖区内各地派发全自动智能机器狗,总数一万只。请注意信息反馈!”

大屏幕上开始不断滚动信息提示:“……Al区未发现目标……AlD2区未发现目标……C1区未发现目标……!”

“……未发现……”

“……未发现……”

“……未发现……”

……,……!

张晶两眼噙泪。竭力用牙齿咬住她那微微颤动着的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断用袖口拭干眼泪,试图不让泪花模糊视线。因为她不想漏过前方屏幕上的每一个字!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我们的心越揪越紧!

空气沉闷得让每一个人感到快要窒息!

现在可以初步确定,阳明他们不在这一片了!

我们每个人非是一般的沮丧失望!张晶泪如泉涌。她起身走到我这边来,俯下身扒到我的双膝上。她的泪水将她的发丝沾合成一股儿一股儿地,又浸透我的牛仔裤,把我的膝头弄得湿漉漉的。我想要开口安慰她,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轻轻拍了拍她那温温的柔柔的头,转过眼看了一眼赵蕊。她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默默地走过来,拉起哭红了眼的张晶,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先前的那女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轻声对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马上向上级呈报,扩大搜索范围。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这时候我对她的那点怨意一丝也没有了。点了点头说:“谢谢。那,先就这样吧!麻烦您了!”

在我们三个人起身离开的时候,指挥员又在发布指令:“各小组注意,现在增派两万架远程微型侦察机,进一步对隐蔽区域进行拉网式搜索。清注意信息返馈!”但我们对他们的行动已经失去信心了。所以径直出了大厅,循原路返回到-阳明他们家去了。

我们心恢意冷地行进在往回走的路上。那天变得越来越灰蒙蒙的,似乎在几秒钟之内就要轰的一声塌下来!代步机时速调到最低的每小时三十公里。不想调快。况且调快了也无济于事:三个人三颗心沉重得有千万亿斤,它本来就载不动的!

下午2:00,警署那边打来电话,告诉了我们意料之中的消息:第二轮搜索无任何成果。现在可以确定:吴大俞先生的家人去到了所有人未知的地方。他们已经通知了吴大俞先生本人并上报给了全球警事组织。

接到这个通报后的十分钟,电视机的屏幕闪动着一串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的红色字幕:“人口失踪事件进展概况:新增4人,找回0人,总数16人。”

赵蕊和张晶相拥而泣。我的心也是一下子冷去半截,浑身瘫软,迈不开步去!

沉默了好久,我才对她们说:“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吴叔叔!”赵蕊说:“让我们跟你在一起吧,将就有个照应。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会担心的!”

我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随便吧!

这一刻,我们三个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晚上的头条新闻更是让我们彻底崩溃:“著名动物学家,亚洲生物科学院院士吴大俞先生的夫人徐慧女士,儿子吴阳明先生,女儿吴娟和吴紫雅二位小姐于28日晚间失去联系。至本(30)日下午14:00时,亚洲警方已确认上述四人为不明原因的失踪。首席行政长官陈绍光先生已经向身在澳洲的吴大俞先生发去了慰问电。并承诺将动用一切资源替他尽快找回家人!”

各大电视台,报社,新闻网站争相报道这一件让全世界轰动而又惊骇的离奇事件。

我们在电视里看到,只要吴叔叔一出现,那些大报小报的记者们便蜂拥而至。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讨人嫌的那些个记者们,你们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去围追堵截一个失去亲人的可怜的老人?你们一定要用这件事情为你们的“事业”加分吗?他心里有何感想,他有什么话要说,难道还用问吗?

愤怒之余,我们都盼着他老人家早一点回到自己的家里来。

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南箎,你在哪里?”

我的泪一下子涌出来,有些哽咽地说:“妈,我在吴叔叔他们家……阳明……阳明娟子他们……他们……!”

我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母亲心疼地安慰我说:“别哭,南箎。我的乖儿子,别哭。坚强些好吗?一切还得继续呀!”

“妈,我……我暂时不回来。我要等着吴叔叔。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母亲说:“那,好吧。你一定记着吃饭,别饿着了。好吗?”

“嗯,好的。再见,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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