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乱世出英雄,可是谁知英雄背后的那些沧桑,可有红袖揾英雄泪。——开篇词
在楚国边缘地区的绵绵群山之中,有着那么一座叫做无名山的山峰。这无名山虽然看起来和其他的山峰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当地老百姓的眼中,无名山却是一个死神禁区!因为这些年来凡是进入无名山周围地带的人,没有一个人再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当地的村民也花钱请了一些所谓的捉妖降魔的高人去无名山一探究竟,但是那些高人在进入无名山之后,也同先前的普通人一样音讯全无。久而久之,无名山在当地百姓心中就成了一片极其恐怖的存在。甚至连提起无名山都会被视为不详的征兆!
不过如果当地的村民能看到现在无名山山巅之上的情况,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太阳尚未生出地平线。在无名山南山破的一片空旷的地方,五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盘膝打坐,吸收天地间的精华气息。在五个少年的身前,站着一直老猴子,但是那老猴子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智慧的光芒丝毫不下与人类!
老猴子名如其人,叫做灵猴,乃是这天地间众多不为人知的奇人异士之一,乃是一位修炼有成的修炼者。面前的这五个少年,乃是灵猴的五个弟子。
太阳的光辉渐渐在地平线上扩散开来,照耀到这片山坡之上。五个孩子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起来,显然是今日的打坐结束,准备收功了。那只老猴子的眼神在五个少年的身上来回扫视,在其中一个红发少年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当太阳终于完全挪出了地平线,五个少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目光之中一片精光,显然也是修为不俗。
五个少年向灵猴行礼之后,在灵猴的示意下便要散去。就在这时,灵猴却出声叫住了那个红发男孩。
“龙千鸣,你留下,为师有话要对你讲。”
红发男孩正要离去,听到师父叫道自己的名字,就留在了当地,眼角的余光却瞟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少年。
那少年长得甚是清秀,明眸皓齿,肌肤赛雪,一双让星辰都会失去色彩的眸子镶嵌在精致的如同人为雕刻的脸庞上,更是如同画龙点睛一般让他显得惊艳。身上更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娇柔气息。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会萌生出一种“如果他是女儿身那该是多好”的想法。
“千幽,你先去吧。待师父训导完,我就去找你。”龙千鸣低声说道,那被称为千幽的少年全名林千幽。林千幽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到众人离去,空旷的草地之上就剩下了龙千鸣和灵猴两人。
“不知师父留下弟子所谓何事?”龙千鸣的语气很是恭敬。
“千鸣,你来到我这山上多长时间了?”
灵猴没有回答龙千鸣的话,反倒是转过身去,背手而立。
“回师父的话,弟子从六岁被师父救下,来到此地学艺已经十年了!”龙千鸣不知道灵猴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出于弟子对师父的尊敬,龙千鸣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你告诉我,你感觉着你自己修炼到什么程度了?”灵猴缓缓的说道。
龙千鸣一愣,越发的不明白灵猴想要问什么。自己师兄弟五人在灵猴的教导下修行,这五个人修炼到什么程度灵猴比他们五个人自己更清楚。
“弟子应该是修炼到了凡之境上阶的程度。”龙千鸣沉吟了一下,说出了一个保守的修为境界。
灵猴听完龙千鸣的回答后忽然哈哈大笑道:“千鸣啊,你是太过谦虚了!修炼之人谦虚是件好事,但是太过谦虚就不好了!”
龙千鸣脸上一阵局促,对于师父说的话,龙千鸣是很是在意的。
“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凡之境的巅峰,远远超过了你的那四个师弟!这点你不必谦虚。”灵猴收住笑声,说道。
“是,师父。”龙千鸣低头回答道。
“你可还记得我在你开始修炼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的修炼者境界的划分吗?”灵猴问道。
“弟子记得,师父说过:‘凡修炼之士,无论何等生灵,修为分为四个境界。分别是凡之境、灵之境、圣之境、天之境。每一境界有分为四个阶段,分别为:下阶、中阶、上阶和巅峰。’其中凡之境只说是修炼者的入门阶段,到达灵之境才算是不如真正的修炼者行列。”龙千鸣将往日灵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回答的算是丝毫不差。
“那你知道修为境界划分的依据是什么吗?”灵猴再次发问。
龙千鸣感觉着灵猴这是在考试考试自己,要不然一向是沉默是金的师傅也不会突然问自己那么多问题。
“师父说过,修炼一途是逆天改命,那么修炼境界的划分应该就是取决于对天地规则的认知和利用程度了。弟子愚见,还望师父指正。”龙千鸣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不错,你能有这般见识,在境界上已经超越你的师兄弟们了。”灵猴欣慰的一笑,接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而且还问你这么多问题么?”
龙千鸣略微一想,胸中就有了答案,但是想了一下,又感觉着自己的这个答案有些不妥。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
灵猴自然是看出了龙千鸣的犹豫,当即说道:“你但说无妨。”
“师父今日留下弟子那么多关于修为境界上的问题,而弟子最近又堪堪突破进入凡之境巅峰,想来师父是要指点弟子如何早日突破凡之境,进入那真正的修炼者行列!”龙千鸣说着,言语在开始还有些忐忑,担心自己说的太大了。但到了后边,想到自己有希望早日突破凡之境,进入那真正修炼者的行列,心中就不由得激动起来,语气也有些激昂了。
听到龙千鸣这般回答,灵猴哈哈大笑,笑声中有着说不出地爽朗和开心。
“不错,不愧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不过在我面前你不必要如此拘谨,放轻松了。”灵猴居然伸出手拍了拍龙千鸣的肩膀。
“对于修炼一道,我想你已经小有心得了。但是想要早日突破凡之境进入灵之境,仅仅靠你的这些心得是不够的。”灵猴正色说道。龙千鸣听得很是认真,对于修炼上的事情,龙千鸣向来是不马虎半分。
“你们师兄弟五人从六岁开始就在这山林之中修炼,文韬武略都有涉及。但是你们缺乏的是一种历练,那是在山林之中学不来的。你明白吗?”灵猴抬眼望向远处,那是距离无名山最近的一座楚国的小城,但是自己的这五名弟子在山上已经修炼了十年,却是连那座小城的城门朝那个方向都不知道。
“弟子明白!”龙千鸣回答道,但是底气明显不足。
灵猴一听,便知道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虽然在修炼上天赋颇为惊人,但是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话,依旧是不太明白。
“你回去收拾行囊,今日就下山去吧。”灵猴说道。
龙千鸣一听,脑袋顿时懵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龙千鸣在山上这十年,虽然是对已经过世的父母日思夜想,但是碍于灵猴的禁令,任何人不许下山。于是也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朝着自己记忆中家乡的方向看上几眼。不过到底还是孩子,时间久了,那份伤感也慢慢的淡了。
但是忽然听到灵猴说要让自己下山,龙千鸣一下子就愣住了。那么多年龙千鸣已经把无名山当做了自己的家,此时自己竟然要被逐出家门,让龙千鸣怎么能不发懵!
“师父!弟子犯了什么错误,您为何要赶弟子下山!”龙千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有说不出地惶恐,真的像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的孩子。
灵猴闻言,抬手将龙千鸣扶起来,说道:“我不是赶你下山,而是要你去山下锻炼一番。等你合格之时,就是你回来之日。”
听到灵猴这么说,龙千鸣才守住了自己就要突破防线的眼泪,说道:“那合格的标准是什么呐?”
“突破到达灵之境!”灵猴的目光再次飘向远方,给出了自己对龙千鸣的要求。
龙千鸣从小在山林之中长大,接触的人无非就是自己的师兄弟,还有为灵猴做事的一些奇异人士。自然是知道修炼到灵之境时一个什么概念。
龙千鸣使劲的点点头,一双火辣辣的眼神看着灵猴的背影,在心中暗暗立下了誓言。一定要早日达到灵之境。
龙千鸣看灵猴没有在说什么,知道灵猴要给自己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当即转身离开。
“龙哥哥,师父给你说了些什么?”
来到平日里和林千幽一块吃早饭的地方,龙千鸣尚未说话,林千幽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看到林千幽的笑容,龙千鸣的心情才略微好了一些。
“吃完饭再说吧。”龙千鸣说着,四下看了看,问道:“千源呐?”
林千幽朝一个方向一指,说道:“他去打野去了。”
正说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龙千鸣的视野当中。正是他们正在谈论的溪千源。同为灵猴的徒弟,溪千源的体型几乎是林千幽和龙千鸣加起来的总和,加上溪千源身高不高,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圆木通。
“千鸣大哥,千幽,我打到了一只山鸡哦!”溪千源远远地看到了龙千鸣个林千幽站在一起,老远的就扯着嗓子喊道。
不过溪千源虽然看起来很是笨重,但是行动起来却异常的灵巧。就这么一路小跑,几个跳跃之间就到了龙千鸣身前。顺便还满脸笑意的晃了晃手中那只看起来很是肥大的山鸡。
“溪胖子,你就知道吃,都那么胖了,早晚吃的横着比竖着还长!”林千幽看到溪千源的样子,出口挖苦道。
溪千源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的更加灿烂。一双眼睛原本在他富态的脸庞上就不怎么明显,此时一笑,更是将眼睛直接给眯成了一条缝。
“行了,咱们赶紧开饭吧,我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说着,溪千源还夸张的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不过就他那身子板,咱们看都像是胸围超过身高,距离前胸贴后背远了不只是十万八千里。
龙千鸣、溪千源、林千幽三人的关系最好,平日里也都是形影不离的,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三人说说笑笑的将山鸡处理好,对于他们来说,打野味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到了要烤野鸡的时候,林千幽和溪千源都不在插手了。龙千鸣对于烧烤时别有一番心得。
不多时,那只野鸡在焰火的炙烤下开始发出兹兹的声音,一层金黄色的油脂缓缓的浮现在烤肉的表面,看起来分外诱人。虽然尚且烤熟,但是空气中已经隐隐的弥漫着一层香气,这若有若无的香味更是引人神往。
“大哥,师父找你干啥呀?”溪千源看着龙千鸣在那里专注的烧烤,自己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就略显得无聊。于是开始有话没话的找话题。
听到溪千源这般问,林千幽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虽然刚才龙千鸣说是吃晚饭再说,但是林千幽还是想早点知道。因为他发现龙千鸣的表情似乎有些悲伤。
龙千鸣手上翻动烤肉的动作慢了一慢,想到迟早都是要说的,于是开口说道:“师父命令我下山历练。”
“大哥你要下山!”溪千源第一个跳起来说道,言语之中颇为兴奋:“能不能带上我们!”
“不能,师父只是让我一个人下山。”龙千鸣低着头继续烤着那只山鸡。
此时山鸡皮肤上的油脂已经涂了满满的一层,仅仅是看一眼就会让人食指大动。但是听到龙千鸣的回答后,无论是林千幽还是向来好吃的溪千源都没有了胃口。任由油脂仔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林千幽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默默烤肉的龙千鸣,忽然问了一句:“你想不想下山呐?”
龙千鸣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仔细的想了想,龙千鸣还真的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下山。
如果说不想下山,那是在骗自己。那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在回到那个自己出生的地方,没有去过父母的葬身之地,怎么能不想下山回去看看。
如果说想,自己又舍不得身边的兄弟,舍不得这早已经熟悉了的山林生活。
“我不知道。”龙千鸣过了好大一会才低声回答道。
这是三人在一块吃的最为沉闷的一次早餐,就算是有难得一见的烤野鸡来助兴,三人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
看着尚且还剩下一小半的烤肉,龙千鸣一声苦笑,说道:“我都说了,吃完再说。”
“大哥,不要忧伤,照你所说,师父是为了让你早日突破灵之境。”溪千源说道:“我现在也已经算是高手了,说不定明天师父就会让我也下山试炼的!到时我就可以去找你去了!”
“那我呐?”
溪千源在正说着,林千幽忽然幽怨的说了一句,一下子让溪千源闭上了嘴巴。
“千幽你是比我还要高的高手,你应该比我还要找就能下山试炼的!”溪千源赶紧补救道。
龙千鸣默默的坐在那里,他知道溪千源是在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因为离别悲伤,当下强颜欢笑:“放心吧,我会努力的。相信我会早日达到灵之境回来的!”
“对对!以大哥的实力,达到灵之境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千幽你就不要担心了。”溪千源在旁边附和道。
林千幽站起身来,说道:“我去那边散散心,都别过来。”
看着林千幽的背影,龙千鸣感觉道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自己却又说不上来。
溪千源也在看着林千幽的背影,等到林千幽消失在视野里,溪千源忽然冲龙千鸣眨眨眼,诡异的说道:“大哥,我告诉你个秘密。”
说着还贼头贼脑的向林千幽走去的方向看了看。
龙千鸣感觉有些好笑,但是看溪千源一脸神秘的表情,也是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溪千源附道龙千鸣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千幽他不是我们的兄弟,他……”
“什么!!”
龙千鸣猛然站起身来,将还附在自己耳边的溪千源给摔了个跟头。不过此时的龙千鸣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因为溪千源告诉他的消息是在是太震撼了!
可能是吼声太大了,原本已经消失的林千幽在一棵大树后伸出头来,远远地问道:“龙哥哥你怎么了?”
听着这在平常不过的话,龙千鸣忽然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怎么回答。
“没事!”
倒在地上的溪千源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回答道。然后站起来在龙千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将龙千鸣从震惊中拍了回来。
到时林千幽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林千幽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就又坐回了大树后面。
“大哥,这个你可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要不然我会被千幽他杀死的!!”溪千源一脸着急的看着龙千鸣。
“哦,恩,我尽量吧。”龙千鸣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能嗯嗯哦哦的回答道。
不过看着林千幽藏身的那颗大树,龙千鸣的眼神有些迷离。
该走的到底是要走了。灵猴已经派仆人来催促龙千鸣早点下山了。收拾好行囊,龙千鸣抱了抱溪千源。就看到林千幽一副红红的眼睛,上面还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有说不出地可怜。
如果放在平时,龙千鸣一定会打趣林千幽是一个吊水袋子。但是此时,龙千鸣无论怎么也不能说出这句话来。
“千幽,我走了。”龙千鸣挠挠头,憋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谁知道不说还好,这一说,林千幽一下子就扑到了龙千鸣的身上,眼中的泪水更是毫不吝啬的流到了龙千鸣的衣衫之上,林千幽的眼泪很烫,烫的龙千鸣有些颤抖。
感受着轻轻地幽香,龙千鸣轻轻地拍了拍林千幽的肩膀,柔声说道:“别哭啦,你再哭我就得换衣服了。”
跟在旁边的溪千源一个劲的咳嗽,似乎是在提醒着龙千鸣什么。但是现在龙千鸣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这些细节,只顾得安慰怀中的林千幽了。
“我还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龙千鸣说道。
林千幽揉了揉已经哭红的眼睛,看着龙千鸣的眼睛,忽然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在山上等你一年,要是你不会来,我就下山去找你!”
龙千鸣点点头。旁边的溪千源已经是看的快要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你可是答应我不会告诉千幽的!可是现在你这副反常的表现是在对我进行赤裸裸的出卖啊!你现在应该是先给林千幽他一个爆梨,然后给他一个熊抱以示安慰才对啊!就像你刚才给我的熊抱那样!”溪千源在心底哀嚎道。虽然现在两个当事人视乎都没有在意什么,但是溪千源知道以林千幽的性子和智慧,一定会察觉到龙千鸣的不正常,就算是现在察觉不到,等到龙千鸣走了,林千幽的心情回复平静了,那也一定会察觉到!
龙千鸣轻轻推开林千幽,冲他们挥挥手,背起行囊,向门外走去。按照灵猴的指示,除了那名仆人,任何人都是不许送龙千鸣下山。
下山,已经是试炼的开始!仆人也不会把龙千鸣送到山下,只要把龙千鸣引导到山路之上,仆人就会回来。因为灵猴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神奇的所在,外面设有重重禁制,没有人指引,龙千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去的。
背着行囊,龙千鸣在拐角处最后一次回头,看到的是一张泪眼婆娑的面庞,还有一个满脸不舍得胖子。狠狠的转回头,龙千鸣止住了就要涌出来的泪水。
从上山那一天起,六岁的龙千鸣就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师父灵猴说过,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显示你有多么软弱。
来到山路之上,给龙千鸣带路的仆人悄然退去。龙千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出来的地方,赫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仆人也不知怎么的消失不见了。在山上十年,已经踏入修炼一途龙千鸣已经见识过种种奇异的事情,对于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现在的他也是一个在普通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人!
既然已经下山,也没有什么好去处。要去哪里呐!龙千鸣略一思忖,心中有了主意。
外出多年,就算是对外面的世界在熟悉,也总有那么一份怎么也忘不掉的记忆。回家乡看看吧,就算是物是人非!
十六岁的龙千鸣整整背上的包裹,弹弹身上的灰尘,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从六岁开始,就与世隔绝了,时隔十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