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几个年青丫环拥进了倚凤楼,管家福伯已赶了过来,指着两位扶着我的大丫环到:“这两位是相府的管事丫头,相府的规矩一向是小姐有四名打杂丫头,一名贴身丫头,这六七个丫头都是家养的,极懂规矩,二小姐看看可有合意的,要没有,老奴再招些下人让二小姐挑。”
我走进这精致的小楼,看这楼内一应女子用品齐全,想来是当初白凤音在相府时的住所,不由想起凤音临走前所说的话,望着这六七个丫环翘首以待的脸,淡然说到:“福伯,以前伺候过姐姐的小红还在吗?”
福伯没想到我会指名要人,顿了一下,告罪到:“二小姐,小红当年因为大小姐离家出走,怕老爷责罚,投井了。”
我不由呆了一下,望望满屋的丫环,个个眼生,还真不知从何挑起,福伯接着说到:“小红是没了,不过小红的妹妹小翠现也在府内当差。”
我喜到:“她妹妹可在这屋里?”
福伯摇头,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六七个丫环都有忿忿之色,奇到:“为何?”
福伯耐心的解释到:“以前夫人在世时规定,入府五年以下的丫头称为粗使丫头,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才能升为打杂丫头,十年以上的方为家养丫头,有资格服待各位主子。那小翠去年才进的府,现在也只十三四岁。”
我听完咋舌,也略有所悟。
还是微笑接到:“先把小翠叫来,让我看看,姐姐一直念着小红呢。”
福伯应声而退,不一会儿带着个秀气的小丫头进来了,看这丫头身形尚小,却满眼机灵,我一见就喜欢上了,轻声到:“这个可是小翠?”
那丫环已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脆生生的答到:“奴婢小翠见过二小姐。”
两个大丫环已端着二大盘新衣服走了过来,福伯到:“二小姐,这些新衣是老爷让人给二小姐准备的。还有一应的吃,穿,手饰等,稍后就一一送过来。”
我看着这两大盘衣服皆是华丽艳美的服饰,皱皱眉对福伯说:“就把小翠留下吧,另外可有纯白的衣服?”
福伯为难的摇摇头:“二小姐,这纯白的衣服可是大孝之日才可以穿的。”
这时白丞相走了进来,听到我们的对话,也皱皱眉摸着胡须并不说话。
我则一脸固执的看着白丞相,白丞相凝神说到:“阿福,随她吧。”又转身对我说到:“念旧又喜白,你的个性真的跟**一样啊,当年她也是一身素衣,爹一眼就看到她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默默不语。
小翠轻轻接到:“老爷,奴婢斗胆,让管家取些五彩丝线给我,奴婢自小习得女红,为二小姐在白色衣服领口,袖口等处绣些富贵花朵。”
我走过去拉着小翠的手喜到:“好个机灵的丫头。”
白丞相也微微点头,福伯示意几个丫环去换了衣服。
白丞相感伤了一会儿,福伯提醒到:“老爷,大夫已经在外面候着呢。”
白丞相展颜到:“舞儿,爹请了京城的张大夫为你看病,等过几天李神医回来了,为父再请他过来好好为你看看。”
“李神医?”我低低重复到。福伯已答到:“小姐,是现在当朝圣上钦点的御医,名叫李念。”我低下头,想起那双干净的眼神。
说完话,白丞相等已退出了内屋。
小翠放下一个青缦,让我靠在一个贵妃榻上,又拿一块秋香色的罗帕搭在我露在青纱缦外的手腕部,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夫被请了进来。
这老大夫向着朦胧的纱缦行了一个礼就开始胗脉,我看他时而皱眉时而摸须,深恐他看出我重伤的原因,忙向旁边的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机敏的从刚送来的一大盘银子中挑出一块,走出纱缦偷偷递给大夫,又轻轻低语了几句,这老大夫倒也识趣,高声说到:“小姐只是伤重,失血过多,老夫开个方子,好好调养,定会全愈的。”
白丞相等在屋外听见走了进来,另请家丁送大夫出府,我则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