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冰宫所有弟子在神女殿外集合,我从殿门向外望去,人数不少,约有千人,听云姨说这些只是冰宫内的弟子,还有些分散在江湖之中,冰宫总人数约为三千人左右。
只见千名弟子已聚在殿外空旷之地,但并无不人喧哗,可见冰宫制度之严,云姨已高声说明原由。让每位主事之人由所率弟子之中选出武功和年龄适合的人选来武场比武。
十几位白衣弟子从众而出,只见她们领口和腰带所绣之梅有六瓣的也有八瓣的,因现有的门主都在殿内,四位师叔伯都已过了年龄,所以殿外武场上并没有九瓣资格之人。这冰宫一向由后起之秀选出下任宫主,并由现任宫主亲授五年武功,又由四位门主扶助,所以三百年来所出之人到也能恪守宫主之责。
十几位弟子分两人一组,互相行礼然后开始比武。血气在武场上漫游开来,虽然是同门,但刀剑无眼,何况此次比武是宫主之位之争,没有人想放弃,都是全力以搏。受伤落败的弟子由师门同人扶下。一个小时后武场上已散落了七八件的兵器。
现在场上只有四名弟子,白袍上隐隐有血滴,只有一位凤眼女子身上白袍依然素洁如新。陈师伯点头赞许“看来还是秦师妹的弟子雁儿资质最好。”秦艳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转眼之间,场上四名弟子已开始比武,血腥之位越为浓烈,怀中的木头也感觉到了,不安分的从我怀中跳出,在殿内四处走动,偶尔有低啸之声从它喉中传出。已有一名弟子手臂受了重伤,滴滴鲜血从长剑滑落,与之比试正是那名叫雁儿的凤眼女子。那手臂重伤的弟子额头紧皱,只见手臂之处白骨可见,只怕这手臂从此就得残废,但她并不认输,还想再战。我再也忍耐不住,从椅上跃起,冲了出去。
“住手,不要再打了!”
雁儿慢慢一楞,只用剑指着手臂受伤的女子说到:“萍师妹只要认输就行了”。但那叫萍的女子却并不低头,还是摇晃着站起来,拿起剑来再战。雁儿冷笑一声:“萍师妹,那我就不客气了。”剑气已漫在四周,我只好斜扑过去,木头早已一跃而起,咬住雁儿的长袍。她万没想到武场上突然出现一只斑斓大虎,剑尖失了准头,刺在我的水袖之上,饶是如此也把我的一大片袖布扯了下来,碎片四处飞散。
早有门有弟子把萍扶了下去,我回转过身,对着雁儿说:“宫主之位真的如此重要吗?”
雁儿不屑的对着我说:“你是本派弟子吗?你没有资格站在武场之上说这些!”她手中的上剑剑尖向地,还流着血迹。木头早已被她一掌飞向一边。
我默默的走到一颗大树上折了一段粗树枝拿在手上,走到雁儿面前,双手抱拳说:“雪无痕向师姐请教。”场下四周吸气声不断,迟起彼伏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只当没听见。雁儿冷冷的说:“如此瞧我不起,敢用树枝向我比试,好,好,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冰宫的武功。”其实我并不托大之意,只是从师秋姨起,也只是每天拿着树枝比画着,真剑并没有握过,习惯性的折下树枝当兵器,虽有人此时递过长剑,只是此时我已向雁儿行过比试之礼,并不方便再行换掉树枝,只得做罢。
雁儿早已仗剑向我刺来,我只有躲避,好在身法轻巧,十几个回合过来,都被我险险躲过,可身上衣服已被剑划过几处剑痕。
陈师伯在旁边说到:“这秋师妹所传的踏雪无痕轻功果然厉害。”但见雁儿的剑越发刺得快,我已无心听她们的谈话,只是不断的找着空隙来四处躲闪,虽然没有刺中我的身体,但我眼下是找不到还击之力,不由的心下大急。雁儿看我脚步渐乱,一招寒梅迎春刺了过来,此时已躲不可躲,只得拿手中树枝接去。但雁儿早已被我十几招下来的闪动惹怒,手中的剑力道之强,树枝的一迎上去就被削成两截,从我手中飞了出去。树枝已失,我手中早无可迎剑之器,只好勉强定下心神,加快闪躲。但见白光一闪,雁儿的剑向我左后方刺去,我微微一看,原来木头看出我的险境,不知何时跃了上来,正立于我的左后方向借机扑咬雁儿。长剑离木头只有一丈之距,手中空空,无法可想,只好反扑下身,整个背部空隙露于雁儿之前。
我不要木头受伤,我只有木头了……
武场上传来惊呼之声,我已顾不得了,只是死死的用身体护着木头,等着长剑刺伤我的身体。却听得长剑哐当掉地之声,然后四周有嗡嗡的剑气之声,抬起来侧目看去,凝雪不知何时,在离我一尺之远环绕我着飞行,行成一个剑气之圈,雁儿被拦在圈外,她的长剑已被击飞落于身后。
云姨等已走出大殿,三位师伯惊叫:“是凝雪,凝雪自己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