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抬起头,看看近在眼前的魅,魅的眼睛不带一点感情。
我握紧那只也长满疮疤的大手,用力向前一推,锋利的匕首划破我的衣服刺到胸部的肌肤。一阵微痛从身体传来,鲜血在向外浸。
我盯着对面那双如此熟悉的眼睛,轻轻笑了笑,我的双手又用力一些,李念大叫:“哥!”
魅挣扎着将自己的手从我的双手中挣脱。
匕首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刀尖还带着一点点淡红。
一小片灰白的东西从魅刚刚略松开的掌心滑落,荡荡悠悠的向地上落去,这东西还未落地就被魅伸重新抓回掌心,魅将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咳嗽。
他还是有想珍惜的东西或者人,只是那不是我。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酸,不加思考的吼道:“为什么不刺下去,只要再深一点,再深一点,你对我的恨就完结了。”
魅低着头咳嗽根本不看失控的我。
我无助的目光投向地上沾血的匕首,心中有点怨,有点空,眼前这个依旧冷默的男子真是当初抱着我飞过湖面到明月阁练功的魅吗?是那个总在暗处为我打点一切衣食住行的魅吗?是在武林大会上为我挡住刀剑的魅吗?
我的要求很渺小,很可笑,只是希望他能给你一个解释,可什么也没有。
魅咳了半天看我还站在原地,低吼到:“你出去!”
我被李念拉了出来。
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手中依旧端着一杯热茶,我的手,我的心,我的人一片冰冷。
李念先是问我伤得重吗,匕首只是轻划过皮肤而已,我摇头再摇头,那怕心脏真的被狠狠刺穿,我也只会这样的摇着头。
李念坐在我旁边,低低的说着,说了很多,讲的都是关于魅的事,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是不停的用双手摸着茶碗,吸取着茶碗上的点点暖意。
李念说到:“最后我在金盟主那看到魅时就是这个样子,全身烂疮,但比现在还要严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我配合的点点头,李念在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人陪着我就好。
李念接着说:“最多二三个月,如果再找不到血咒的解法,他会死。”
嗯,我继续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
甘醇的茶水一入喉就让有种想哭的冲动,可眼眶中什么也没有。
我慢慢侧转一下脸,很迟钝的重复一句:“他会死。”
李念重重点头。
我如遭雷劈,将茶碗向桌上一丢,茶水洒了满桌,厉声问到:“你是说魅会死?”
李念又重重点头。
我抓起李念的手问到:“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恨我?”
李念长叹一口气,望着我,干净温和的眼睛带有一丝担忧。
我手下用力,星目微动,自己也唉一口气到:“好了,不管原因,我要救他。”
李念停一下到:“你真的要救他?”
我无比认真:“是的,我要救他。”
李念接着问:“没有任何怨恨,对我哥?”
我原本紧抓李念的手缩了回来,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救他。”
李念又是一声低叹,轻轻说到:“我查过了,哥身上可能被下过血咒,但血咒出自何处,如何能解尚不可知,魅一向只在冰宫行走,所以我才冒昧的想请姑娘与冰宫联系,看看可有线索。”
我毫不迟疑的说:“好,我马上飞鸽传书,让冰宫上上下下帮我找。”
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制的小口琴轻轻吹了起来,一会儿,一只小白鸽稳稳落在客厅的窗上,眼睛中带着一缕微红。
从断崖上落下后从未想过去联系冰宫,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想的是真的,总不断的说服自己,魅不会这样对我,我望着小白鸽伸了伸手,鸽子飞落我的掌心。
这才想起自己的字如何能见人,便对李念说:“你写信吧!”
李念也不推辞,拿起笔墨写了起来,信写好后,我从头上拔下一直插于发间的白玉梅花钗取了印泥在信纸上加一个梅花印。
鸽子飞走时,发现天已暮色,我怔了一下,丢下一句‘我走了’就飞快跑出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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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魅的番外,过几天就会写出来,无影迷也不用担心,后文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