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的跑回冷竹苑坐在苑内的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原来以为已经忘记的一幕幕全都浮现出来。
一身盔甲的南宫睿站在御书房内行了一下礼,抬起头,只看到若大的御桌上摆满了奏折,不同的是这漆黑的桌面了今日多了一小枝粉月季,深黑冰冷的桌面配上这柔美的花瓣说不出怪异,不由多看了几眼,景帝停下手上朱砂笔问到:“王弟有事?”
南宫睿回到:“北燕国的耶律世子十五日后将回国,据探子报,北燕国老王已身患沉疴多年,日后耶律世子定为北燕国的国君,臣弟已拟好一份回赠礼单,请圣上过目。”
景帝让邓忠取上折子看了一下,点点头。
南宫睿接着说:“还有两件婚事请圣上做主。一是耶律世子对我南越国的美女向有倾幕之心,只怕会向圣上提出联姻之事。”
景帝微吟到:“效前代之法,以公主下嫁以促两国邦交是件喜事,只是宫中并无公主,待朕稍做考虑后再定夺吧,另一件婚事是?”
南宫睿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到:“臣弟望圣上为臣赐婚?”
景帝的双眼飞快的扫了一下抬阶下的南宫睿,低下头,双手掩于御桌之下,一只手不断扶摸着另一只手上的戒指,胸口有些发闷,力图平静的说:“王弟一向眼光颇高,这次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望望御桌上的粉月季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宫睿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缓缓的说:“臣弟请圣上为臣与叶太傅之女叶柳赐婚。”
景帝发闷的胸部长长呼了一口气,松开手点头到:“王弟与柳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朕准了。”
睿王爷头也抬的接着说:“臣望圣上在耶律世子回国之前为臣赐婚,婚后臣将返回边疆。”
景帝站了起来,走下龙椅扶起地上的南宫睿说:“王弟对朕真是一片忠心,朕马上下诏赐婚。”
南宫睿一脸平静,并无非点新郎倌的喜悦淡淡的说:“谢圣上。”然后转身走出朝阳殿。
南宫睿一走,景帝果然开始动笔开始书写赐婚诏书,其他重要奏折都放在一边,边写脸上还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的秋千架被人猛的一推,我从失神中惊醒,轻呼出声的同时用两只手紧紧抓住扶栏,秋千高高荡起,我看到了下面的睿王爷,微笑的双手一放,从高高的秋千上落下,稳稳站住轻笑的说:“蓝颜知己,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抛下我独自去偷快?”
南宫睿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怪异,我忙上前说:“怎么了?只是开个玩笑。”
南宫睿望着我眼睛顿了一下说:“凤舞,我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我一窒,望望眼前这个男子,然后想了一下说到:“恭喜了。”
南宫睿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成亲?”
我轻轻摇摇头。
南宫睿低下头,看着地,两个人半天都不说话。
我走回秋千架上坐好,问到:“她是你想保护的人吗?”
南宫睿机械的说:“从小我们就认识,她那么娇小,那么多病,那么让人担心。”
我点点头,又问了一次:“她是你想保护的人吗?”
南宫睿张了张口,合上,又很快的说:“她是我不能抛开的人,不得不保护的人,可是……”
我打断他说:“没有什么可是,这就够了。”
南宫睿向我望了望闷声说:“这就够了吗?那怕我不爱她?”
我自己用脚尖轻点地,秋千荡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永远。这就够了。”
南宫睿沉默了一会儿,才走过来,站在我身后慢慢帮我荡秋千,低声说:“嗯,我的红颜知己说的对。”
摇了一会儿,南宫睿丢下一句,我婚后会回边疆就离开了。
我望望他的背影轻轻摆摆头,这个宫中唯一能与我畅所欲言的人也要离开了。
南宫睿一出宫门,手就重重的捶到宫墙上,想起进宫前叶太傅对着他下跪时的哀求:“王爷,柳儿已活不过三年,她从小就喜欢你,臣不敢求王爷立她为妃,那怕让她在王爷身边做个奴婢也好。”
捶了半天后,南宫睿想起那句话‘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口中低喃到:“你为什么不问我?她是我不得不保护的人,可是,可是,我也有我不得不去想念的人。”然后飞快的走远,宫墙上一丝鲜红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