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却最终没有定格,我迎着台阶上的三双眼睛,盈盈而望,不发一言。
我能说什么,告诉南宫睿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告诉当今圣上我不是白凤舞,白丞相的女儿,我不想当采女也不愿意被赐婚;告诉沈待郎,他那大男子主义我早就看不惯了,我以前可是生活在男女平等的世界。
这时耳边响起“丝”的一声响,侧殿内官和宫女不停的旁边抽气,还是无人敢开口。
我寻声望去,只见原本应该跪在我左手边的刘秀不知何时已站起,不顾满殿人的侧目,嫣然一笑,这一笑之中我感觉刘秀比平日美出了数十倍,原来平凡的脸上发着光,吸引着所有男子的目光,仿佛一朵花正在盛开,迎风婀娜,只听她开口到:“妾身蒲柳之姿,沈侍郎即见嫌,妾身也无颜苟活于世。”
说罢,不等我们反映过来,向着右边一根大殿壁柱奔去,我想伸手去拉她,还是晚了一步。
这台阶上的三人也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变化,只听“碰”的一声闷响,刘秀已额击大殿壁柱,这雕着双龙吐珠的壁柱立刻被鲜血扑满,刘秀轻小的身体倒在柱边。
我挣扎着揉动早已跪麻的双膝扑了过去,南宫睿几乎与我同时赶到刘秀身边。
我看到地上一摊血,心中已是一凉。
南宫睿用手探探刘秀的鼻间,向我摇了摇头。
我一下子忘记了宫规,在殿内不等宣诏站直了身体。
回望了一眼脚边刘秀全身是血的尸体,对着台阶上的沈侍郎高声吼到:“你可以不爱她,不喜欢她,拒绝她,可是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她爱你,你没有权利把她对你一片真心踏在脚底,不可以!她是为你而死了,你是杀人凶手,还刘秀的命来。”
我一步步走到台阶下,欲走上台阶拉下沈侍郎。
南宫景一向镇定自若,已回过神来,开口到:“白凤舞,不可对朝庭命官无礼。“
我对着这南越国国君冷冷一笑,迎着他迫人的气势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殿上与他平视。
我冰冷的说到:“无礼?是礼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刘秀已死,你身为国君为什么不思考虑下,婚嫁原本要男女双方情投意合,不可包办,不可强求,若不是你赐婚也许刘秀就不会死!”
空气中弥漫了杀意,我知道南宫景已然动怒,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我有不得不说的话。
殿上的皇帝终于愤然开口到:“大胆白凤舞,你敢出言教训联。”
南宫景挥挥手,接着说到:“来人啊,将白凤舞拿下。”
睿王爷欲上前求请,景帝已开口到:“谁也别替她说话。”
我淡然一笑,这种结果我早已料到。
我站在离南宫景一丈之遥的地方静静看着他,看着这位当初在酒楼遇到的白食客,今日的帝王。
殿内的内侍已上前来欲把我抓下。
突然,一阵无名的疼痛从我心脏部传来,撕心裂肺一般,我忍不住弯下腰捂住胸口。
这是,这是,我忘记了,母子蛊!
母子蛊在这个不应该的时候发作了,这次比第一次还痛得厉害,我刚又用力吼叫消耗了不少精力,现在全无体力。
西临枫,我心中暗念,不等内侍上前来抓我,我已晕倒在南宫景的脚边。
我一晕倒,南宫睿急忙上前抱起我,一边对景帝说到:“圣上,还请听臣弟一言,这凤舞小姐原本就身患疾病,今日当众冒犯圣架定是病糊涂了。”
一向自视清高的沈延玉也在一旁说到:“睿王爷说的极是,臣当日在白府也知白小姐身患顽疾,还听闻当众吐血,还望圣上宽恕她。”
南宫景坐在龙椅之上,一只手藏于龙袍之下,一只手握着龙椅,无人看到那龙袍之下的手也微微颤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下到:“两位爱卿如此说了,今日之事,联就追究了。采女白凤舞身患重病,从此移居冷竹苑,宣御医李念为她看病。”
我却不知道,当我心脏疼痛之时,除了千里之外的无影少主西临枫因我所思所念也受此痛彻心扉之苦,另有一人也身上无数伤痛,且口不能言,其惨状凡看到者无不动颜。